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心痛
迎娶莫韵的那一日阳光正好，火热热的打在脑袋顶上，强烈的光线让众人睁不太开眼睛；唯独汪为初目光从未离开那道鲜红瘦小的身影，在层层红妆之下她是这么的弱小，清风吹拂起红盖头，珠钗发出好听的“叮铃”，他看见了她。
莫韵也同样直视着他的双眼，那一刻他的心脏几乎快要蹦出嗓子眼。就算在战场时，面对敌军数十万大军他都不曾有过的紧张，今日的她真美。
只有一眼便让他终生难忘，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般；那时的她还只是个穿着脏兮兮宫装，被其他小皇子欺压、不受宠、无人知晓的公主。
瘦小的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局势而卑微的低下头。
而是从地上站起来用墨汁反击众人，冷眼讥讽一切的小女孩，那时他还在想为何一个孩子竟会露出如此神情。
鬼使神差的想要去接近这个不一样的女孩，她的坚强果断、冷漠的外表下心底蔑视一切的怪性子，在汪为初看来却又该死的可爱！
如今一切都变了，覆水难收。世态变迁、他们之间永远不会再回到儿时的纯粹。
新婚当夜作为新郎官的他喝了很多酒，却该死的怎么也喝不醉，脑海里竟比以往更加清明；可他必须装醉，只有醉了他才敢去面对莫韵。
踌躇在婚房外，阿义和阿霖笔直的守在屋外，阿义是个明白人懂规矩不会看他的眼睛；而阿霖不同，这个该死的畜生尽然，身为下人竟然敢直视他的双眼，用侵略性的目光宣誓自己的危险性、或许当初真应该杀了他。
甚至进入房中时，这该死的畜生竟敢出手拦下他。阿义是个明白人自是劝阻了阿霖不明智的做法，这一次的不愉快注定了他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阿霖。
眼含凌厉仿佛要将那双蓝紫色眸子的主人千刀万剐般，威胁性的宣誓自己的主权。
……
屋内莫韵早早便将盖头扔在一旁，见到汪为初时仍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本宫想着你今晚不会来。”
“本是不想来的，三斤酒下肚，不知怎地就是想你，想同你讲讲话。”
“呵～倒也是难得，坐下说吧。”
两人难得这般平和的举杯对坐。
“那日湖边的事本该早些向你赔不是的。”
“可是怕本宫记仇，日后在皇兄面前给你穿小鞋？”
“哈哈，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句句诛心，揣着明白说胡话！”
“习惯了，不如你如今这般活的越发累挺。”
汪为初沉默下来，饮尽杯中酒，神情复杂的望着眼前的莫韵。
“那日你问我是否心悦于你，可我更想知道你呢？你可、心悦我？”
莫韵嘴角噙着笑意，微微上扬的弧度坚强中却充满了隐忍。
“汪为初你走吧，你我之间再无可能。”
一瞬两人的心都碎了，只不过这一次汪为初痛的更厉害，痛到连呼吸都不敢运作，痛到连手中的酒杯碎掉，陶瓷片刺入掌中，滚烫的血液留下都不如心痛。
“莫韵！我、你、”他面对她终是说出内心的情感再一次放弃了机会，失魂落魄的离开。
独留莫韵一人看着地上残留的血迹，泪水再次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胆小鬼~”
嗅着血腥味进来的阿霖，连忙凑到韵公主面前，心疼到不知所措地捧住她娇小的面容。
蓝紫色的眸子无比真挚的望着她水雾朦胧圆眸，温热的舌头舔舐掉她眼角的泪水。
咸甜的泪水让他上瘾，似乎带着一股魔力吸引着他，主人第一次这般柔弱娇小，就连气息都变弱了。
好似狼群中刚出生的小崽子需要保护。
“啪！”清脆耳光落在阿霖的左脸上。
“放肆！”
“我想保护主人，主人受伤了。”
低沉嗓音却无比的温暖，隐隐作痛的心脏似乎被灌上一剂良药、
躁动的心慌乱中躲闪开美异的眸色。
“滚出去！”
“主人、阿霖想留、在你身边。”
平日里惜字如金的阿霖在面对韵公主时总是语出惊人，门外暗中观察情形的兰灵、大福子和阿义各怀心思。
藏不住心思的大福子最先小声开口喃喃道“阿霖这会儿完了！话都没学全，现下竟敢在公主面前说出如此肉麻的话来，公主肯定要将他发配到奴库房去。”
同样想法重点不同的兰灵也细语道“阿义你为何不进去将阿霖拿下，调戏公主可是杀头的重罪！”
看清局势的阿义表示很无奈，摇摇头道“你们且先回去歇息，这有我。”
福灵二人半信半疑的离开，毕竟阿义是三人中的老大，就连一直在韵公主身边伺候的兰灵都不敢说自己比阿义了解公主；只好在阿义的命令下乖乖回到自己新分的房间去。
屋内：
韵公主面对眼前不沾世事的阿霖，冷笑一声“呵，也罢，你什么都不懂。出去，我现在不需要你。”
却不料竟被阿霖紧紧抓住右手。
惊斥道“做甚！？”
下一秒阿霖扯开自己胸前的衣衫露出结实肌肉分明的胸膛，冰凉的素手被按在他滚烫的胸口。
“心脏不、说谎，它是为了主人、才会、这般、跳动，它告诉阿霖，非常、非常想、留在主人身边，直到它停止跳动、为止、主人哭、它跳的更快，砸得阿霖胸口好痛，主人别、赶阿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