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洲似乎也察觉出了什么，他放下餐具之后平静地看着秦天侑问道：“做什么的？”
“药流，引产，也就是堕胎。”秦天侑一字一顿，听得顾西洲手都在抖。
他死死盯着江瑾年说道：“你流产了？”
江瑾年似乎有些无奈，她能感觉到边上的慕紫优已经在抖了。有些无奈地对顾西洲说道：“我说了，我没有流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长期服用避孕药，怎么可能怀孕？”
“避孕药是百分之百吗？江医生。”秦天侑的语气严肃。
“我就买个堕胎药，你们犯得着这么追根究底吗？”江瑾年似乎很疲惫，但是她知道慕紫优也很累，可能更累。
“既然不是你，那么是谁？”顾西洲的神情严肃。
“我有必要保证别人的隐私，我绝对不说。”江瑾年看着顾西洲，眼神十分坚定。
“瑾年姐，既然不是你，你只要说出那人是谁就好了嘛！”顾西瑶此时也开口劝道。
何晨晨有些担心地说道：“姐姐，你就实话说了吧。就算流产的是你，我们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何晨晨，很有趣吗？把别人的伤疤掀开来看。”江瑾年带着一丝讽刺的微笑，看的何晨晨后背发凉。
“明明自己做错了，反而怪到别人身上，这个毛病你是改不掉了是吗？”顾西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江瑾年看着顾西洲嘲讽的样子，一瞬间心头火起，直接拿起红酒杯泼在了他脸上。顾西洲似乎愣住了，原本在边上看着的家长们也愣住了。慕琳芝似乎是想说什么，顾老爷子一个眼神过去，她立刻闭嘴了。
“你一定要搞得这么难看是不是？”江瑾年把杯子放下，双手撑着桌沿努力平复着心情，“和我好好说话这件事，现在对你来说这么难了吗？我这十年真是一塌糊涂。”
边上的佣人送来了毛巾，顾西洲擦干净了脸，站起来看着江瑾年说道：“看来和我说实话这件事，对你来说也很难。这十年谁又不是一塌糊涂呢？”
“你后悔了是吗？”江瑾年笑了起来，“我告诉你，我也后悔了。后悔那天竟然会选择和你搭话！”
“是，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十年前的那天走上了天台。”顾西洲的语气冰冷，听得江瑾年心惊。有些感情就是这样，正是因为在意彼此所以分手的时候，才会把最锋利的那把刀捅进对方的心脏。
“西洲哥哥，别这样。”何晨晨软软地说着，“姐姐瞒着你流产肯定是有苦衷的，毕竟你们是开放式恋情。”
话说到一半，但是足够引人遐想了。江瑾年自然知道何晨晨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刚想扬起手打何晨晨，却发现隔得有点远。此时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慕紫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何晨晨的边上。
她的神情冷漠，眼神像看着垃圾，嘴里吐出的语句冰冷：“你还真是，贱呐。”
随后她看着在场的人，微微一笑道：“你们是不是都想知道流产的人是谁？”
江瑾年来到慕紫优身边，她死死抓住慕紫优的手说道：“紫优，不要说。”
“年年，还好我今天来了。不然，这些人还不知道把你编排成什么样子。”慕紫优对江瑾年安抚一笑。
慕紫优看着众人缓缓开口道：“流产的人是......”
“是我，就是我，不要再问了。”江瑾年抢过话头说道。
慕紫优一把甩开她的手道：“江瑾年，你有病啊！这种事你讲什么义气？明明流产的是我，你凭什么要替我背？”
众人此刻都是一头雾水，似乎不知道流产的到底是谁了。慕紫优微微一笑道：“天侑，你不是很想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吗？我现在告诉你。那天不光是因为那张法院的传票，主要是因为那天是9月14日，我流产的日子。你们知道吗？三年来，只要一到那天，我整个人的心就在痛。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看到众人惊讶的表情，慕紫优突然觉得很可笑，她笑着说道：“我也想过去医院，但是你们想没想过慕家大小姐未婚先孕，这件事传出去会成什么样子。所以我找到了在妇产科的年年，做了药流。那次之后，我的身体一直不好，还好有年年一直在帮我调理。”
“14号那天，我心情很糟糕，就准备一个人喝点酒缓和一下。后来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那一刻我觉得整个人浑身冰凉。所以我喝酒，喝了很多酒，喝到胃出血。要不是天侑临时找我有事，我估计就死在公寓里了。前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医院。今天听到你们要聚餐，这才出院过来一趟。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满意了？”慕紫优又笑了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
“为什么，非得把人逼到这份上。”慕紫优摇摇头，“揭开别人的伤疤来看，是不是很有意思？看到我鲜血淋漓的伤口，你们该痛快了吧！”
慕紫优说完就拿起了包，她现在整个人有些站不稳。秦天侑走过去扶住她，慕紫优一把甩开他道：“逼着年年说出流产的人是谁的时候，你和他们有什么差别？”
秦天侑看着空荡荡的手，一下子有些懵。慕紫优刚想走，却被另一个人拉住了，她死死盯着慕紫优道：“紫优，你告诉妈，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慕紫优掰开了何素吟的手道：“无可奉告。”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室的沉默。
此时江瑾年却笑了起来，她喝了口酒之后说道：“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吗？药流必须在孕期49天之内，她流产的时候是42天。14号流产的，往前推一下，那就是上个月2号怀孕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谁心里清楚。”
此刻钟远信终于站了起来，他手里紧紧握着车钥匙，朝着门口快步走去。看着他离开，江瑾年微微一笑道：“显而易见不是吗？有些事真的不能说破，不然那点微妙的平衡就会立刻轰然倒塌。”
何素吟也立刻冲了出去，钟佩霜害怕出事也跟着出去了。顾君知本来也想去，钟沛霖最终还是拦住了她。
本来都想坑了的，工作实在太忙了，久违更新一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