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么大年纪了，用个中二气息满满的头像也是有点少见，在颜羽的印象里，也就初中时候有些同学会用那种黑白分明的非主流头像。
那时候的网名……也挺一言难尽，现在这位老板，颇有点文艺复兴内味。
“那……老板我们现在从头打起吗？”颜羽开个小号，毕竟老板段位也低。她这一问就很有点学问，她一局下来四十多，真要一直打下去，那不是一笔小钱。
——是很冤大头了，弄得颜羽都有点不忍心宰这头肥羊。
“从头吧，你教教我慢慢练。”那头沉默一下，“我学个操作秀一点的。”短时间肯定来不及精通的，他的目的又不是真要吃这碗饭，主要还是把人设立起来。
练一两个拿手的角色，最好是操作秀一点的，帅的，账号之前有人代练的，还算是拿得出手。陆知彦觉得自己的经纪人聪明就聪明在准备很全面，这要扒出来时间地点不匹配，那不是得捅大篓子。
现在就是要他自个自证清白了。
颜羽觉得这人还是爽快，听着声音也好听，不过她没什么感觉。毕竟她谁知道对面是不是一个二百斤的宅男，她就是个赚钱的，还管客人长毛样吗？
“行，您就放心。”颜羽就答应下来，那最坏，不就是一打九吗？何况这还是低端局。
她这一口一个您，态度特别端正。
很敬业。
陆知彦觉得也还行，至少没有想象中那么嗲声嗲气，他主要就是看技术，颜山落羽这个人越爽快，越不会多问什么，他也不想爆出来自己的私人信息。
“嗯，那我们开始吧。”
……
颜羽晚上有课，只跟这个老板打了一下午，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人，真挺菜的，不是那种人菜瘾还大的菜，而是那种挺漠不关心的菜。
她可以肯定，这个人估计平时从来不玩游戏。
话也不多，她试图活跃活跃气氛吧，对方什么也不肯说，就一个劲地打。这态度……跟怕暴露什么似的，你又不是通缉犯，还守口如瓶？
她今天发挥一如既往地稳定。
只是不知道老板满不满意，他什么也不说。颜羽觉得这个人多半是喜欢安静了，估计下次还真不一定继续点她的单，她这价位高，说不定别人觉得值不起这价格。
结束之后对方也没有给她好评，颜羽就有点纳闷了。
对方却说要加她聊天账户。
聊天窗口自动弹出了个大大的红色警戒，主要还是防诈骗提醒。
颜羽：“这不太好吧？”
土豪答：“走平台太麻烦，我给你私下结算。”
她的警惕心上来了，可这个人结算的时候也很大方，下午打了十几把，算下来七百多，要花在陪晚上绝对不算是一笔小钱，也让颜羽放心一点。
对方的聊天账户也是挺干净的，颜羽估计这是个小号，她也没锁自己空间，一来是没必要，她空间里都是正常且安全的东西，二来她觉得也不好一上来就给对方一种小气的印象。
加上以后对方就没动静了，颜羽没管，晚上去上课。反正有事情他会联络自己，这个单子还挺大，对现在极度缺钱的颜羽来说算是有分量。
……
夜晚风大，颜羽没加衣服站在风口上也有点冷，现在刚下课，她等人流先走了自己再慢慢跟上。
远远就看着个身材削瘦的男生，提了两杯奶茶等她。
何嘉艺听到脚步声，看过来，他的一张脸本来就白，这下再寒风里一冻更跟个雪人似的，要不是他的头发眉毛都是浓黑的，颜羽几乎要把他当个冰雕。
“颜颜。”
他把奶茶递给颜羽，然后去抓她手往自己羽绒服里塞，这个亲昵的动作让颜羽双手往后缩缩，不过没能抵得住何嘉艺的力气。
何嘉艺是看着瘦，劲儿还蛮大。
他把颜羽的手掌跟自己贴着压在口袋里，五指扣紧了颜羽的指缝，他的手温度也不算高，显然刚刚在楼下吹了蛮久的风。
“刚练完？”颜羽空出的一只手捧着热腾腾的珍珠奶茶喝。
“嗯，我估计你应该快下课了，明天你要过来吧？我们系整了个比赛，我报了小提琴。”何嘉艺理论功底很扎实，之前本校面对全国招考里，何嘉艺是那一年的笔试第一名。
他的手上有点茧，颜羽听何嘉艺说他的父母是开琴行的，从小就给他安排得仔仔细细，打算让他吃这碗职业饭。
人家练了十几年，辛苦得到了赞誉也是应该的。
“挺好。”颜羽咬着吸管。
“你别咬，你口红掉了。”何嘉艺忽然伸出手捧着她的脸，拇指擦了擦她的唇边，“你别忘了我还有事情没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