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陌上飞花昔人非 18R (简)--005 为求保命,卖身予君 (2)

正文 陌上飞花昔人非 18R (简)--005 为求保命,卖身予君 (2)

男人听齐熙说得如此决绝,又瞧她那绛红抹胸隐约起伏的波涛,环视众人一眼,勾起了一抹笑,冷声问道:「既是官妓,当循大靖女闾律例公开拍卖,有心者皆可出价购入。如今她价金多少?」

齐熙听男人竟然这么问话,不敢置信地瞪视着眼前男人!

他说,依照大靖律例!而非元齐律例!改朝换代了啊!

更没想到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也要将自己打入官妓之流,寒心地松开了手中紧握的广袖,颤抖地抽回了手。

她转头环视周遭,只见一双双混浊淫乱的贼眼在自己身上溜啊溜,充满着欲望之色,就差没将她吞吃入腹!

她心里一痛,叹道:是了。这里是勾栏街,来这儿的人皆是寻芳问柳的好色之徒,哪有什么仗义救人的正人君子?是自己太天真!如今被这些无耻之徒包围,她插翅难飞!

想到绝望之处,她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颓下了肩,双手垂在地上,仰着头紧闭双眼任雨落在脸上,无声地抽泣。

男人看着齐熙脏污的小脸,擦出一方洁净,澄澈慌乱的眼眸瞧着他还有的一丝希望之火,在他说要女闾管事出价时啪地熄灭,双眸黯淡无光…像是让人重重撞击了一下心口,男人不禁深吸了口气。

「你要买她?」壮汉瘪着声问,语气充满不快,但却又无法违逆眼前似是贵族男人的要求。

「依照大靖律例,她属哪一等?开价!」男人原本优雅平静的嗓音越发森冷,在这夏雨午后中略显阴寒。

「你!你…」壮汉被男人威逼得不知如何拒绝,忽而灵光乍闪,奸狡地笑说:「两百锭金子!」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连站在雪缘楼大门后的穿云也听傻了!

两百锭金子!相当于两万两!是大靖百余个丞相的俸银!就连穿云花魁赎身费也不需要万两!

「这分明打劫!」

「连头牌柳穿云的夜渡资也不过一百两一晚,还得是达官贵人之流!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能漫天开价!?」

「不过她这种娇弱风骚模样与柳穿云那种冰山相比,折磨肏弄的味道肯定比柳穿云浓烈多了!」

柳穿云在门后听了这些话,羞耻愤恨,好个"只不过一百两!他们这些混账东西哪个有资格碰她!?若是有其他选择,哪个女人想为娼为妓!?哪个女人不想让人怜爱?!

壮汉听众人喧哗叫嚣,不耐地咆哮:「看清楚!这女人可是元齐宫婢!要是元齐帝还在,她这种身段外貌,肯定是嫔妃之流!你们哪时候看过这般顶级的官妓?在她面前,连花魁都失色!更况且她可是雏儿!若是能在她这未经人事的淫穴中抽插,就像是当皇帝一般!若不愿出价买下,就快夹着尾巴滚回去,老子没有时间和你们闲扯淡!」

壮汉也知自己开价过高,第一品级送入教坊司的官妓也不过1锭银两,他开了两百锭金子,就得胡诌。他哪里知道这贱人是不是雏儿?那种美貌与窈窕身姿怎可能不引起元齐帝和教坊司管事的注意,搞不好早让人破瓜了!

「我买了。」

壮汉以为自己听错,瞪大眼睛看着男人。齐熙也睁眼望向神色傲然的男人,只见到他的平静无波。

柳穿云吃惊地往前跨出了一步,隔着雪缘楼的门坎,倚门颤抖着。他…他竟然愿意买下第一次见到的陌生女人,却从未提过为自己赎身!两百锭金子的价金,他肯出,但她的赎身费不过万两,一百锭金子罢了!

「我说,我买了。」男人面色冷漠,盯着壮汉的双眸如同猎豹,安静无声,却让人在他凝视下感到生命充满威胁。

那眼神让齐熙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屠戮她父皇母后与亲族的大靖皇帝!

「不…不要…我不要…」齐熙抖着声,摇着头,不愿让男人买下。

男人听见齐熙如此说,讶然睨了齐熙一眼,随即敛去了那分诧异神色,眼神幽深难辨。男人瞧齐熙浑身颤抖不止,与他对视的眼眸中满是恐惧凄惶,一脸害怕。但除了他,没人能救她。

他念在此女与李芸贞几分相像,不想看她坠入烟花之地,万劫不复,但她却断然拒绝了他?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骄傲?

属于贵族…或者是皇族的自傲?

他没忘了齐熙身上刺目的绛红金线水仙抹胸。

她又口口声声元齐长短,让人想要好好挫掉这残存的元齐自傲。

他哂然一笑,俯身对齐熙说道:「看看你周身吧?低头看看现在的你吧?他们可是等不及享用你的肉体。」

齐熙这才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倒抽了一口气,她淡红色娇嫩的乳尖就快完全展示在众人眼前,羞赧地赶紧将抹胸往上拉,按住了胸口。手忙脚乱间还想要遮住自己雪白的大腿,却因罗裙已遭人撕破,怎样遮掩也徒劳无功,难止她春光流泻满街。她的扫过周遭如同豺狼般的男人,个个沉着眸光睇着她意淫,就差没流下口水扑了过来。

「你要服侍我一人,还是让万千男人睡、众人骑,自己选。」

男人收起了笑,对齐熙挑了眉,落下了这么一句话,随即挺直了身,转身往车辇上走去。

齐熙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她该怎么办?为什么到最后她还是保不住自己?敌不过命运?

服侍他,还是让一双玉臂万人枕?

将自己卖给一个陌生男人,还是让千万陌生男人随意凌辱?

耻辱、羞愤、心痛就要将她撕得粉碎,逼得她闭上了眼,眼角的泪却从未停过,只是让雨冲淡了。

齐熙再睁开眼,那男人已要离开她伸手可及的距离,她颤抖着奋力伸手,扯住了即将翩然远去的半寸衣袖,手心传来了雪丝的冰凉感,就如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冷酷凉薄,却是她在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不得不留住他。

男人感觉广袖让人揣住,停了脚步,回了身,望着她,若有似无地微笑。在烟雨与泪眼迷蒙之中,齐熙不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是对?是错?却再也不能回头。

男人一把搂住了齐熙,以外袍裹住她,遮去了众人打探意淫的目光,往车辇上带,壮汉还要咆哮这买卖还没成交,却在他一记充满杀意的眼神下住了嘴。

车辇起驾时,车夫才弯腰对壮汉低语,吓得壮汉惨白了脸,顾不得那两百锭金子,扭头就往巷弄钻去。

雨还在下,齐熙坐在车辇上,身上披着的外袍透着男人残留的温热,还有一股芰荷芙蓉淡香,她垂着眸子,没了泪,但心里的眼泪还在流。

勾栏街内,还有另一个人在流泪。

柳穿云背抵着雪缘楼的门扉,淌着泪,心知她的莫郎再也不会回来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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