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日在雄英番外篇--七夕番外(四)

正文 日在雄英番外篇--七夕番外(四)

七夕番外(四)

敌联盟的据点,爱日惜力去过很多次,具体位置比较偏僻,在废弃的工厂大楼的地下,黑雾在最底层的角落开了一家酒吧,找进去的路线错综复杂,酒吧大门是灰色的木门,非常不起眼,内里倒是不错,复古风的走廊上装饰着一排电子火把,恐怖又典雅,很有氛围感。

曾经,这里也是对外营业的,而且销售额很不错,但自从死柄木吊住进来后,酒吧内就命案频出,最近已经没客人敢继续光顾了。

再然后,荼毘、渡我等人纷纷加入,恐怖分子越来越多,这群人都是闲的没事的类型,个个命案在身,白天也不可能出去乱逛,就经常聚集在酒吧大厅里发呆,不喝酒,也不打牌,就坐在那里闲聊,偶尔盯向门口看一眼。

总之,这家店现在给爱日惜力的感觉就像是乌云罩顶,黑漆漆一片,再形容的具体一点就是

——里面仿佛蹲着好几个袴田维,俱是面无表情,且眼冒红光,就那么潜伏在黑暗里盯着大门……总之恐怖极了,让人不想上前。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死柄木吊和荼毘都是独占欲比较强的类型,还都是醋缸子……很容易不开心,也很容易爆炸。

爱日惜力提着一大包关东煮站在门口……的拐角,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正是这群夜猫子们的活动时间,她听到屋子里面有人在交谈,闲聊晚饭的内容,听声音不是她认识的人,于是她偷偷探头,看了一眼。

……很好,死柄木吊和荼毘都不在。

爱日惜力瞬间松了口气,然后提着东西步履轻松的走进酒吧,从口袋里掏出几页皱皱巴巴的纸,往吧台上一推,“吊哥呢?”

“刚吃了饭,在屋里休息。”

黑雾说,他接过那堆东西看了一眼,这是几张任务清单,每一张都密密麻麻的列满了任务目标,他很随意的扫了一遍,大约600个人,名字的后面跟着他们的人头价格。

他点了点头,把这几张纸折叠了一下塞进衣服口袋里。作为一个头脑简单但是存活时间够久的老实人,黑雾的特点就是听话+不多嘴。

对待爱日惜力,他从不叽叽喳喳,也不会特意向死柄木吊汇报她来了,种种行为比间谍还间谍,如果她呆的时间久了,他还会切水果给她吃,或者倒一杯热度正好入口的温水。

一来二去,爱日惜力虽然依旧和他不熟,但对他也变得十分客气,她感觉黑雾是妈属性,被迫替众吾养孩子,好像还挺可怜的……?

“荼毘呢?”爱日惜力随口又问。

她这次列出来的清单都是瘾君子,什么类型的人都有,但无论他们是好是坏、是男是女、有钱没钱,全都得死,哪怕是刚刚为人父母或者刚刚考上初中,这些都无所谓,他们的生命已经被无情的画上了休止符,这周就结束了。

爱日惜力给这次的行动取了个名字,叫“灭蟑行动”,因为蟑螂是种很顽强的生物,哪怕对它们再过分都不能把它们完全灭绝,所以,既然她决定了要搞他们,就一定要狠,要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毕竟没有买就没有卖,没有市场就没有铤而走险。

对待卖家,解决办法就是一个字:杀。

对待买家,解决办法也是一个字:杀。

这太不人道也太不科学了,反正横刀一斩很想吐槽,但是爱日惜力不管,她考虑不了那么多利弊得失,她不想理解也不会理解那些瘾君子的痛苦,她也不给他们机会,她就是要那些人死,很随便的就决定了——也许她以后会为这个草率的命令后悔,但那也是那群人死了以后的事。

