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榕曾经做过一个美梦,那是她很小的时候,小到记不起具体年纪,只有梦中的画面清晰地存入记忆。
梦境里,乔维桑陪她过家家,两个人都穿着粉色的连衣裙。乔维桑蹲在地上搭积木,搭成蛋糕的形状,完成的瞬间,变成了真正的奶油蛋糕。
他一口都没吃,全部留给了她。
等她吃完,乔维桑忽然变成了一个巨人,把她提溜到肩膀上坐着。她远远看到一座山,山上的岩石和树林全都是糖果,顶峰还有一座白白的奶糖宫殿。
乔维桑带着她,轻轻松松地来到山前。
可是乔榕还没来得及舔一舔这座山,梦就醒了。
现实中,她的确坐过乔维桑的肩膀。
小时候打打闹闹,她骑在他头顶的情况并不少见。后来,后来就是他举着她的腿,放在肩膀上,口渴似的喝她分泌出来的液体。
乔榕也曾恶意揣测乔维桑会不会被掏空,但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太天真。和他待在一起,肯定是自己先虚。
好在乔维桑只在单独面对她时没皮没脸,工作起来毫不含糊,出门上班前打扮流程比她还要复杂。
乔榕喜欢那瓶须后水的味道,她凑在乔维桑脸上闻,看着他光滑的皮肤,想象胡须慢慢钻出皮肤的过程。
“下次多留几天,你帮我剃。”
她摇摇头说才不要,细皮嫩肉的,刮破了赔不起。乔维桑笑着蹭她的鼻尖,留下一小坨剃须泡沫。
出门后,乔维桑会把她送到公司门口。从第一天报道开始,乔榕就知道自己不会讨厌这里,公司规模不大,工作地点装饰品比人多,放眼望去一片平静。
旗舰门店位于写字楼下的商场,空旷的极简空间里分布着奇形怪状的小摆件,尺寸不一的画作,各种看起来可疑用起来却很舒服的家具。
她的任务就是更新这里的商品,还要配合一些大项目做出软装图纸。
乔榕觉得自己误打误撞找到一个新的舒适圈。
乔海合提前做好安排,让她跟着一位前辈打下手。不到半个月时间,她就见识了好几处气势十足的豪宅。甲方的审美每天都在变动,设计师表情扭曲的修改细节,有些装置看起来毫不起眼或者是辣眼睛,价格却难以估量。
她把这些见闻带回去说给乔维桑听,乔维桑没什么反应,只说可以给她安排省事一点的工作。
乔榕觉得他说这话的语气很可疑,果断拒绝。
闲下来的时候,乔维桑也会给她说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很快发现乔榕对这方面的兴趣超过了自己,逐渐改变了话题。所以乔榕现在听到更多的是他的办公室都有什么摆件,来自哪个设计师品牌,休息间的全景落地窗视野有多漂亮,还有他们的茶水间零食有多好吃。
“有自热火锅吗?”她问。
“你想吃火锅?”
“我就随口说说。”
乔维桑说没有,但是顶层的下午茶来自一家很难排上号的甜品店,如果她想吃,过几天可以跟他一起去看一看。
乔榕义无反顾地咬了钩。
他们一起去吃了火锅,在市中心热闹的广场,鼻子都快冻掉的一个晚上。
乔维桑没有订包厢,在角落里和她分享普通的双人桌,系着小围裙给她调酱碟。
寒意被热乎乎的食物驱走,出来的时候,乔榕跳到他的背上,问他重了多少斤。街道很空,乔维桑稳稳当当托着她的膝弯,走得很慢。
“我猜应该有三斤。”他说。
“都怪你的酱太好吃了。”
“我从小就会做饭,不像你,只会吃。”
“......”
在乔榕的胁迫下,他们去了附近商城负一层的进口超市。
乔榕在试吃窗口尝凤梨,乔维桑提走整箱,又拿了一束当日的新鲜花束插在一旁。玫瑰全部爆蕾,百合花娇艳欲滴。乔榕笑他老套,乔维桑扯她的围巾,顺手绕上几圈,把她脸全部包住。
乔榕指挥他拿了不少蔬菜和肉,堆满购物车才算完。路过生活用品区的时候,乔维桑看着高大货架上的折扣信息,在她耳边说,“看看我省了多少钱?”
乔榕踩他一脚,没踩中。
乔维桑做出沉思状,“榕榕,今天想吃吗?”
“不要在外面说这些。”
“那就是要的意思?”
“不要。”
“快三天了。”
“不行。”
乔榕走了几步没听到声音,转头发现乔维桑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她忽然笑出声,“闹脾气啦?那我先回去了,拜拜。”她双手插兜,蹦蹦跳跳地走远,躲在了货架后面。
眼前是大小不一的毛绒玩具,她从缝隙中偷窥,看到乔维桑慢慢走过来,同时接起了电话。
黑色的长羽绒外套,里面是整套西装,头发一丝不苟,每一处弧线都很精致。难以接近的人。她的哥哥。
电话那端似乎说了不好的事情,乔维桑找过来的时候表情有些阴郁。
乔榕抓起一只玩偶,摆弄它那粗短的胳膊,左右摇晃,“小帅哥小帅哥,为什么心情不好呢?”
