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王的裙下之臣--01重逢是两个人的相互博弈-回国

正文 女王的裙下之臣--01重逢是两个人的相互博弈-回国

羽毛球馆的天花板上,一盏明晃晃的圆灯如灼日一般,白色的灯光直直射向躺在地板上的男孩的眼睛。

男孩微拧眉头阖上眼,双手却还紧紧握着半跪在他身侧的女孩的右手,置於胸前。

女孩没好气地说:“徐星然,放手!”

“不放。”他握得更紧,握得他和她的掌心都泛白,但笑容璀璨。

他说:“再也不会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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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女士!”

因呼唤声,於月桐恍恍惚惚地从梦中醒过来。

又是这个梦……

怎麽有些东西就是忘不了。

於月桐摘下眼罩,眯着眼慢慢适应耀眼的光线,空姐那张标准的笑脸逐渐在眼前变得清晰。

空姐温柔地提醒道:“飞机已经抵达目的地了,请您带齐所有物品,从前登机门下飞机,谢谢!”

於月桐点了点头,望向窗外。

朝阳初升,一束橙红色的光照亮半边机身,在夜里侵袭的湿冷感荡然无存。

於月桐下了飞机,领取了行李箱後,有些茫然地找寻着出口。

偌大的机场,指示牌看得人眼花缭乱,身边行人来往匆匆。

“他在那边!跑快点!”有两个女生飞快地经过。

不一会,一群人兴奋地喊着“徐宸熙”,正朝着於月桐跑过来。

於月桐连忙带着行李箱往侧边跑,但还是被一个左手抱鲜花右手举手幅的女生撞到,幸有行李箱的支撑,不然她大概会整个人扑在地上。

还没完全缓过神,於月桐瞟到距离自己大约三米的一个中年女人被同一个女生撞得向後倾,像踩了香蕉皮那样快要倒於地面。

於月桐来不及细想,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伸到最长,抓到了女人肩膀处的衣服。

由於惯性和女人的重量,於月桐如刹不住的车往前摔倒了,最终她的手臂枕住了女人的後脑勺。

周围熙熙攘攘,无人在意跌倒的两人。

於月桐吃痛爬了起来,也扶起那个女人,女人没有大碍,十分感激地向她道了谢。

她们身後还不停有人一窝蜂地扑过去,重重包围住那个叫徐宸熙的人。

於月桐拍掉身上的灰,捡起已被踢翻的行李箱,而後不露声色地对女人说:“麻烦您先帮我看着行李箱,原地等我两分钟。”

女人愣愣地看着於月桐径直走向人头攒动处,从夹缝中挤进去,过了一会,又从夹缝中挤出来。

明明她的身体快被挤成柿饼,但她脸上的从容让人觉得她只是刚从花店买了一束花。

然而於月桐手上抓着的并不是花,而是一个女生。

刚刚撞倒她们的女生,外表看上去像未成年。

女生被於月桐拉着走到女人面前,一脸不服气,她打量了一番女人,嘀咕道:“明明什麽事都没有,是不是想讹钱。”

声音小到没人听得清。

女人感到稀里糊涂:“这是干啥?”

於月桐望着女生,淡淡地说:“道歉。”

女人略显尴尬和腼腆地说:“俺没事!”

女生想转身就走,她的余光瞄到徐宸熙被越来越多粉丝围着,但她抬头看了一眼於月桐,对上那冷漠却又似乎带着寒光的眼神,还是低下了头,悻悻地说:“大婶,抱歉。”

女人憨笑:“哎,没事儿。”

女生问:“我可以走了吗?”