人命如草芥,甚至不如草芥,只是白纸黑字落下的一笔一画,然而没人提醒爱日惜力这么做不对,横刀一斩放任她,治崎廻不反驳,执行任务的人更不会多想——他们很乐意杀人,只要给钱就行,让他们杀谁都行。

爱日惜力根本没把这件事当事,她正在犹豫到底找谁,死柄木还是荼毘?只能选一个。

“荼毘?”黑雾闻言一愣,“我今天没见他,但是也没见他出去,昨天他还定了饭。”

于是爱日惜力就决定去看一眼荼毘。

说来也是凑巧,荼毘和死柄木吊的房间一东一西,正好在隔的最远的一条对角线上,而且他们的房间门上都挂着铜牌,还都没刻字。

于是某一次,爱日惜力某次顺手在荼毘的门上贴了一条鱼的贴画,从此开启了敌联盟的“房门diy”热潮,关键是渡我被身子贴了满门的“爱日惜力”,被她看到后直接萎掉了……

“咄咄咄,”爱日惜力习惯性的先敲门,不过考虑到荼毘从不回应敲门的人,她顺手就拧了一把门锁,结果直接拧开了。某位大哥从来不锁门,这让她很好奇,难道他没遇到过夜袭?

“哇,”爱日惜力歪了歪头说,屋里一股饭味,这毕竟是地底,通风换气全靠设备。

“……你怎么来了?”

荼毘刚刚睁开眼睛,本来还很不爽,却发现是她,眼中那种烦躁的情绪才略微褪去,他的声音非常沙哑,脸略红,整个人又懒又困倦。

“你生病了?”爱日惜力一眼就看出问题,她先在屋里走了一圈,拿起角落里的遥控器打开通风机,才走回去关上门,“怎么生病了。”

荼毘“啧”了一声,闭眼继续躺。

爱日惜力放下关东煮,打量了荼毘几眼,觉得他应该只是发烧。“本来是想来快乐过节的,结果成了照顾病号。”她叹了口气。

沙发上衣服乱扔,饭盒里只动了几口,桌上有几盒药,但水壶干干净净,啤酒开了两瓶,一瓶空了,另一瓶还剩半瓶。爱日惜力拿起那瓶酒晃了晃,还冒泡,得了,某人肯定是因为没水了又懒得去买水,直接用啤酒喝的药。

看来他真的已经活够了,她忍不住摇摇头。

“什么节?”荼毘随口问道。

“情人节,外国的。”她说。

荼毘嗓子有点疼,但听了后仍然忍不住笑,只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他干脆坐起来了。

“过来,”他伸出手示意爱日惜力过去,同时解释道,“昨天追人跳进水里游了一圈,估计是着凉了,普通的感冒,应该不会传染你。”

“我不。”爱日惜力回答,翻了个白眼给他。“我可是很娇弱的,你可别觉得我百毒不侵。”

“我去给你拿点水,”然后她说,拿起水壶往门外走,忽然又想起死柄木也是这样,只要渴不死就绝不喝水,宁可饿死也懒得起床。

只有渡我最省心,毕竟是女孩子,能稍微精致一点,就是她那个乱舔血的毛病——有些人的血很脏啊!万一传染上恐怖的病怎么办?!

但是渡我被身子却一点也不害怕,只是偶尔被爱日惜力拉去做个检查,还全程笑嘻嘻的,在那里咯咯咯笑,“力酱是在担心我吗~?是吗是吗~?被关心了哎嘿嘿,伦家好开心!!”

