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滞幻野【简体中文】--《63》怪物:回家的路

正文 情滞幻野【简体中文】--《63》怪物:回家的路

「只要帮忙找到族长下落,然后告诉你们,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了,是吗?」津拉着桀的手,睁大眼睛兴冲冲的问。

「不行,被坦人发现你在帮我们,你的处境会很危险!」桀制止她。

「桀,这点小忙我能帮的…我也还要找出我的秘林朋友比樵。」津拉紧男人的手,对他肯定的说:「我等下就必须回去队伍,免得前功尽弃。那个铁垩族长的特征是什么,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讲一下?」

看着女孩积极的神态,桀闭上眼睛,他深吸了口气,压力不小。

「你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顺利离开这里。一定会!都找到你了!最困难的问题已经解决…」津充满了希望,「后面的事,更可以迎刃而解!」

「津,你听我说,这件事并不单纯,每个人各怀鬼胎。族长被捉走,铁垩人都不看好他还会活着回来,早有重新另立领袖的打算。」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你们还要进来这里?」

「因为族长身上还有件非常重要的信物,铁垩族人每年都需要透过信物进行仪式启用特有的种族能力。没有那样信物,铁垩人就失去他们的优势。」桀把此行目的告诉她。

铁垩德高望众的大长老在族里是出了名乐善好施、众所皆知的大善人,铁垩族长出事后,他表达悲伤愤懑,认为还是应该尽力拯救族长。他这番道义忠诚成功取信族长的儿子们,也拢络族人的心。然而,这么个人人称颂的大善人却让族长的儿子出面,以骨垩尚在养伤的人之性命作为威胁,要求桀加入拯救行列。

虽然无法理解这样的人性,但津也听懂了,「所以那个大长老要找的是族长身上的信物,而不是真心想救回族长本人?这太无情了吧?」

「权势本就残酷。」

津额外联想到莫狄纳的立场,王权不是绝对的保障,而是必须处心积虑地牵制和巩固,甚至处处充满算计。难怪莫狄纳总是那样忙碌。

「懂了吧?这些人不值得你费心帮忙。」

「我要帮的是我们!我们一起回家!」津热情丝毫未减,她对桀说:「顗方提到侠克没回来的话,大家都会死,是因为…他是帮助大家进出这座基地的关键人物,是吗?这是我的猜测啦…」

桀斜嘴一笑,摸摸她的头:「你说的没错。」

在听了坦纳多基地的情况后,桀要求带上铁垩囚犯侠克,想试着利用侠克特殊的欺骗伪装能力进入基地,事情意外成功,他们甚至找到了这个处于防护侦测死角的废弃厂房作为根据地,并让侠克进一步进入基地找寻族长下落。只是从此失去侠克踪影。日子一久,大伙都认为他们被侠克骗进这个厂房后,那个诈欺犯恐怕已经在任务途中扔下他们逃了!

没有侠克的能力掩护,他们离开不了这座基地,此刻进退两难。

「据说,铁垩族长已经找到瘫痪这个基地防护的东西,就藏在他身上的纹身里。我们是透过侠克的能力,欺骗防御进到这个基地,如果侠克真的叛离或被坦人杀害,那么我们必须利用族长身上瘫痪防御的东西才能离开这里。」

「只是没有人能进去基地主体!」这下津都明白了,顗方希望她能够帮他们取得铁垩老头身上的秘法,瘫痪防护脱离这里,但又怕被她出卖。

「就算能进到基地,找到族长,如何瘫痪防御也是一个问题。」

谈话同时,桀注意到津会不经意用指甲搔抓颈侧的动作,他皱起眉头,拉开津的手,摸向被抓红的颈侧,发现之前的守护纹还在,低念一串咒,手臂内暗红色的魔纹亮了起来。

收回握拳的手,红光团在男人狠狠拧紧的掌心逐渐现形,拳头上下两端分别灌汽球般膨胀出两个圆。

「你竟然还活着。」桀双眼微泛红茫,瞪着手里掐着的魔物冷酷揶揄道。

这话听来多刺耳,魔仔此刻的性命就握在桀手里,根本没胆反驳什么。

「我们是不是该来算算总帐?」桀手掌一松,魔仔咚的落地,随即跪了下来,五体投地。

「桀君饶命!这次的事,小魔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相通的通道受到不明拦阻。」这种理由当然不会被接受,为求活路,魔仔赶紧奉上所有可用价值:「小…小魔在这基地里有发现不寻常的生物…和你们刚刚讨论的东西有关联…」