於月桐不紧不慢地说:“你刚才的碰撞,差点造成阿姨脑震荡,估计她的背部已经淤青了。你知道即使是轻微伤,一般除去医药费还需要赔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吗。”

女生听了连忙鞠躬:“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我的鲁莽冒失,我只是太喜欢徐宸熙了,我好不容易才能见他一面,所以……”

女生说着说着快要委屈得哭了。

女人都有些不忍心了,但於月桐不说话她也不敢说话。

空气寂静了几秒。

“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愿意浪费时间听你的解释,也不是每一次犯错都有机会补救和获得原谅。”於月桐的语气不轻不重,“在追捧明星之前,或许应该先学会尊重每一个人。”

说完,她扬长而去。

於月桐一离开,女生咕哝了一句“有毛病”,又立即跑去找徐宸熙。

戴着鸭舌帽、墨镜和黑口罩的徐宸熙被围堵得寸步难行。

身边的保安人员和男助理努力维持着秩序,呼吁大家不要拥挤不要推搡,但一点作用都没有,不少乘客和路人在抱怨和唾骂这群“脑残粉”。

徐宸熙只好发声:“尊敬的粉丝朋友们,麻烦你们往两边站,以免妨碍到其他乘客,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最後在多方协作和配合下,耗时近半小时,徐宸熙和助理终於成功离开机场,坐上了公司派来的车。

车一开,原本神经紧绷的徐宸熙瞬间松了口气,摘下帽子和口罩,已是满头大汗。

“是你们雇的粉丝?”徐宸熙问助理朱谨。

朱谨笑着说:“哥,《出师》大火,你现在可是春日男友,以後要习惯被粉丝护拥着的感觉。不过真是出乎意料,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多两三倍粉丝过来接机。”

朱谨比徐宸熙小几个月,很小的时候两人是对门的邻居,曾一起玩过泥巴,没想到十多年後会在职场上重遇,只是身份截然不同。

朱谨可谓是徐宸熙演艺道路上的见证人,看着他这些年从无名之辈到小火到沉寂再到爆火,起起落落,如今总算是真正出头了。

只是徐宸熙似乎并不享受成为流量明星的感觉,他感叹道:“她们还是尽快去喜欢别人吧。”

朱谨扬起手示意徐宸熙别说下去:“瞎说什麽呢?多少人想红一辈子都红不了,待会开会时在老板面前可别说这种话。”

徐宸熙今天的行程也是排得密密麻麻,早上回公司开会,中午弄妆发,下午参加品牌活动,接着拍杂志和广告,基本要明天早上五六点才收工,然後马不停蹄地回横店拍戏。

车停在水蜜桃娱乐传媒有限公司的停车场,避免了粉丝的再次围堵。

这次的会议主要是围绕徐宸熙未来几年的发展。

二十天前耽改剧《出师》在网路上播出後,短短几天便引起了远超出预期的巨大反响,剧中一众青年演员在演艺圈都有了姓名,尤其徐宸熙和另一位男主演孟之光,更是掀起了新一波追星狂潮,单单“宸熙之光”超话CP粉的数量目前已逾百万。

公司老板汪思诚一边抖着脚一边听经纪人常远麟分析徐宸熙的现状,大概就是徐宸熙一跃晋升为顶流了,商业价值大大提高,目前他和孟之光的合体能产生最大效益,要充分利用两人的热度,另外除了要走既定的初恋男神、阳光校草的路线,还要拓宽形象范围,争取更多时尚资源和商务代言。

众人认真讨论徐宸熙近期的工作任务和收到的各种工作邀约後,下半年乃至明年他的档期都被填得满满当当。

会议接近尾声,汪思诚发表了总结,一直不发话的徐宸熙终於开口。

“我想发歌。”

“上半年不是已经发了两首歌吗?接下来还会有两首专门给你的歌。”汪思诚说道。

“我想发的是我自己和乐队一起创作出来的歌。”

汪思诚沉下脸:“不行,你那些歌乱七八糟的,和你的人设背道而驰,过段时间再谈。散会。”

……

於月桐从机场到达医院时,爸爸乔雅军和妈妈於毓敏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院。

一见到於月桐,於毓敏就潸然泪下,乔雅军也激动不已。

独自在国外生活和奋斗四年的女儿终於回家了。

於月桐倒忍俊不禁:“你们太夸张了,明明每个月都视频了。”

“视频和真人那能一样吗?”於毓敏反复摸於月桐的脸和手,心疼道,“瘦了好多呀,在那边都吃不好吧……”

於月桐主动为他们提包,顺便岔开话题:“是不是我来迟一点,你们就回到家了?”