她模仿得过于拙劣,乔维桑点了点玩偶的圆鼻头,说,“因为妹妹不和我一起玩。”
“你可以和她一起看书,看电视。”
乔维桑抬步先走。
乔榕愣了,把娃娃放回去,跑到他身后,牵住他的腰带。
“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乔维桑泰然自若,“知道查岗了?”
乔榕不适应这个字眼,想了想似乎也没说错。“爸爸打来的?”
他们走到出口位置,收银员拿出货品扫描条码。
“嗯。”
“你们说了什么?”
“徐菲。”
乔榕没有再问。她对乔维桑提起徐菲的那一天,他在晚上打来电话,两人就这个话题聊到半夜,她终于知道了当初他们分手时的情况,场面不太好看。
她知道,如果乔维桑的确在乎徐菲,以他真实的性格,肯定当场就和那个男人打起来了。可是他只是关门离开,冷静又体贴。乔榕想象当时场景,又觉得,他这么做或许是由于本身对徐菲怀有歉意。
她这样问了,乔维桑一脸直白的说,“你觉得你哥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
不过确实有些事情乔维桑没有对乔榕说,比如徐菲是故意让他撞见现场,态度十分挑衅。
分手之后,徐菲表现出来的恨意让他觉得陌生。很长一段时间,徐菲蛮不讲理地持续骚扰他,深更半夜,电话一个接一个。开车出门,她的车就跟在后面,时刻盯梢,阴魂不散。
乔维桑忍耐了很久,后来站出来和她对峙,干脆撕破了脸。
徐菲含泪离开,去了国外,再没有出现。
因此那天乔榕说自己遇见了她,乔维桑立马就起了戒心。然而从乔榕的描述看,徐菲似乎放下了一切。可是这些年见到的牛鬼蛇神太多,乔维桑不得不多一个心眼,不让乔榕离她过近。
在他眼里,乔榕表面沉稳,实则是个一根筋的缺心眼,容易轻信外人。
在他陷入思考的同时,乔榕幼稚地玩着他袖口的隐形铜扣,重复着扣上又解开的动作。
“新年活动,还差二十三块打八折,要不要再拿点别的?”收银员双手撑着柜台,诚恳提问。
乔榕抬起头,飞快算了一笔帐,说要。
最近的地方摆着几排避孕套,乔榕的视线停了一下,收银员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流连,“冈本这几天打折,很实惠。”
乔榕越过避孕套,拿了一提消毒湿巾。
回去的路上,她问乔维桑,“如果被熟人看到了怎么办?”
“难道我们在大街上接吻了?”
乔榕噎了一下,又说,“那么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要说乱七八糟的话,也不能距离太近。”
“做贼心虚。”
“应该是你要做贼心虚才对。”乔榕龇着一口小白牙,“哥哥,你说的照片是骗我的还是真的有?”
乔维桑诚恳的说,“你觉得呢?好东西当然要保存。”
乔榕放弃沟通。这人心机颇重,有时候和他说话的效率为零,绕一大圈不过白费力气。
乔维桑没有直接回家,他把车停在小区附带的月季花园。
“为什么不回家?”她问。
乔维桑竖起食指,挡在唇前。
乔榕:“?”
他靠在椅背上说,“先帮帮我。”
乔榕这才发现他的裤子不知何时搭起了违规建筑。
“榕榕。”他几乎在撒娇。
乔榕头皮炸起,往周围看了看。月黑风急,漆黑一片,角落里有一座生锈的了望塔,墙上有看不出主题的丙烯涂鸦画,乔榕勉强辨认出了几个亲切的骂街单词。
他确实停了一个好地方,乔榕甚至觉得他是不是早有预谋。
这个色魔。
她拉开他的裤链,内裤前方沾湿了一小块面料,硬硬的蘑菇头仿佛在轻轻跳动。
乔维桑关掉车顶灯,帮她把手放进去。
他叹了一声。
高塔投下阴影,他的侧脸好看得如同电影画面。
乔榕此时才有一种终于吃饱的感觉,仿佛那些沉甸甸的热食此刻才落到胃底,踏实得让她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她握着那根,小心撸动,乔维桑喉结起伏,眯起了眼睛。
不出意料地弄到手酸,硬物还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抬着脑袋。
“榕榕,让我看看。”乔维桑抬头要求。
乔榕发现,每当他想提出过分要求的时候,都会不断叫她的小名,而且是平时不会出现的肉麻语气。
她的外套早就放在了后座,现在只是单穿着厚厚的毛衣,她把下摆拉到露出内衣的程度,没有要脱的打算。
乔维桑没有过分要求,直勾勾的看着她的橘色提花内衣,中间一线深邃的圆弧。
随着她的动作,两团白兔不住颤抖。他把手指插了进去,乳肉牢牢地夹住两段指节。
“榕榕......”
乔榕竖起耳朵听。
他说,“我想要这里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