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着一瞬间的寂静，直到有些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秦漠和路谨成还有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看向许墨白。
“可是她在那晚死了，因为林曦苒！”
瘦弱的身体也可以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温柔的性格也可以有这样的一面。
是质问，愤怒，不甘，怨恨，嘲讽。
路谨成没有回答，客厅里诡异一般的寂静，除了哭声。
那个女人据说是被人玩死的，一直在极力地抵抗着，却只能换来畜牲更加兴奋的摧残。
许墨白极力忍住抽泣，透过一层水雾看向路谨成。
“若是死去的是你爱的人，你还会袒护她吗？”
恢复了温温柔柔的嗓音，因为大哭带了些颤音和鼻音。
隐隐让人觉得她是在极力压抑自己的哭声才说出这句话。
但是话语却丝毫不缺乏攻击力。
路谨成看着许墨白，大颗的泪珠不断落下，就这么看着他。
那眼神里分明有恨意。
四目相对，路谨成别过了眼神。
若是许墨白发生那样的事，他一定让所有有关的人陪葬。
路谨成没有回答，看向秦漠，一字一顿。
“秦漠，今天我放过你。林曦苒，我护定了。许墨白，如果你再跟她有任何牵扯，你这条命，我非要不可。”
既是对秦漠说的，也是对许墨白说的。
秦漠被解开了束缚，看了一眼许墨白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说到底，不过欺负我们茕茕孑立、无依无靠罢了。”
几分苍凉，几分自嘲。
秦漠的身影僵了僵。
有些人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女和天之骄子，而有些人生下来就是被丢弃到泥潭之中。
她死的那天也是苍凉极了，苍凉到葬礼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人。
赤身而来，茕茕孑立二十余载，又残身而去，黄泉路下也是形单影只。
白皙的脸上两道泪痕划过，许墨白闭了闭眼。
惨死的人至今都讨不到一个公道，一律冤魂投身于浩浩长河。
凶手却仍然在逍遥，肆意洒脱的生活丝毫不见曾经的她也背负着一条人命。
得不到安息的灵魂会得到救赎吗？
许墨白直起身子，就那么看着路谨成。
“路谨成，你要么不插手我和林曦苒之间的事，要么……我和林曦苒同归于尽。”
秦漠的灵魂都在震颤。
路谨成亦然，一股凉气从后背窜向头顶，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恐慌开始袭卷全身。
许墨白眸光中的坚定让他震颤。
两人就这么直直地僵持着，眼神对视，彼此都是深邃而又坚定。
路谨成终于败下阵来，别开了视线，外表看似平静，内心却早已兵荒马乱。
“余声。”
“路总。”
“把她关起来，派人看着。”
秦漠闭了闭眼睛，他这辈子似乎过得十分失败。
自己最爱的女人和她日日牵挂着的人，他都保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