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圣娼(人外 np)--私心

正文 圣娼(人外 np)--私心

“我…有一个爱人,”混血种的眼泪落在她脖颈上,“今年秋天的时候我们就要结婚了。”

“我不能被驱逐、我必须,我必须回到她身——”

刹车声刺耳,宛如地狱之门的锁链在耳边摇晃。

混血种带着她冲到了车水马龙的主干道上,他们被疾行的车辆撞飞出去。

绝大部分的冲击都被混血种的身体挡住了,乔雪被他压在身下,头砸到地面,短暂失去了意识。

骨骼扭曲,愈合,然后生长的声音咯咯作响。听着混血种体内传来的声音,在短暂的黑暗中,乔雪恍惚看到了最深处的地狱——白骨如竹笋节节破土生长,瓢泼的硫磺雨浇灌下去,白骨渗出红血。

她眨了一下眼,血从额头落下去,流进眼睛里。

浓重的硫磺气味刺鼻,混血种脸上的骨头刺破皮肤,挣扎着撕开了人皮,口水从狰狞的口器中滴下去。

分叉的舌头探出来,舔掉了她脸上的血。

“你的爱人…”她竭力抬起被血黏在眼眶下的睫毛,“你的爱人,叫什么名字?”

舔舐她鲜血的舌头停住,混血种恶狠狠地用利爪捂住了狰狞的口器,在烧灼的欲望之火中发出痛苦的哀嚎。

“救救我、救我!”他嘶吼着,血泪从红眸中涌出,“为什么…”

他掐住乔雪的脖子。

“为什么?!”他几近咆哮,“我明明已经认罪了,我每日忏悔,乞求得到宽恕。”

“为什么不宽恕我?”他问乔雪。

乔雪被他掐的呼吸困难,她勉强抓住了混血种的手腕,企图在他手掌下偷来一点氧气。

“为什么不能爱我们?”他说。

漆黑布满骨刺的尾巴破空扫过来,速度快到都响起了气流爆破的声音。

脖子上的力道松开,一场血雨落下来,溅了她满身。

混血种颈部以上被完全打碎,身体轰然瘫倒在地。

完成击杀后,尾巴在空中甩了一下血,无声收了回去,安静垂在地面。

亚瑟朝她走过来,长尾上的骨刺把地面划出一道道裂痕。

“为什么不叫加百列?”他脸上的怒火甚至比混血种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想死吗?”

他半跪在乔雪身前。

乔雪怔忪擦掉脸上的血:“我以为我能——”

她说到一半,看到混血种残缺的尸体,说不下去了。

额头上的血擦不干净,又蜿蜒流下去,顺着下巴滴落。

亚瑟的心都悬在那一颗小小的血珠上,跟它一起坠下去。

他把乔雪抱起来,几乎有点咬牙切齿:“傅凡呢?”

乔雪还在想那个混血种,她问的很痛苦:“混血种…到底是什么。”

“罪恶,”亚瑟答的很快,“本就应该下地狱。”

乔雪却摇头:“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亚瑟打断她,不容置疑,“无论是我还是傅凡,又或者其他的混血种,都没什么区别。你只要记住一点,我们都是怪物。”

所以不要随便对我们伸出手。

他咽下最后一句,同样存有私心,把善后的工作交给了其他同事,把乔雪从现场带回了自己家。

他把乔雪放在客厅沙发,拿了医疗箱给她处理伤口。拨开额前的黑发,光洁的额头上一道狭长的伤口还在渗血,他细致挑出里面的碎石。

“圣子是什么?”乔雪问他。

“是父在地上行走的爱。”

“那我呢?”她看向亚瑟。

那双漆黑的眼睛,形状优美像花瓣,时常出现在他梦里,让他在凌晨时分惊醒,对着熟悉的黑暗却感到无所适从。

爱我吧。

他想跪下去,伏在她脚下,像遵从神父的教导每日对着父像祷告那样虔诚,乞求她的爱。

她神色迷茫,还在发问:“我必须要作为圣子,作为父爱的化身,去爱一切吗。”

是,这是你的宿命。

他看着乔雪,很想斩钉截铁宣告她的命运。

他有私心。

他乞求父爱,乞求宽恕。

而圣子本该就要代替父去爱一切,承受一切,包括罪恶。

可乔雪呢?

他不知道,他自顾不暇。

乔雪对他们来说是溺水之人看到的一根稻草,沙漠旅人看到的海市蜃楼。明知道她承受不了自己的渴求,可他们还是想伸出手,遵从自己的本能。

他起身,急切地点了支烟,缓声道:“你可以有自己的理解。”

爱我吧,宽恕我。

他垂在身侧一只手攥成拳,还未完全收回的锋利指甲刺进骨肉里,痛感像驯兽师手中的鞭子,他不知道这份痛楚会阻止他发狂,还是会让他彻底丧失理智。

“亚瑟。”

他看到欲海中的火焰,汹涌猛烈,几乎要成一场滔天的洪水。

“你在流血。”她看到血从他指缝间落下去。

他想伸手,去触碰她。

但他的手被血弄脏了,他缩回手。

“叫加百列来。”他说。

“什么?”乔雪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加百列。

“叫加百列的名字,让他过来。”亚瑟解释了一遍,“我可能会伤害你。”

乔雪看不出他有半点要伤害自己的意图。

两人对视了片刻,亚瑟忍无可忍,俯身把她压在沙发上。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亚瑟撕开她被血染透了的毛衣,垂头去舔她肩膀上被混血种抓出来的几个血洞。

“亚瑟!”乔雪惊呼了一声,伸手去推他,却被抓住双腕按在头顶。

他埋头在她胸前,满嘴鲜血,轻轻咬住了她的脖子,尖牙抵住最脆弱的动脉。

乔雪轻颤了一下:“你是不是…发情期到了?”

亚瑟在她脖颈咬出一个又一个几近渗血的痕迹,声音沙哑像正在被火焰烧灼。他嗤笑一声:“发情期?傅安那群人的说法吧。”

乔雪嗯了一声。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发情期,那是形容野兽的。”他舔着唇边的血,抬眼看她,“我们从始至终都是欲望,只有失控和不失控的区别。”

“那你现在会失控吗?”乔雪轻声问。

交谈时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交缠在一起。

亚瑟的手贴在她小腹,神色有种就算要开膛剖腹也要把里面的恶魔之子挖出来的狠戾。

“叫加百列的名字。”他没有正面回答乔雪的问题。

“不。”乔雪拒绝了。

亚瑟掐住她的脸:“就算我现在强暴你,把你操到失禁,不管你再怎么求饶我都不会停。”

“你不会这么做。”乔雪跟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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