爱日惜力摇摇头,唉,没辙,全都是大爷,全都不把自己当人看,她能怎么办……

“你前面的20多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生命力可真顽强。”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出门前吐槽了荼毘,“一定要加油挺住啊,别过两年忽然挂了,小心我带着你弟去坟头蹦迪。”

别看轰焦冻那么冷酷,他也是会跳舞的,她今天刚刚见证过,而且跳的还挺不错呢。

于是等爱日惜力提了水回来——中途她去给死柄木吊送了一趟水,还不得不骗他,说自己有事,必须马上就走,结果就——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把我当……”

死柄木吊果然发怒,但只是吼了她几句,最后也没把她怎么样,她很轻易的就跑了。

然后等爱日惜力一路小跑溜回荼毘的房间,就发现这家伙已经把餐桌上的垃圾扔了,沙发上的脏衣服也没了踪影,大概也被一起扔了。

荼毘吧,虽然看着很随性,但也是个很在意面子的人,爱日惜力曾经很为他的这些小动作心动,她那时候傻了,一度觉得他真性情,还很自恋,觉得他是为了她改变了自己,好吧,就不用提后来了,不就是被甩了吗,淡定。

来,默念三遍,这是炮'友炮'友炮'友。

其实不用默念,爱日惜力也很淡定,除了身体的上的那种交流,她现在更类似于把荼毘当冤大头,有事就找一下他,能解决各种问题,反正只要不和他提感情上的需求,他就很乐意被她利用,要什么都给,比提款机还好用。

“最近在忙什么?”

荼毘依旧干哑着嗓子,他接过爱日惜力递过去的水,习惯性的想拉她,却被一把拍开。

“喂,”荼毘莫名很委屈,也可能是因为生病了的缘故……他忽然一愣,赶紧调整心态和表情,决定不再示弱,“这么害怕被我传染啊?”

“安分点吧,别又亲又摸的走了火。”

爱日惜力很是无语的回答,她当然不至于去睡病号。说来也是奇怪,她和荼毘身体上非常合拍,虽然已经做过很多次,但依旧没厌倦——其实做多了真的会审美疲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花心,自从和八木俊典分手后,就算是山田阳射也不能让她连续想睡三天,哪怕是盖着被子纯聊天,她也想换个新鲜人聊。

可能就是有点无聊,有些人吧,本来就没打算认真对待,认真了反而浪费时间,看透了这一点,就发现其实差不多,都是男人而已。

爱日惜力坐在床旁边看荼毘喝水,喝完一杯再递一杯,然后又像喂兔子一样拿了关东煮送到他嘴边,各种蔬菜和肉丸子都塞了几个,等他不吃了,才抱着桶回到沙发上自己吃。

荼毘坐在床上瞪她,他怀疑她是故意的,居然跑那么远去吃,难道他最近又惹到她了?还是她在警告他……以后不准这么糟蹋身体?

荼毘有点踌躇,每到这种时候,他就感到又开心又有点困扰,那种感觉就像是飘起来……很想什么都答应她,但是她却生气了,于是他就只能眼巴巴的盯着她看,轻描淡写的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最近在干什么呢,需要帮忙吗?”

爱日惜力一边吃一边看着他,觉得他那样子……真的,就像在脸上刻着“快来利用我”。

所以她真的挺喜欢荼毘,抛开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他很有本事,比她手下那群垃圾能干多了,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有时候她给底下开会……甚至想全杀了算了,留着他们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到,还一副【妈呀大人您在说什么啊您是不是开玩笑】的惊恐样……

“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爱日惜力可不想奴役病号,毕竟是有感情的,说句自恋的话,她甚至觉得荼毘是她的家人。当然,这种事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他。

荼毘一下子就生气了,他干脆躺进被子里蒙住头装死,然而等了半天,却只听到了开门声……不可能!她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走了……哦,果然是去扔垃圾,又回来了。

说来也是好笑,爱日惜力本来是想找荼毘约'炮的,她难得不想折腾治崎廻,结果荼毘却生病了,虽然这家伙就算生病了也不老实,但她可不会惯着他,做的最亲密的动作就是摸了摸他的额头,根本没有随了他的意思钻进他的被窝里,免得他“兄弟”起立,雪上加霜。

其实荼毘也不是非要做那种事,当然,如果非要做,他觉得自己也没问题,他只是想抱一抱亲一亲,难不成是因为生病了格外脆弱吗?

