清晨,春桃照常起床,推开楚楚的房门,准备叫她起床。
眼前的一幕让她有些惊讶。
看到楚楚穿戴整齐端坐在妆台前,春桃揉了揉眼睛,这刚辰时,她没来晚呢。
“美人今日起的真早——”
她并非起得早,而是一宿未眠。
“走吧”楚楚起身,一脸沉静地对春桃说道:“我们去淑德殿。”
宫道上,形形色色的宫人们穿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皇上寿辰降至,宫中一片喜气洋洋。
“美人,听说皇上寿辰时,储秀宫的新妃都会得到册封,我们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宫殿了。”
一想到不用再跟跋扈的陈若琳住在同个屋檐下,春桃难掩喜悦,“也不知我们会跟哪个小主同住在一起,可千万别是陈才人。”
春桃一路叽叽喳喳,但楚楚没听进一句,她心如死灰,全身都麻痹了,即使被捅一刀也感受不到痛。
一路漫长,终于走到了淑德殿,若风已在偏殿伏案看书。
楚楚屏退了众人,对书桌前的男人问道:“师傅,我中的毒可是赤红?”
在行宫的班家药园,若风曾跟她说过这种草药,是一种烈性的避子药,若使用过量中毒,会导致三年内难以受孕。
若风抬头看她,缓缓道:“是的,你体内有过量的赤红,当日被齐王打断,未能跟你讲明,这些残余的毒药会让你气血不足,但加以调理,不会再出现晕倒的情况。”
“那我是不是三年不能有孕了?”
“也并非如此,你中毒不深,班家祖传有滋气补血之药,服药调养,假以时日便能恢复正常。”
“师傅,不必为我调养,皇后那里也请您保密。”
若风盯着她,“你可想清楚了?”
她是皇后固宠的工具,入宫的目的便是替皇后诞下皇嗣。
楚楚苦笑,“皇上不希望我怀有身孕,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惹恼了皇上,后果还得自己承担,求师傅成全我。”
看着眼前风轻云淡的女孩,若风有些晃神。初见时,她眼神里充满了惊惧,透明得像一张白纸,可如今她的眼睛里找不到当初的光彩,沉稳中带着死寂。
这样的转变让若风想起了自己,往事历历在目,他的心头涌起一股浊气。
“在后宫,你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攸关生死,不可冲动。”
“若是真能解脱那该多好”楚楚惨然一笑,走上前与若风对视,“师傅,你不会欺骗我,对吧?”
“你我师徒一场,我会支持你的。”
若风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他跟楚楚相处已久,二人还有过几次夫妻之实,虽不比她跟小顺子过命的交情,但好似已经在深宫之中习惯了她的相伴。
他一人守着这偌大的淑德殿,每每从枯燥的医书中抬头,便能看到女孩坐在一旁专研的身影,顿时疲惫减半。
即使没有只字片语,也足够聊以慰藉。
他们都是寂寞的囚徒,是在黑不见底的宫中为彼此掌灯的存在。
很快到了皇上的寿辰,储秀宫的气氛一改往日的沉闷,新妃们兴致高昂地梳妆打扮,锦衣华服、云鬓珠翠,只为在寿宴上博得皇上多看一眼。
而楚楚恰好相反,越是临近寿宴,她越是紧张,握着流苏簪,手心一片湿滑。
齐王约她在欣赏舞蹈时到后院相见,这是回宫前二人的约定。
她还记得那日二人躺在清泉边,望着天上的繁星和圆月,苦涩又甜蜜。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会面,而下一次则遥遥无期。
“寿宴之后,本王便要前往北疆了。”
“殿下一定要平安归来,楚楚等您。”
良辰美景、耳鬓厮磨似乎就在昨日,但如今回想起来只有疼痛跟讽刺。
“美人,时辰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楚楚理了理衣襟,将流苏簪插进发髻中,起身出房门。
今晚是最后一次了。
寿宴上,玉盘珍羞、丝竹舞曲,纸醉金迷的热闹场面。
许久不见的皇上揽着一美人姗姗而来,众人簇拥着走向高位,珠帘被轻轻放下。
这是皇上难得未与皇后同席而坐,众人神色各异,纷纷好奇这窦晴儿究竟是何等容貌,迷得皇上神魂颠倒。陈贵妃也气得跺脚,但想到皇后也被冷落,嘲讽地扫了眼平静饮茶的女子:
哼,看她还能装到何时!
楚楚对微妙的局势毫不关心,她只是末等美人,只配坐在宴席最后。而齐王则坐在最前面,跟吴王同席。
丹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美食,拉着楚楚大快朵颐。
宴席之上,众人都心思各异,楚楚倒羡慕丹碧的心无城府。
终于熬到了宫妓献舞的环节,楚楚寻了个借口离席。
她疾步来到御花园的假山处,四处找寻着齐王的身影。
突然,有人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肢,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这几日,可有好好想本王?”
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楚楚一时间不能控制情绪,眼泪汹涌。
他们如此亲密地相拥,若不是她晕倒过去,她怎能想到挚爱之人竟对她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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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车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