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雅发愣，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方才醒来是护士替她穿病服，胸罩和内裤不翼而飞。
……发生什么了呢？
她呆呆望着眼前的男人，他闭眼按住太阳穴，向她道歉：“抱歉，冒犯了。”
冉雅手足无措：“没关系的……”
被陌生男人亵玩到如此不堪的程度，也没关系？
江子恒垂眸，不言不语。
冉雅也不敢吭声，悄悄盯着他，仿佛在仰望不可及的神。
他已经有妻儿了……如果她能早一点找到他……
江子恒切入正题：“以后房门得反锁，除了我敲门，女护士敲门，其他人不要开门。”
冉雅懵懵懂懂，跟着他重复一遍：“除了你以外，我不能给他们开门？”
江子恒：“除了我和女护士。”
“好的！”她忽然高兴起来，欢快的应道。
接待这位女病人以来，这是她头一回如此雀跃，平时一直安静郁结的模样，话少，情绪也少。
江子恒想起自己去代课，她与初中的学生别无两样，未入社会的单纯纯真。
冉雅高兴了几秒，忽然又小心翼翼的问他：“明天，你明天还会来么？”
通常来说，主治医生只需三天过来视察一次。
对上女生渴望的目光，江子恒垂眸，说：“我很忙，尽量有时间就过来看你。”
冉雅有点没听懂，“那是明天会来看我的意思么？”
江子恒摇头。
冉雅掩盖不住的失望，眼眸的光也慢慢消失了。
“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江子恒留下公式化的叮嘱，起身离开，经过病房的卫生间，护士把肮脏的内裤和胸罩扔到了垃圾桶内。
江子恒脚步一顿，直接去卫生间，提起垃圾桶的垃圾袋，带上拎走了。
下午。
科室在传小王离职的消息。
上午对他怒目而视的同事，这会儿，又和江子恒套近乎，“小江，你说这怎么一回事儿，小王不干得挺好的，怎么就要收拾包袱走了。”
江子恒的办公桌上整洁干净，每一样物品都井井有序，钢笔旁是一杯白开水。男人抿了一口水，缓慢道：“不知道。”
同事：“可惜了，本来小王能拿这个月绩效。”
江子恒一言不发。
同事：“那小王离开了，骨折的姑娘……”
江子恒放下杯子，“不是你的，别操心。”
同事：“……你就不怕嫂子知道了过来找你？”
江子恒：“我行的正坐的正。”
次日晚上。
江子恒下班之前，找护士聊过冉雅的情况。
护士红着脸向他禀报：“她挺好的，看来是没发现那事儿。”
江子恒沉吟，“我们科室的人没去她那儿吧？”
护士摇头，说：“江医生，我看得很好，今天一天她都平安无事。”
江子恒：“那就好。”
他平日工作确实忙，负责的病人多如牛毛，专门照顾她一个病人不现实，所以便找了相熟的护士照顾。
确保女病人没事后，他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感谢他帮的忙。
父亲欣慰道：“我一直担心你不找我动用权力，爸爸多怕你无欲无求啊。”
江子恒平静回：“您别开玩笑，今晚过来吃饭吧，晴下厨做饭。”
父亲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连应：“好，好。”
开车回家的路上，江子恒等红灯，顺便打开朋友圈，打发时间。
几个同事连发了同一组照片，疯狂刷屏。
江子恒滑得很快，几乎没有停留，直到有两位配了字。
他点开来看。
照片上是女生穿雪纺纱的半身照，没有露脸，衣服样式文雅。
但是同事甲的配字：我去，真空啊。
同事乙：真浪，奶头都露出来了。
下面的留言：这你们医院的女病人？
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叫兄弟冲冲。
想吸骚奶头。
江子恒皱眉，他所见的与同事们所关注的从来都不在一条线上。
把照片仔细放大看，这才发现，女人的雪纺纱上衣，单薄的衣料，胸前隐隐透了一点艳色，正好是两颗乳头的形状。
恰好此时，护士给他打电话。
江子恒下班不接医院电话，但仍是接了，问：“什么事？”
“江医生，那、那张照片是护士长拍的，她没想到男同事们都存了说没穿内衣……”
男人的眼神顿时锋利，“这是谁？”
“是、是那位冉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