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着前些天陆卿梦魇，枝月这几日就睡在外室的榻子上。陆卿见她眼下青黑，知晓她定然没休息好，让她回自己屋子睡。
枝月原是不同意的，但见陆卿再没问一些奇怪的话，也不再无缘无故落泪，便没坚持。
房里摆了六个冰盆，入夜之后也凉快了些，陆卿规矩地穿着亵衣去睡。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意外的，入睡很快，还做起了梦。
梦里的她还是祁王妃。
她嫁与赵尧的时候，并不知道夫君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刚嫁给他的第一年，她懵懵懂懂，他也克制守礼，对情爱一事向来浅尝辄止。
后来天祥帝驾崩，太子赵翊登基，赵尧忙着在南境造反，两人更是聚少离多。
他第一次对她粗暴，是因为湛王赵延。
那天夜里，他狠狠地啃噬她的唇，问她：“他亲过你这吗？”
她呜咽着摇头，不敢说有。
赵尧却犹不满足。他轻轻挑开她的亵衣，指腹贴在她的乳肉上。
夜里冰冷，他的手掌却滚烫。带着别样的感觉。
这不是她认识的赵尧。
她认识的赵尧冷淡随和，他身边除她以外无妻妾，也从不在女人身上多花功夫。
他一心只想登上帝位，利用可利用的人，抛弃可抛弃的物，他从不会眨眼。
可那一天，他失控了。
他唇齿重重吮吸着她的乳，用手将她的腿屈起，手指贴在花穴处，浅浅搓弄，即便她颤抖地泄在他手中，哑着嗓子求饶，他也未曾放过她。
陆卿觉得自己好奇怪。怎么会做这么难以启齿的梦呢。
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软。
夏日的气息黏腻，怪不舒服的，更奇怪的是，她亵衣前襟开了，露出一处饱满的乳肉。
陆卿拢紧了亵衣，下意识地想喊枝月。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沉凝的眸子。
他隐在黑夜中，看不清神情。可那双眼陆卿再熟悉不过。
赵延！
陆卿被惊到，愕然地往床内退去，看向赵延。
他的目光中带着三分审视，两分迷茫，还有些许……厌恶。
这是陆卿从未在赵延身上见过的。
年少的爱总是横冲直撞，赵延更是如此。他的眼神总是坦荡荡，从不掩饰对她的喜欢，也不掩饰对她的欲望。
甚至连贴在她耳边喊“嫂子”的时候，都莫名有种情欲的味道。
“你……”陆卿想开口，下颚却先被赵延捏住。
赵延皱起眉头，仔细端详眼前的脸。
她似乎很怕，眼睫轻颤着，表情有点呆。
赵延往常没想过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与他并肩而立，可他总觉得，不是这样的。
太弱了，也十分无趣。
直至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心悦于她，甚至到了癫狂的地步。
赵尧欺她，他会怒，赵尧对她好，他也会怒。
怒到最后，他完全没了脾气。只想着，哪怕她多看他一眼，也好。
一觉醒来，他不记得梦的结局，却把那份卑微而绝望的爱铭记了，当即向陆府求了亲。
他要趁赵尧迎娶她之前，把她夺回来。
可夺回来之后呢？
赵延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可笑，因为一个梦乱了分寸。平静下来之后，他夜探镇北将军府，就想直接捏死她得了。
他并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
只是，坐在床边，听她清浅的呼吸声，他突然下不了手。手指还鬼使神差地剥开她的前襟。
赵延阴着脸俯身亲了亲她的唇。
很软，比想象中的还甜。还有种慌乱的喜悦盈满胸腔，鼓鼓的。
他瞧见她震惊的神色，克制着心底的异样，面无表情道：“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