「说。」

「这座基地里有一尊古老玄物,吸收这片异地丰沛的能量,长成很大一只,坦人就用它守城,这也是为什么凡有魔脉、魔能的生物皆逃不过它的法眼。那些令垩人畏惧的金网亦是结合玄物的力量,所以大家才会无法逃脱。」

「哦,既然有魔能的生物就会被捉,那你怎么没被发现?」桀冷冷地问。

魔仔看向津,「全靠她身上的源灵生做掩护。」

「源灵生?」桀诧异。

「源灵生这种生物其实无人真正清楚它的底细。重要的是,进入基地前,它便察觉到玄物而隐藏了自己,我躲其庇荫之中,所以能蒙混过玄物的探查。 」魔仔巨细靡遗的禀报。

听魔仔这么说,津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差点也无法通过基地的防御侦查。而源灵生缩小肌表范围原来就是为要避免被基地内的玄物发觉,正当她还有点感动源灵生竟会体贴自己卧底工作,猛然又觉得不对,八成古老玄物是不好惹的狠角色连源灵生也顾忌躲避。

「如果,源灵生不搞鬼,我肯定能帮助津在基地里更快找到你要的东西。」魔仔知道桀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为能够不被他撕裂,赶忙竭尽表达诚意讨好。

看对方不动声色,他又加了句:「我能感知玄物位置,协助进行瘫痪。一旦瘫痪玄物后,马上作为津与你联系的管道。」

「我可没说要让她去冒这个风险。」桀隐含愠气。

「哎!是。」魔仔抖了下。

桀站起来,走面对玻璃窗,魔仔随即知道他的意思,凑近他身边。津歪着头,看着他俩好像只是静静站着,事实上正以一种不用语言的方式细谈起来,总觉得有点吃味,男人好像都比较信赖有能力的对象,而不是她。

「走吧!我送你回团里。」

「嗯?」

谈完后,魔仔随即消失,桀竟然不再坚持把她留下;这样的干脆津反而感到困惑不安。

「你们聊了什么啊?我要听!」津皱眉嘟嘴。

桀看着她的眼神,好深,好远。

§

桀带着津回到护卫团所在战区,两人在一处门边暗处观察,护卫团正打得如火如荼,怪物大量涌现,数量很多,大家不再是维持群聚,而是四处分散,利用地形、垒包各自掩护。从四周满目疮痍的情况来看,津不在的这段期间似乎发生过什么,场面相当混乱。

这时,津注意到左前方有个人影从阴暗处晃出来,那人有着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直到腰际,她慢慢侧过身子,可以看见坦纳多人的特征。可可可…可是,值勤中,她在干嘛,怎么全身脱得光光,没穿衣服,任由一对酥胸随着行进摇晃剧烈?女人像是听见津心声,转头看向她,接着迅速朝他们过来;津这才赫然发现,裸女的下半身根本不是人的,而是像鱼一样摇摆游来…她连忙拔起腰间小枪,对着那有着美丽五官但外型惊悚的女人,却发现自己双手僵硬发抖,如果是猩猩、熊或满面脓疮的怪物模样也就罢了,那张完全坦纳多人的脸孔叫她根本没勇气下杀手。

一只紫褐色大手从容抽走她手里的枪,另一手内臂一弯,将津的眼耳掩住,压靠在身后的胸膛上。在桀温暖可靠的臂弯内,感受着男人结实的身体随着操作枪械反回的作用力而震动。

嗙!嗙!嗙!几声,把周围似人非人的生物逐一解决。

桀和津就守在这个通道口,在值勤时间,她撒娇依偎着男人享受着属于两个人的时光。子弹用罄,桀就让魔仔充当子弹,伪装成子弹造型,小手枪发射出犹如散弹枪的威力,这样使用魔能就不会引起坦纳多护卫的注意,还能无限回填。

时间分秒过去,怪物数量迅速减少,场地渐渐清空,直到集合哨响…还依恋着桀的怀抱与温暖,津仰头,看着那张刚毅的脸,男人低头亲吻了她。津紧紧拥抱着他,到最后一刻才松开双臂,肤白色与紫褐色十指交握的手指,随着两人拉开的距离一根根分离。

