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美国机场。
梁缙坐在vip候机室,双腿交迭,黑色风衣随着那人坐下而皱起粗线褶皱,男人无心理它。
在这样人来人往四处繁忙的大区域,即使晨夜还没散去,城市依然鲜活,车水马龙人如蚁。
男人偏居一隅,面色冷硬,矜贵清俊,惹人注目。
三不五时,几人金发碧眼女郎驻足停留,挺起有型蜜色酥胸,媚笑伺机而动。
大胆奔放的女孩儿迫不及待上前要占据主动权,被江生拦下,“sorry。”脱口而出,见怪不怪。
男人眼也没抬,黑色机身握在手心,漫不经心旋转滑弄,衣袖拉起,露出壮实小臂,肤色冷白。
不知在手机里看到了何种消息,只能瞥见一张模糊的照片轮廓,其余再也瞥不见,被男人压了压屏幕。
梁缙手肘抵住沙发边沿,长指抚眉,眸光幽暗。
胸膛剧烈上下,喉结抽动,心里的邪念要破土而出,低咒,这……真是……想要他的命。
男人面上正经,手机在手上似在浏览文件,脊背坐得直挺挺,不用想,那腰是怎样的劲力。
共四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妩媚,妖娆,上扬的长眼线,夸张的眼影,魅惑的表情,以及……她身上那套布料少的可怜要露不露性感情趣的裙子。
楚楚可怜望镜头,那双乳,被她棒起,乳尖微翘,小小的一点儿红晕,点缀在巨大的浑圆上,是在等他含住,吸舔。
在他力度之下,胀大,颤巍巍随他的力度晃动……
或羞怯的看镜头,坐在沙发上,小腰往后靠,饱满的臀,细长的腿被她分开。
粉嫩小脚调皮的占据大屏幕,顺着细嫩的腿向上,小小的花穴被她的指节分开,露出粉嫩的小花蒂。
梁缙手捏了捏眉心,本就赤红的双眸此刻红肿,铁齿似快被他咬断,心里低咒,真是欠操。
到了美国,在公司,每天都在开会,商量对策,连庄园都很少回,私人手机被放在车上。
商谈业务自然用的是商务手机,故而他在小姑娘发来照片的第四天才收到。
一刻都不能等了,他想。一个礼拜,分开一个礼拜,忙了一个礼拜。
登了机,江生觉得老板自从上了飞机,都蛮怪异。
这种异样从候机室时便开始了。
此刻男人双腿依旧交迭,手叠放于腿上,遮掩性挡住裆部,眉目阴郁,心里痒痒,这是他坐过最磨人的一趟飞机。
男人阂目,仰额,闭了手机,小姑娘的玉照被他在相册里设了加密权限,放在大衣口袋里,紧贴皮下,大手摩挲。
若不是如今人流量过大,环境嘈杂,他想,这四张照片他能够细细观摩至飞机落地。
行程仓促,飞机位置订得好不容易,故而现下坐了经济舱。
江生偷偷瞄了眼闭目养生的男人,老板坐在过道旁的位置。
长手长脚,位置太过紧拥,大长腿被迫弯曲交迭起,飞机起飞的嗡鸣声里,男人安静如斯,优雅矜贵。
跟了老板十年了,世家公子哥,创业初期也没坐过这样的舱位。
真是……爱到了极点。
德昭小姐,是个有福之人呐。
……落脚美国的第三天,那天和老板从纽约转飞至丹佛出差,与合并的高资公司前负责人开会商讨该公司债务问题。
老板从机场沿市区前往谈话酒店时,路过着名的高奢珠宝老品牌,叫他停了车。
距离谈话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从这里出发至酒店至少还有二十五分钟。
下车挑挑选选,将一枚绝版且价格高达800万的钻石项链买下,和店员说带回去给家里太太玩玩。
说这话时候的老板,眼里专注,五官依旧沉铸冷硬,却是江生从前未曾见过透出的柔和样儿。
江生若是没看错的话,那家店,对于老板来说,是意义非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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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昭坐在石板台前,身上只着一件白色纱裙,随海风翩翩起舞。
石板台长有三五米,环绕游艇而建,前面是波澜壮阔,一望无际的海平面,晨光铺满,在海面上铺下细碎光钻,后背是环岛而建的平原公路。
天是蓝的,海是蓝的,一眼望去,无边无际,水天相交,海风把德昭额前细碎发丝吹动,空气中漂浮的鲜活气息让人心情舒畅。
小脚丫在初升的晨光下,映起莹白的润,调皮的用柔嫩的脚底板在灰褐色湿软的沙滩下留下串串脚印。
海浪拍打相击带来的那种空灵飘渺的声音,把她思绪无尽带了远。
德昭那晚也不知如此冲动,见了故人,听了旧事,喝了点酒,思绪翻涌。
本意是打开手机给那人打个电话,不为别的,只为了能给她骂个痛快。
她想,她定要将人骂得狗血淋头,凭什么一走了之,这是男朋友的样子吗?
