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啊。
田柾国站在舞台中央，露天的场馆上空不断有雪花飘落。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李多温。
自从多伦多回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她了，从头发丝到脚趾都想她想得要命。
还记得最后一晚在酒店里，被她拒之门外，心里的委屈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滚着酸泡泡。
“不能见面了呀，之后……”
他失落地敲了敲门，小脑袋瓜贴在门板上。
李多温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他敢肯定她还站在门口没走。
“所以你要更努力才行，让我在美国也能看到你。”
瘪了瘪嘴：“最后一晚了，不能一起睡吗？”
“又不是永远不见面。”她笑，“何况今天陪了你一天，还不够？人不能太贪心，柾国。也不要太心急。”
她的话像是花丛中那一缕香气，像是天边流动的柔软云朵：“我会在未来等着你。”
这话听起来有些中二，但田柾国喜欢。
脸颊不自主得泛红，指尖不舍得在门上画圈：“那你答应我，我生日那天，你一定要回来。”
我等不了更久了。
“嗯。”
得到了承诺，他才乖乖地回了房间。
李多温站在门口，面对着门扉，听见他远去的脚步，有些心酸。
这是她跟方时赫约定过的。
2016年，她将作为制作人兼欧美团队总监，大力地发展BTS在美国的影响范围。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应该对他的事业进行全力支持。”
尽管这有些PUA，但李多温得承认，她比任何人都期望田柾国站上更大的舞台，走出韩国，甚至亚洲。
他们的目标，便是欧美英语圈，一个几代前辈无法打入的市场。
一下舞台，他迫不及待地从经纪人手里拿回自己的手机，找了个无人的楼梯角落拨通了电话。
大概响了二十秒，电话被接了起来。
“柾国？”
“唔。”指尖抠弄着裤缝，他低着头，脚尖点滴，“努那，新年快乐……”
“噗，韩国还没过十二点吧？”李多温撇了眼手表。
“就是……想给你打电话。”
他的声音满含思念，带着鼻音，一帧一帧地钻入李多温的耳朵里，心脏麻酥酥的，像是被人拿着羽毛逗弄。
“我很想你，柾国。”
她毫不吝啬地吐露着想念，语气绵长，带着些许向往：“首尔下雪了吗？”
“你怎么知道？”他欣喜地蹦了起来，目光透过玻璃窗看着雪白的花飘落，又不满地嘟起了嘴，“但是今年很不喜欢下雪。”
“为什么？”
田柾国靠在窗上，眼神柔软：“一想到还有九个月要等待，就很煎熬。”
手指调了调耳机的位置，田柾国的一字一句都更加清晰，随着耳蜗的传入，闭上眼的时候，感觉就和他在身边一样。
“我也很想你，而且我肯定比你想我，更想你。”
奇怪的胜负欲。
李多温失笑，她几乎能够想象田柾国臭屁的表情。
“啊，对了。”她想到了什么，“恭喜你们获奖。”
只是一个小奖而已，离心中的目标还差得多。
田柾国的眼底荡漾着一丝怅惘，满腹的失落硬生生地憋在心里。
要开心才行，不能让她太过担心。
“谢谢，我会更加努力的！一定让你在美国看见我！”
李多温轻轻应了一声，心里默默地说：我也会和你一起努力的。
“挂了。”
她立刻听见了田柾国失望的呼嚎，无奈地笑出声：“我要开会了，宝宝。”
田柾国最受不了李多温喊他宝宝，不是讨厌，是心脏软得一塌糊涂，这一瞬间，李多温想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好吧。”尽管念念不舍，田柾国还是美滋滋地带着笑容准备挂电话，按下结束键的前一刻，他压低了声音：“我爱你。”
然后害羞似得立刻挂了电话。
李多温愣了愣，对着耳边的忙音回应了一句：“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