顺利回到队伍里,津抬起视线看向方才的阴暗角落,她知道桀定还在那里看着自己。

回到主要基地,大家聚在会议室用餐,听着几名干部报告,及宣告事项。

「异化人数量比上次暴增了几倍,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春天发情,冬天出生潮嘛…是不是?哈哈哈…」

「又不是猫狗。」

§

吃过饭,洗完澡,护卫团值勤的执勤,休息的休息,津的心却还留在那座厂区里。

「魔仔,喂,你听得见吗?」

「桀跟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又私下跟你说,要把我平安送回骨垩去这种该死的话?」

想来想去,津总觉得背后有阴谋。能让桀那么干脆送她回护卫团里的原因很好猜,他打从一开始就表明不牺牲津去冒险寻求活路,那么这个立场也不会变。但是,如果和桀继续待在那座厂区里是条死路,把她留下会是个错误决定,回坦纳多护卫团还比较安全。

从没将她强留下,就能想像的到,桀真的遇到很大麻烦,大到无计可施。那个侠克不回来,他们只能困死在那里。

「别想装死!我知道你听得见!你敢背着我帮他,我会让你日子不好过!」

「哼!只要抢在那个坏蛋的计画完成前,找到东西就对了!」津站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魔仔。你觉得铁垩族长被关在哪?」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没想到,源灵生的意识,出现那一天被她袭击的垩男影子。

「啊!对!那里有活着的垩人!他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谢谢你!魔仔!」拿起通行卡,把魔导石放口袋,津匆匆出门。

回忆那天提到男垩人是从13区逃走的,通行卡在13区门前过卡,发出得到受权的哔!那一声,津简直要开心的飞天。可是,13区不过是体检室,和几间初级研究室,完全没有关活垩人的地方。

她泄气的靠在暗处墙边,无意间把玩着口袋里的东西,她感觉到指尖触摸的圆物好像有细微反应,于是将那东西掏出来。魔导石腾起一缕朦胧光雾,逐渐聚集成像烟囱里的烟雾,徐徐飘动,津瞪着眼珠子,刻意换了几个位置,发现,那软软无力的光雾最后都会聚往同一位置。

那里铁定有什么!她马上往楼上去。但无论怎么钻,魔导石所指的位置,都在权限B级以上的楼层。

§

「因为代孕女的要求,所以必须全是女护卫。阿玉重感冒不适合进研究室。」女性的声音有些激昂。

「那就津去好啦!」男子瞥了刚进门的女孩子。

才完成今天的魔鬼训练,隔着墙就听见团办公室里的对话。结果,一进门便被点名,津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办公桌前,另一分团的两名资深女护卫正在和副团长阿怪讨价还价。

「她是新人耶!这次的案件可是谭娜博士非常重视的个案!」

「没办法啊,你们不是说一定要女生吗?明明知道我们团最缺女生,还这样要求实在强人所难啊!」阿怪转着笔,满脸无奈:「我可是调了团长亲训的新人,够有诚意吧!你不是说时间很紧迫吗?就赶快把事情交代一下出发吧!」

「好吧好吧!津是吗?」皮肤强健黝黑的女护卫对津招招手:「过来吧!」

突然被指派去研究室担任维安工作,替代一位临时生病的女护卫。同行的前辈说,内容很简单,有自动防御系统在,基本上不太需要出力,就是象征性的陪站在研究室里,等代孕女和垩人完成性交。前辈讲得很露骨、很正色,津却听得相当震惊,这是什么研究?怎么听起来很情色?对,她好像从来都没关心过这个基地在研究什么,还有那间厂房的怪物又是怎么来的?

听说代孕女是基地里非常珍贵的资源,她们的体质、外表都经过严格筛选,受过非常严苛的调教,执行任务有一定风险,待遇、酬劳自然特别高。

全身上下经过充分消毒后,进到一间一尘不染、灯源充足的白色房间,闻着那股消毒水味,看着穿着白色研究服进出的人员,他们脸上那副淡漠平静,津有种进到医院手术室的错觉。

场中央一张冰冷雪白的研究台上,已经绑好了一只垩人男性,全身赤裸。三名护卫也依照分配分别站在床左右尾端,保持两米的距离,津站在最左边,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女主角登场。