黑暗中,他闭着眼睛,听着不远处的那微弱的呼吸,觉得这种被人关心的滋味非常诡异。

有一瞬间,荼毘忽然希望爱日惜力没有来,因为这种感觉太诡异了——既不靠近他,也不说话,却在这里守着……这么做有意义吗?

也许是有意义的,但是荼毘不会感动,这只能让他心思浮动,那种感觉可能叫后悔……其实他真的有点后悔,却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想象了一下,假如此刻生病的人是她,他肯定是无法陪在她身边,她可能会一个人躺在床上,也许也会有别人陪着她,然后她就会像他一样忽然变得很脆弱,还三番五次的想要把那个人扯进怀里,想要亲一亲抱一抱他。

荼毘忽然很酸,他是真的后悔了,但也可能只是这一刻而已,他甚至想打滚撒泼耍赖,死皮赖脸的把她拖进被子里,或者干脆把她一棍子打晕,然后从此……总之就是他的了。

黑夜滋生妄想,想象不用负责。

“明天记得吃药。”爱日惜力说,她不打算和荼毘睡,但也不打算去找别人,明天——或者应该说今天吧,她要和横刀还有治崎出发去金三角,计划是先坐船,然后换个身份坐飞机,要在路上耗费一整天,有的是时间睡觉。

有一定几率会死,但总体上,问题不大。

她默默的想:不过……可能要大开杀戒了。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这次的决定有点危险,但是——反正已经决定了,那就要去做,反悔会显得很没面子——其实她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我就是想来看一看你。她看着荼毘心想,对自己承认自己的软弱。她其实是有点害怕的,也许事到临头了会很冷静,但是还是会犹豫,毕竟这世上有太多的万一,她明明可以选择利用这个世界原有的规则,让自己过的轻松一点。

成为规则。说的倒是挺简单,但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对她来说也是如此。

爱日惜力觉得自己还是太软弱了,也就只敢来荼毘这里找找存在感,根本不敢去看姐姐和冰姨,否则这件事就没法继续了,她可能会选择维持现状,但毒是很讨厌的东西,姐姐是被吸了毒的疯子伤害的,她永远记得这点。

她曾经对英雄这个职业很偏见,但是八木俊典让她意识到,既然选择了成为英雄——哪怕是因为某些现实因素,但英雄就是英雄,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不管是为了大家、还是为了某个人,英雄就是贯彻正义的人。

他说人没有定义,你要自己定义自己。

“你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首先要正确。”

爱日惜力垂下眼睛,小的时候,她可以躲在姐姐身后,打架也是跟在爆豪胜己身后冲,她其实不太喜欢暴力,觉得如果能呆在家里不出门就好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她喜欢的人随时都会有危险,那么,假如她足够强,是不是可以……把所有的危险都扼杀掉?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呗,她心想。

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这世界少了谁都会继续转,姐姐已经那样了,冰姨也有轰焦冻和一群孩子们,大家都有各自重要的人。

“我要走了。”她对荼毘说。

也许很中二,但是她的确被自己感动到了,她已经下定决心突破自己,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哪一步,这可真是……让人激动。

“明天不来了?”荼毘直觉不对劲。

“嗯,有点事。”爱日惜力语气平静。

如果时光倒流再给荼毘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在这和时候装酷,可惜没有如果,他听出了爱日惜力的意思,她不想说,于是他没追问。

无非上学放学做试卷,被老师同学追着打,大概也不会是特别危险的事,他心想。

毕竟她这种性格,过分谨慎,连想杀谁都不亲自动手,全都想方设法扔出去,明面上就只是个安分守己的高中生,还出有什么事?

于是他继续装睡,几个小时后,爱日惜力静悄悄的起身走了,走前还给他拉了拉被子,还用他的水壶喝了一杯水,无声无息的拉开了门。

门内是黑暗,门外是亮着灯的走廊,但这一步踏出所代表的意义,却与现实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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