於毓敏笑道:“都是你爸,硬吵着要回家,多待一刻都不行。”

乔雅军左拥右抱着两位美人,心情舒畅:“我身体好得很,哪能让女儿一回来就往医院跑,舟车劳顿,得马上回家好好补补,你妈让陈阿姨给你炖了人参乌鸡汤,待会喝多点。”

“好。”於月桐又问於毓敏,“妈,爸的身体确定适合出院了吗?”

“差不多了,最近血压稳定了。”

司机雷风行已经在医院门口等候,於月桐朝他笑了笑。

家里请的阿姨、司机、助理之类的都是陪伴父母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即使平日於月桐总给人一种不与人接近的疏离感,她在见到这些人时也会主动微笑和问好。

老宅没有多大变化,但随着岁月流逝愈添韵味。於月桐的房间每周都有让阿姨打扫,所以即使空了四年,也依然一尘不染。

午饭过後,於毓敏进来於月桐的房间,给她从衣柜里拿出更换的衣服。

“妈,我有衣服,还有两箱行李晚点寄到。”

“这几套睡衣是我给你新买的,在家里穿着舒服。”

於月桐有些犹豫该不该现在开口。

於毓敏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问道:“想说什麽?”

“我……不打算住家里……”

“为什麽呀?你又要去英国了吗?”

“不是,我想在上海租个小房子自己住。”

“有家不住干嘛去外面租?”

“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欢拥有独立思考问题的空间。我过几天去北京参加一个青年策展人培训,然後就回上海全心全力办一个展览。”

“在你爸公司,你随时可以搞展会呀。”

“那不一样。”策展经常被误解,於月桐都懒得解释了。

“哎,你决定好的事情我们劝不动,只是你爸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却没有人继承公司,虽然不是什麽大公司,但也是承载两代人心血的老企业了呀。”

“都什麽时代了,还继承制,应该选择值得信赖有能力的贤人去管理。”

“如果你哥懂事一点我和你爸都不用那麽愁,那臭小子,前两天又带着不知道是什麽女人去夏威夷了,三十几岁的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这位哥叫乔骏飞,在於毓敏批评他的这一刻,他正在和他新结交的女郎“鸳鸯戏水”。

於月桐蹲下把行李箱里的洗漱用品拿出来,打断道:“妈,我有些累了,准备洗个脸就休息。”

“时差是得倒倒,那我不打扰你了。”

於毓敏回了房间,但於月桐刚躺下时她又过来了,递给於月桐一把钥匙,是乔骏飞前几年买的一间小公寓的钥匙,只是这公寓他买来是用於出租的,地理位置很好,交通生活便利。上个月租客租期满了不再续租,目前就空着了。

於毓敏认为与其折腾自己花时间去找房子,还冒着被骗被随时驱赶的风险,不如住自家买下的房,安全靠谱踏实。

於月桐有所迟疑,答应会考虑一下。

不过两天後於月桐还是决定住这间公寓,正值毕业季,虽然是五月份,但大多出租房屋都已经被应届毕业生“先下手为强”。

去北京的前一天,於月桐约了大学舍友曾之言见面,这是她大学时最好的朋友。

当初,於月桐只是发了一条短信给曾之言,告诉她出国的消息,之後她们就再也没有联络过,因为於月桐换了新手机新号码,和从前的一切划清界限。

除了她爸妈,没有任何人知道她这四年在哪里又经历了什麽,她像失踪了一般。

曾之言的号码是四年前记下的,不知道有没有更换了。

於月桐带着忐忑的心情拨下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她准备挂断时对方终於接了。

“喂,你好。”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曾经萦绕在她耳边四年又吵又有趣的声音。

“之言……”

对方一下子听出了:“月桐?是月桐吗?”

“是我。”

曾之言顿时尖叫起来:“你大爷!你可总算有音信了!我特麽差点以为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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