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哲觉得，他这一整天都是晕的。
课还是照上，书还是照读。
只是他像往常那样，偶尔向尹童暼一眼，就会看到她也在看他。
眼睛里像是有阳光的碎片，亮晶晶的，耀眼到他手足无措。
“你好好学习。”他故作严肃地教育她。
“我在努力学呢。”尹童故作认真地说了一句，“毕竟不好好学习，怎么追得上你啊。”
明明该理解成“追得上你的成绩”，许宣哲偏偏听出了“追得上你的人”的意味，于是再也说不出什么教育人的话。
尹童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俊不禁。
其实她对这种纯情恋爱真没什么经验，当初她对沈城可是赤裸裸的肉欲勾引。
原本她还有些没信心，但试了几次发现，许宣哲也太好撩了吧？
智商在线，双关情话听得懂，尹童也不用担心直球打水漂。
虽然直男做派不会回应，但羞恼的神情反馈，比语言更真实更有趣。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明确拒绝她，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
尹童得寸进尺，开始明目张胆“偷拍”，许宣哲原本想装作没看见，结果被前排的林蕊戳穿了。
“你拍许宣哲干什么？”
许宣哲这才清了清喉咙，故作不情不愿。
“你乱拍什么？”
尹童转过自己的手机给他看：“拿来做屏保啊。”
林蕊的八卦天线竖了起来，眯着眼来来回回打量两个人。
“你们两个有猫腻……”但说实话，她一点儿都不意外。
尹童抢在许宣哲之前否认。
“我这是光明正大求学神保佑我月考拿高分。”
林蕊恍然大悟：“对啊，下周就要月考了。”
这个班大概除了许宣哲，所有学生都会为月考抓头。毕竟月考成绩不达标，是会被退回原班级的。
林蕊也拿出手机，对着许宣哲拍了一张。
“我也要设成屏保，蹭蹭学神运气。”
“不行。”许宣哲严厉阻止，“删了。”
林蕊忽然被凶，十分委屈。
“你考试又不靠运气，就不能分点福泽给学渣吗？”
许宣哲强调道：“我是说，不许做屏保。”
“哦，那我也删了。”尹童故意说道。
许宣哲忙按住尹童的手：“又没说你！”
林蕊这回算明白过来了，敢情她不小心做了个电灯泡啊。
“对不起，打扰了。”
她默默转身，决定最近都不再回头了。
“那我不删了？”尹童笑着明知故问，“运气也给我了？”
许宣哲不置可否，却被尹童捉住了放在桌上的手。
“你干什么……”
他迅速将手缩到桌下，尹童却不肯放开。
“蹭学神的运气啊。”
她慢慢将五指穿过许宣哲的指缝，试探着摩挲。
“可以了吧？”许宣哲觉得有些痒，“都上课了。”
越来越痒，痒到了他心头，他急着要抽手，却被尹童牢牢握住。
“这么点运气怎么够？”
桌下十指纠缠，桌上眼神交汇。
心如擂鼓，晕眩持久不散，许宣哲放弃了挣扎。
“许宣哲，我真的很想留在这个班。”尹童发自内心地说道。
“嗯。”他也想。
尹童拉着他的手轻轻地晃，像是一场慢悠悠的梦。
“因为这个班里才有你。”
许宣哲看她，眼里有着蛊惑人心的光。
他知道，他不是全部的理由，但没关系。
就当是醉了吧，头昏脑热一次不要紧。
许宣哲微微用力，反握住了尹童的手。
她想要的，他都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