感受到来自研究台上的犀利目光,津看了过去,讶异了一下,是上回被她制伏的那个男垩人;他也正热切盯着自己,让津不自在的转移了视线。

门开了,俏女郎慢条斯理走进来,一身纯白单薄半透的贴身衣,不愧是经过挑选,年纪很轻,样貌很美,身材前凸后翘好的不得了,妆容精致,只是表情冰冷,举止傲慢。

「灯光调暗点。转暖调。」她的声音很好听,轻柔滑润,就是太冷情。

代孕女戴上薄胶手套,熟练地从旁边台子上取了一个白色圆筒状仪器,扶起男垩人阴茎套上,男人压抑着的表情起了变化,接着,代孕女把套筒拿掉,阴茎粗壮勃起,她挤了点凝胶,为自己和对方涂上润滑,然后爬上仪器台,握住对方阴茎套入体内…

看着这公式化的性交流程,对津造成震撼冲击,腹诽:“这样不会性冷感吗?”不愧为专业,女子扭着身体,很快露出舒服享受的模样。

突然,感觉到背脊一寒,津的视线扫向男垩人,他正看着自己跪笑,津随即下意识举起了伏魔装置…。

动作太大,引起了旁边前辈侧目…

「怎么了?」前辈用嘴型问。

津紧张的用眼神发出暗示。

前辈看了看台上垩人,并无异样,眼里对津满是责备,用气音警告:「不要打扰到他们!」

津看着男垩人,又看向前辈,她焦躁起来,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感觉到有异样,却说不上来,而两位前辈和代孕女好像都无法察觉。

男的正在搞鬼。

「前辈,那个男的好像怪怪的。」津忍不住再次低声提醒。

「嘘!」前辈相当不耐烦。

代孕女非常专注,似乎正进入紧要关头,阵阵喘息中,蓦然响起轻微的金属铮声,周围灯光一闪,接着熄灭。突发紧急状况,自动防御系统意外没有作用,代孕女发出尖叫,护卫负责人第一时间立即摸黑上前抢救她,才冲过去一温暖光滑物体重重飞撞在她脸上,就这么跟着重物一起跌了出去,撞上后头硬物当场晕了过去。

「前辈!我照明,你捉他!」津急中生智,呼喊着另一护卫,同时向空发射一枚伏魔金网,瞬间照亮整间研究室,男垩人倒吊天顶的身影立时现踪,论技术好的,这几秒就够抓人,无奈另一名护卫太过惊惶,两人默契不佳,错失了猎捕时机,伏魔网再次启用需要几秒蓄能,也已经够敌人反应。

随着一阵乒乓乱响,黑暗中亮起一束灯光,那名护卫举着伏魔装置,开启上头照明灯,焦急朝四周瞄了老半天,愚蠢的对敌人昭告自己的位置,「呼救呼救!紧急设备失灵!」她紧张的对对讲机喊了几声,只见黑影在光束前闪过,人就安静了。

津蹲伏在门附近的一座大型仪器后,张大感知注意着周围变化,伺机行动,只要那家伙从门方向去就会被伏魔网逮住。

顶棚灯光闪了闪,警铃睡醒般大噪,失灵的系统竟开始恢复过来,这时津察觉到头顶有异感,立即举起装置对着黑色人影一按,明明对准了,金光却穿过那黑影,她立即知道自己上当了,瞬间明白过来,这个男垩人一定有某种能力,所以上次和这次才能离奇逃脱…脑里闪过桀说的,他们有个伙伴能骗过玄物的感测。

手腕犹如被钳子夹住般剧痛,接着人像捉鸡一样轻易被拎起,津紧急中试探性的唤了声:「侠克?」随即重重撞上了硬冷墙面,眼冒金星。

意识到自己没死,男垩人只将她双手反制,紧扣墙面,那力道像是要辗死蚂蚁。

防御系统醒了,但整个天花板、壁面垂吊着的防御仪器已遭破坏,电线裸露,无法正常作用。

「你错过…最佳逃跑时机了。」津忍着痛,内心腾起一股得意,几乎已经确定这人就是侠克。

男垩人压着女人,嘴巴靠近她的耳边,用两人才听得懂的垩语说:「哼,我对你比较感兴趣。」玄物反应过来的速度比他想的还快,早就料到跑不了。

「大部分人赌你跑了…但…你还在…你找到铁垩族长了吗?」津喘着气,侧脸贴着墙,艰困的问。

「你是谁?」

「说了你又不会信。干嘛问?」津狡猾一笑。

嚓嚓!两人都注意到楼板隔间打开一个口,降下一台手动的射击机器,发射口对准了他们。

「你必须把这出戏演完。」

「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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