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如松被贺溪抓着手,也没挣开,顺着她的意思覆在腰上,又倾身将另一只手绕到她身后,托着大腿一个使劲儿,便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
“她跟你说什么了?”
腰后是他揽着的手臂,胸口是他覆上的手掌,贺溪侧坐在他腿上,双手搭在他肩上任他肆意揉捏。
“说我一点也不害臊。”贺溪笑了两声,去勾他下巴,“她怎么不说你不害臊呢?背着未婚妻在外面偷腥,啧啧啧……”
南如松跟着笑起来,捏起乳尖重重捻了一下,又在她即将呼出声时低头咬上唇瓣,将那惊呼声全堵在了嘴里,只下零零散散几声无意义的鼻音。
他的动作多少带上了点惩罚意味,显得整个人比以往强势不少。深吻带来的窒息感又加重了身体的敏感度,他的指尖像点火器,所过之处一片火热。
纠缠之间,衣服脱掉了,裤子扯掉了,手摁住了,人也压住了。
贺溪只在脱衣服的时候得了一点短暂的喘气机会,而后便被南如松翻过身面朝下压在沙发上,又被他勾着下巴扭过头去。
起初贺溪还能有来有往地主动回应他,到后来,缺氧感让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便只能收了势头,任他在其中肆虐横行。
说实话,有点凶。
等他终于松了口,贺溪便转过头急促地喘着气,不时还吞咽一下,一直到气息稍稳一些才开口笑他:“说你背着未婚妻偷腥,还不乐意了?”
南如松的气息也没稳到哪儿去,但他喘得没那么明显,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别说你没看出来怎么回事。”
“你出差人不在被她钻空子给坑了呗,是个人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贺溪以手肘支起上半身,然后侧过半边身子撑着下巴回头看他,“不过托你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狠劲儿的福,我还真想起来她是谁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何欢?是叫这个名儿吧?我对娱乐圈那些个明星不熟,记错没?”
“没记错。”南如松起身去拿了一盒安全套,“不过是她的艺名。”
贺溪闭上眼摆摆手,“我一不看剧二不看综艺三不追星,能记住个艺名就不错了好吧?不过,她真名叫什么?”
“宋稚雅。”
贺溪摆动的手陡然停住,而后迅速睁开眼看向南如松,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宋家人?”
“你怎么知道?”南如松有些意外。
“……猜的。”她眨了一下眼,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向导强大的情绪感知能力让南如松轻易察觉到了贺溪一瞬间外露的厌恶感,以至于他觉得贺溪的反应明显有些不自然。
“猜的……”他低笑一声,走过去将贺溪捞起来,“行,那就猜的。”
贺溪顺着他的力跪起来扒上沙发靠背,看起来不算很排斥的。于是南如松知道,她的厌恶感并非针对他,而是针对宋稚雅,或者更确切些说,是针对她背后宋家人的身份。
贺溪压下腰,翘起屁股向后顶,在他身上蹭了几下,南如松又从她的主动中读出另一层含义:她拒绝继续谈这个话题。
或者因为不想,或者因为不能。
总之,要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似乎是因为这个,她变得格外热情,热情地有些过分。
但南如松一点也不介意,甚至相当配合,要什么给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从沙发,到茶几,到地板,再到床。
任她予取予求。
只因为他已经从她的反应中获取到了一个有用的关键信息。
她厌恶宋家,而且是掩盖不住的厌恶。
那她就是目前市局里他已知的唯一完全站在宋家对立面的人。
这是个好消息。
汗水模糊了视线,也许是自己脸上浸出来的,也许是从南如松脸上滴落的。
贺溪躺在他身下,腿缠在他腰上,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搭在他脑后,刺激得受不了就仰着头喘,缓和一些时又凑上去封他的唇,非要让他憋不住气跟她一起喘才算遂了意。
她从来没有这样酣畅淋漓过。
没有粗暴,没有疼痛,没有忍耐,有的只是轻柔的唇、灵巧的舌、火热的指。
只一个月,不过跟他睡了四五次而已,便让他将全身的敏感点摸个个清清楚楚。
他带给她的只有欢愉。
只有欢愉。
黏在脸上的发丝被他一点点捋开,贺溪抬起手,软软地握上他手腕。
“跟你说个事。”
南如松的手还贴在她脸上,听她语气不对,投之以询问的目光。
她在身后撑了撑想要坐起,南如松便伸手一捞,直接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大腿上,而后屈起腿,她便滑落而下,卡在他怀里。
“想说什么?”
贺溪张着嘴,像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道:“我们这段关系到此为止吧。”
南如松后知后觉,她先前的热情也许并不单纯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让你不舒服了?”他问。
“没有,很舒服。”
“那是因为宋稚雅?”
“不是。”
一只手搭上他肩膀,另一只则抬起了他的下巴,贺溪盯着他,继续说:“是因为你。”
“宋稚雅是宋家的小姐,能和她谈婚事,你的背景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她提到的程姨,我猜是你妈妈?你是程家那边的人,对吧?”
南如松没移开视线,拇指在她腰侧摩挲着,“我以为你不讨厌我。”
“是不讨厌。”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贺溪还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但你身上贴着程家的标签,我没办法对你放下芥蒂,懂吗?”
“你不喜欢程家,”南如松盯着她,“也不喜欢宋家。”
“也不喜欢杨家。”贺溪帮他把剩下一个也补齐了,然后一句话总结道:“三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呢?”南如松轻声问,“也不是好东西?”
贺溪这才反应过来,那句话似乎把南如松也连带着一起骂了。
“是不是好东西我也不知道,但你还挺合我胃口的,”贺溪轻笑一声,“以至于我以为这段关系可以维持很长一段时间,至少不会只有一个月。”
但现在看来,以为也只是以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