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走后的第二日,宋昭阳也回到了富阳城中。顾十九将匣子带出来又放回去的来往,没有任何人察觉。
公主府中的日子,仍旧平静,虽然与以往有些不同,可若是细想,也并无什么太大分别。不过是郑明轩出门越发的频繁,前往王府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从富阳城起乃至整个天下,都迅速传开长公主昭阳的诗句,长公主这三个字在百姓口中在天下文坛成为了独属于她赵欢颜的名字。
早晨起来时,宋昭阳便觉得浑身酸痛,苦笑着看着自己一身痕迹,却不知郑明轩是何时出的门。他对自己的身子,变得越来越眷恋,在情事上甚至贪婪的叫她害怕。不论他回来的有多晚,穴中都会被他塞入那根巨物,若是在睡梦中也会被男人用手弄湿后,被操弄着醒过来。甚至男人有时急切的等不到她完全湿润,就就尽根没入,毕竟她如此敏感多汁,操弄几下便会湿滑地任男人驰骋。
她在昏暗的帐内不是被他从后头像小母狗一般操弄,就是被他举着一条玉腿,从侧后插入穴中,当然更多还是被男人将双腿压在胸前,大敞着骚穴任他享用,男人的眼睛总是盯在她的脸孔上,带着让她害怕的疯狂与炽热。
其实她们好像许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最多的话语,便是情事中的骚话,她哭叫说够了,说自己累,男人却总是叫着她骚货,一边更深地捅进去。但她还是记着,每次男人吃饱了之后,总会强势地将阳物放在她穴中,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却又蛮横地说上一句:“欢颜,你是我的。”
她知道郑明轩正不断地崩坏着,那个被他掩藏着的自己正在欲望之下苏醒。她不敢说自己的到来给他的变化增加了何等的变数,但她知道,这个郑明轩仍旧爱着自己,却不再是赵欢颜爱过的那个男人了。
值得庆幸的是,即使二人欢爱如此频繁又毫无避孕的措施,她的葵水仍是如期而至。
十月中旬,裴玄终于又到了富阳。他早在九月二十便任了浙直总督,成为朝廷第一个年不满而立便官居二品的封疆大吏,一时风光无二。此次前来,他正是以新身份前来拜见靖江王,也顺便奉皇命探望三年未曾回京的长公主。
富阳城中,锦带湖上,深秋的风将坐在画舫二层的宋昭阳吹的有些发冷,就在她不经意地瑟缩了一下之后,一件带着男人体温的披风裹在了她的肩头。
“虽是江南,十月里也仍是橙黄橘绿,可女子应当爱惜自己才是。殿下体寒,更该注意。衣裳好看,身段玲珑,都不如身康体健。”
“裴大人倒是懂得很。”宋昭阳笑了笑,也就披着他的披风。今日游湖,虽是二人独处,可王府侍从依旧如云,她叹了口气,亏的郑家父子昨夜都去了临安,裴玄以尚未奉旨拜见公主为由,没有与二人一道回返临安,终是找了个与她单独相见的机会。
“虽与您相隔不过百里,相见却实难。”裴玄叹了口气,借着衣裳宽大袍袖的遮掩,大胆地握住她掩藏在袖中的手,“陛下也挂念您的很,叫臣问您,可要回京省亲。”
她皱了皱眉,却也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男人瞧着虽仍是光风霁月的模样,可眼角隐隐的血丝,到底是疲惫的很,也知他近来不易,比自己不知难上多少,便当做给他些甜头罢了。
“此时回京?”她摇了摇头,“算了,出嫁的女儿,怎能贸贸然就回去。”
“陛下十二月千秋节,殿下为人子女,三年未归,若要回去,倒也无碍。”裴玄与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拿捏的很好,声量不小,却叫后头的随从,听不分明两人在说些什么。
“回京是要回的,可不是这么回。”宋昭阳叹了口气,声音却极低,“昭阳长公主,总得显出个长公主的样才是。我信大人,也信自己,更信父皇,这一搏,是胜率极大的买卖,我不亏的。”
“殿下说的在理,靖江离着京城也有些距离,一来一往少说三月,即便回京,也得问过驸马和王爷的意思才是。也好,殿下若做了决定,去信给臣便是。”裴玄的声音清澈,手指却在她掌心缓缓写了一个“日子”。
“父皇千秋节是十二月十七,我估量着,若是初三遣人上路,八百里加急,那一日正好抵京,倒是不错。”她笑了笑,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往日都送父皇江南丝缎,实在无趣。今年本宫想送临安匠人的金银器,他们技法精湛,内造局都是比不得的。”
“殿下这礼物,倒是有些敷衍。”裴玄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才笑着道,“臣以为,殿下如今在文坛盛名在外,不如为陛下写首贺寿诗,或做篇千秋辞来的真挚些。”
“大人说的也有道理。”宋昭阳点了点头,瞧向远处,竟是日已西沉,与裴玄不过说了几句话,这一日的午后,便要过去。
“瞧着今日天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殿下,千万保重身体。”裴玄握着她手的力气,重了几分,宋昭阳抬眸看他,只觉得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欲言又止。
“靖江天气更比南直隶冷上一些,尤其秋日,风是极大的。大人初来,也要保重。”她安抚一笑,裴玄的眸色却仍是浓稠,她知他或许胸中还有些话未讲,可这等的时候,他二人即便相见也是无话可说,毕竟想说的话,都不能与人知,能与人知的,寥寥而已。
不过,亏的内卫无孔不入,倒是让二人通信无阻。她心中明白,裴玄特意要见自己一面,不是为了问他父子二人何时起兵,不过是想见自己而已。她虽未对他情根深种,也知他,相思难解。
步下画舫,二人几句话别,各自登车,驿馆与公主府在城中两端,两辆马车在侍卫的簇拥下,相行渐远。
坐在马车里,宋昭阳紧攥着他方才塞入自己袖口中的那张薄薄的信纸。她以眼神示意明月,却将那信纸放在她手中,以口型无声道:“为我保管,若今夜驸马不归,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