走便走了,一个电话都不给她打,国际电话很贵吗?
付不起跟她说,她给他出!
哪知电话没能拨过去,莫名其妙被手机弹跳而出的消息迷了眼。
人都说,当你难过伤心的时候,那就逃离那个给你难过的地方,出去走走,看看沿途风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就好。
就这样,一时冲动定了票,连夜坐了飞机,次日凌晨到了厦门,看海。
作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北城鲜少有海,突然就想感受那种海浪涌过,咸湿透凉的趣味。
更且俗话说,海纳百川,不知能否容得下她的不郁。
凌晨七点,赏海的人不甚多,只似舟上两三粒,三三两两同她一般,孤单一人坐在石板上的人,远眺大海,面带愁容。
从她的视角往广阔的沙滩环望,突然悲伤的发现,每个人都是一团小小的球,天地万物广阔大,不及此刻渺小带给她的震撼。
握着手机的德昭陡然大惊。她是不是,也同这些人般,面带愁容,郁郁不欢,迷失自我?
这很可怕,对于德昭来说,是危险的感觉。
从前的难过悲伤来自于父母,如今却又衍生了这同一种情绪,可这来源却是不尽相同。
“啊~~~”“啊~~~”“啊~~~”
双手成喇叭状置于颊边,发泄情绪。
喊得小脸通红,呼吸不畅后才停下,尖利喊叫声突兀却也和谐,海浪声一声比一声高,吞噬掉她的呐喊。
周围人竟也习以为常,无波无澜,静心自专。
从黄昏坐到日落,天空从瓷蓝变化暮紫,沙滩从清净冷清到热闹灰凡再到清净冷清。
风愈吹愈急,海风扑棱一声比一声亮,海浪一柱比一柱高。
吹了一天的风,即使是末夏,德昭也觉得有些泛冷,莹润的肌肤表皮悄悄起了鸡皮疙瘩。
本就娇弱的身子骨儿,喉间隐隐哑疼了起来,着了凉是无疑。
此刻人流散去,原本同她一道在石板台上至早坐到黄昏的三两人群此刻正先后起身离开。
不知为何,她敏感察觉他们走过她时,无一例外对她行了注目礼,即使是微弱不易察觉的。
德昭还想再坐会儿便回酒店,被海风卷打而麻木掉的小肩膀被人推了推,回头。
这是位金发蓝眼的男孩儿,身上是冲浪必备的泳装,很白,五官深邃立体。
此刻正蹙眉看她,用蹩脚的中文和她说话,语气略微的冲?
“你……你……在这里要……到……何时?等会儿会有…………尘……暴,快走啊!”
说来叽里咕噜不甚流畅,甚至动手推举她。
德昭茫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孩儿,脑袋里飞快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尘暴?尘暴?沙尘暴!
她惊措回头,美目紧缩,小脸煞白。
沙尘暴,没经历过却也听说过的恐怖自然现象。
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此刻蠢蠢欲动,海浪席卷自升的速度似夺命弯刀延伸至沙滩上,海水陆续涨潮,似是张牙爪舞的怪物。
沙滩上此刻哪里还有人,大家都已经退到了公路桥上。
那外国男孩儿回头看那大海,回头便拉起她的胳膊,手心攥得紧而有力,向公路高地狂奔。
海风在他们身后追赶,把她的裙子拉扯旋转,飘扬起伏,狂怒的海水打湿了她的背。
黑色的bra透映露出,飘舞的发丝衬得她如今像个群魔乱舞的逃亡者。
白嫩的指尖踩在细碎的硬樵石上,也感觉不到疼痛。
“轰隆!”随着海边栅栏倒塌发出一声巨响,德昭死里逃生,爬上了岸口边的公路。
小脸煞白,眼神毫无焦距,身边嘈杂的圆满声,喧闹声,获救声统统与她无关。
脱力的身子摇摇晃晃蹲下,靠在大椰树下,望着远方分崩离析的大海,无泪却欲流。
“谁是那个大傻瓜~大傻瓜~我呀我呀是,打电话给我,我才不接呢!老混蛋来电,老混蛋来电。”
清丽可爱的铃声响起,德昭终于忍不住轻颤低低哭泣,抖着小手接起电话。
“喂。”带着哭腔,不只是她的哭腔,还有周围得以逃生群众的哭声,男的女的,大人小孩,此起彼伏。
徇着狂浪嘶洪,树影瓮动,交织成一首地狱的谱曲。
这一刻,她只想尽情的哭出来,因为她知道,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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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耶,男二终于出来遛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