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蝶园惊梦(NPH)--第15章 谍者2

正文 蝶园惊梦(NPH)--第15章 谍者2

谍者?什么谍者?谍者在妓院呆着干嘛?妓院之间竞争都要搞间谍这种鬼把式了?

凤儿脑子炸成一锅粥,嘴里语无伦次问着母亲:“娘,我不是个妓女吗?”

润娘拍拍她的脑袋点点头。

“那、那我怎的又成了谍者?”

见女儿脸蛋憋到涨红,润娘上手捏了捏说:“不止你是,娘也是谍者呀。”

“啥?那、那您怎的又成谍者了?”

“因为咱家祖传的呀!”

听这话,公子当场一口茶呛了出来,袖子掩住鼻口一顿猛咳,抬眼剜了一眼笑嘻嘻的润娘,嗔嗔数落她:“你真是这些年都没变,天大的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都像闹笑话。”

名震八方的谍者世家,被润娘这么一形容,好像招摇撞骗的江湖野郎中一样不上台面。

公子也拿这女人没辙,若非眼看着凤儿出生和长大,他都不信润娘和凤儿是一对亲生母女。

论样貌,润娘丰乳肥臀,高挑丰满,一对木瓜香乳不知埋没了多少英雄好汉的雄心壮志。年轻时的润娘就较同龄女子多一分熟艳,生完凤儿之后更像是打开了一坛陈酿,周身散着浓烈诱惑的成熟韵味。鹅蛋脸双颊飞霞,瑞风眼妩媚含春,朱唇圆润饱满如衔珠,高挺的鼻梁似西域美人那夺来的一样。

再看凤儿,竟全然没有她娘的影子。一副玲珑娇小骨架,身量纤细,或许是没长成,胸前小乳穿衣看时似有似无,杏仁小脸配个尖尖小下巴,琼瑶直鼻挺翘秀丽,仰月唇永远含笑,那双公子最爱的眼睛,如今不再像幼时那般黑白分明乱转,而是经常睫羽微微低垂,透着一股午后小憩初醒时的慵懒。

论性格,母女二人也是南辕北辙。

润娘脾性似新摘的小米辣,火辣辣呛着口让人又难耐又上瘾,说话直来直去,三张的年纪了,成日里还一副大大咧咧没长心的姿态,仿佛天塌下来她都得睡醒了吃饱了再逃命,如今连凤儿都比这当娘的看着稳重得多。凤儿从小就一脸随波逐流,不愿意出头,不愿意起刺,你买糖山药,我就不买糖山楂,总似怕显得自己特殊,告诉我啥我听啥,让我做啥我做啥,出名的听话乖巧,跟润娘真是一点都不搭界。

若是硬要找这双姝丽的共通点,也只剩“肤白,貌美,会喷水”了。

大抵凤儿样貌性情是随了爹。

公子这样想,却从未说出口,凤儿的爹是润娘的忌讳。

凤儿只是愣了片刻,便又低头继续锁边。她觉得母亲既说自己是谍者,还是祖传的,那就干呗,祖宗手艺那确实得继承。妓女都做了,谍者又如何,就当再做份兼差也没什么大不了。

倒是在场的三个大人疑惑起来,这孩子怎的不继续问了?

润娘看看公子,示意他开口,公子清了清嗓子,意外温柔地问那个突然只管低头飞针的小女孩:“你怎么就不再问问?”

“问什么?”

“为什么你要做谍者?”

“我也从来没问过为什么我要做妓女呀。”

公子一时竟无言以对,只得朝润娘挑了下眉毛,示意她自己的娃自己盘顺吧!

润娘两手一拍大腿,忽悠一下站起来,叉着腰,母夜叉一样运了口气,故作严肃训起了话:“凤乖乖,给娘听好,娘今日是来告诉你以前从未跟你提起过的咱家的事,不论听到什么,你手里的针都不能乱,同时娘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能漏记,明白吗?”

“明白了,娘挪到公子那边说呗,站这挡我光亮。”凤儿头也不抬,手里的针脚整整齐齐。

润娘背着手踱着步,一脚一步透着深沉,公子见她这般郑重其事,也端起茶盏看着她。

她家那些事,她和玉骨夫人聊过很多,公子全是听玉骨夫人复述,听润娘亲口讲,这还是第一次。

“咱家祖上细作出身,有家谱记载,由于咱家经手的谍报极其精准,百年之前就已在谍者中名声大噪。先祖干脆立了门户,栽培家族中人,又暗地培养家族以外的好苗子,再输送各处。军营中,商路上,甚至皇宫里都有咱家的人。他们四处安插潜伏,窃取传递消息,可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谍者,因为合格谍者的关键,正是伪装。不光人要伪装,连咱家都是伪装的,当面一套身份,背地一套身份,谁也不知这一家原是做这营生。百年间,咱们家族代代都出优秀的谍者。”

润娘停了一下,看看凤儿,又看看公子,公子示意继续,这些他都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是凤儿究竟怎么来的。

“到了你娘我这一代,赶上了乱世。你娘我那时风华正茂,比现在不知还要好看多少,上门求亲的人踏破门槛,若是排队能从大岳排到东燕,你外公外婆……”

公子放下茶盏抬手扶额,心里骂着润娘这三句话就跑题的病算是入了膏肓,偷瞄下凤儿,那孩子还是先前那副低头飞针走线的模样。

母亲说话爱跑题,凤儿清楚得很,所以她干脆就没认真听。

坐在公子身旁的夫人憋不住乐,打趣着润娘:“你家先祖们若是知道你讲家事都跑题,估摸要抢着托梦去骂你了!”

她随即起身,莲步轻移到凤儿对面,凤儿只敢用余光看她。

手里还得锁边呢,唉。

夫人细细端详这个小小的人,唇角一抬,扬出一抹微笑,冲着润娘夸赞: “到底是你的女儿,这才调教多久,就透出这般明艳动人来。”

润娘哈哈地回她:“那也是公子大方,精华喂得多,我凤乖才熟得快。”

凤儿听了夫人夸赞刚刚腾起点开心,被母亲一句话打成了羞臊,脸红到了耳根,偷偷扫了眼公子,他倒还是平静喝茶,一脸悠哉。

凤儿情不自禁夹了夹腿,口中似乎又返上了公子送给她喉管的丝丝甜涩滋味。

夫人没理会凤儿的变化,继续说着:“凤儿,我知你娘今天过来让你了解自己家事,可我不放心她那臭毛病,所以跟来看看。”

凤儿应着:“夫人想的对,我娘这病无药医。”

“那我来告诉你可好?听了你娘的身份,可不要害怕。”

凤儿边点头边心里嘟囔:“夫人您这动静儿柔得出水,您讲鬼故事我都不害怕。”

“夫人但说无妨,凤儿听着。”

“你娘是谍门卫氏末代当家的二小姐,卫庭润。”

“嘶——啊——!”

银针戳进葱指,鲜血顷刻窜出皮肉,在凤儿指尖聚成一粒红玉珠。

卫家……卫家?卫家!

说书先生们嘴里说的谍门卫家……不是被灭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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