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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谭全雨有位好友的度假庄园开业,邀请三五好友去小住几日。
开车过跨海大桥,两边碧蓝的海水怡人,大桥陡峭,一时之间看不见对岸,直往迷丽澄黄的海天交接处开。
下桥驶上水山岛,岛上柏油公路自郁葱深绿的树木之间穿行而过,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后座的甄影见这处又是山又是海,地处偏僻,有点退缩。
原来,甄影打算来这处避清静,自车祸新闻后,她这个女演员有点热度,毕竟扛住了高糊镜头还美得不可方物,一时之间有些电视节目找公司或找她本人要请她上。
说来说去不过是忆当年和某某合作多么开心,和某某情谊深厚,拍某某戏如何用功如何辛苦。
她懒惰起来才不去,一是她和那些演员导演谈不上情谊二字,在摄像机前勾肩搭背热泪盈眶她不愿,二是拍戏拿钱,拍戏时一大堆剧组人员又是帮又是抬,真正辛苦的轮不到她。
谭全雨自上车时一直办公,无暇顾及甄影。
待司机将车泊进停车场,偌大富丽的度假庄园坐落于岛上的半山腰处,据说有养颜的温泉,玫瑰园,大片薰衣草地和百年树龄的橄榄树。
为二人准备的度假小屋,沿着台阶踏上松软的草坪,拱门墙上爬满了常春藤,建筑外观是经典的实木风格,绿竹掩映间,内里温馨舒适,天花吊着昂贵的枝形吊灯,米色沙发下铺着厚重奢侈的地毯。
待得整理好出来,送上夫妇为许生准备致开业的礼物,谭全雨和那位许生还有几位男人是大学同学,一时之间开藏酒拿出雪茄谈笑风生忆起往昔。
太太们都让他们自己聊,说是要切磋牌技,往麻将室里钻,七位太太也只够开一台,其他三人坐着聊天。
麻将室里吊着的高倍灯一开,照亮四方台,利落地一点烟,夹着烟的指间缀着小钻聚星拱着的大亮钻戒指,便谈笑着打起来。
落座于一旁沙发的甄影,以前演姨太太也没学着点打麻将,服务员进来时她询问spa屋开了没,懒得待在这处,乌烟瘴气。
此时,麻将台上有人注意到甄影,摸牌的手不停,“我前几日在新闻上看过你,撞车了。人没事吧?”
等候的服务员正要引甄影去spa屋,她说,“人没事,我先去做脸了。”
此时,干坐着的二位太太见甄影找了别的事情消遣,都跟上来,“你去做脸?我们一起去。”
美容时,熏香的烟气漫上来,甄影原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奈何遇上这两位,才知道她是演员,热切地问长问短,问她甲是不是和乙不和,丙是不是les,据传丙和丁挣男仔挣输了,这才钟意女生的。
期间,这位许太竟然问了一句,“东宫皇后的导演不是你旧情人咩?拍戏时不尴尬的吗?谭生都不吃醋的?”
甄影被这问话噎了一下,只瞧那许太太圆滚的脸眼儿溜圆地瞧她,看不出一丝恶意,倒像是真的好奇。
做完美容,不胜其烦的甄影假意打了哈欠说要回房睡了一觉,原想找谭全雨提一声,说她和这处八字不合,这里地处偏僻又无聊,干脆找个理由辞谢主人,她先返市区算了。
经过酒窖时,隔着门缝听见男人们的闲谈,五六个男人聚在暮霭沉沉的落地窗边抽雪茄,窗外时参天的高叶阔树,其他人在一旁打桌球。
有人先提起众位太太,“属全雨的老婆最漂亮。”
坐在沙发中间的谭全雨虽然受用,心想自是当然那可是他的小笨猪,只是他性格闷声发大财,不会表达出来,浅笑着说了句还行。
甄影明晃晃听出他声音藏着的自得。
有人问几时要三胎,一家五口才热闹。
看来天底下的雄性生物都不会把自己结扎的事往外说,谭全雨只说甄影怀二胎时反应很大,若是再来一胎她受不了。
谈了一会儿股票和经济形势,男人的话题总少不了汽车、金钱和女人,又说起自家太太的恶癖和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