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唐的到来，教室里的两个人显然都没有预料到。
城可还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姿势，见到顾唐，此刻的脸由潮红而转变得微微发白。
“顾唐，你在干什么？”还是南最先一个反应过来，厉声问。
“我在干什么？”顾唐勾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看不出此刻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但是出口的语气却非常冰冷，“你怎么不先问问你自己在干什么？”
城可把自己的头死死往下埋，嘴唇已经快要咬破了。此刻他的身体被南固定在讲台上，高高撅起，露出后面毫无遮挡的私密部分，任由此刻在教室里的两个人用目光打量。
……尤其，还是在顾唐的面前。
顾唐，是以前高调追过南的啊。
南知道此刻城可的尴尬。
她轻轻把衬衫从他的腰部卷下来，遮挡好身体，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了一下地上凌乱堆着的裤子。
得到了南允许自己穿好衣服的示意，城可这才轻轻爬了下来，开始整理衣服。
从头到尾，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此刻的神情。
“你和我出来。”南的眼神落在顾唐的身上。
“是邀请还是胁迫呢？”对方挑眉，似乎在不满她此刻居高临下的态度。
“……”
“如果是胁迫，那么不好意思，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顾唐把一只手插在了口袋里，“如果是邀请，就请麻烦你温柔一点说话。哄得小爷高兴了，我就和你走。”
南没有动。
空气再次陷入对峙。
一分钟后，南自顾自走出了教室。
“我只给你这一次和我说话的机会。出不出来，你自己看着办。”
果然，三分钟后，顾唐跟着南出来，站在了教学楼前面的操场上。
明明是曾经被学校里的人传过沸沸扬扬的绯闻的人，但此刻两个人的脊背都挺得笔直。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用态度对峙似的。
“你选择了他，就是因为他肯跟你做这个？”顾唐问。
南轻笑一声。
这个家伙，问的问题永远还是那么直接。
她打量着面前的人，干脆爽快答应了：“对。”
顾唐没料到她真的会答应，一时语塞：“你……”
“怎么？”
面前高大的男生，此刻似乎是对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怎么这么随便？”
我随便？
她倒是不乐意了。“请问我哪里随便了？”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顾唐的问题越来越直接犀利，似乎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刨根究底问得清清楚楚为止，“就因为他肯趴在你前面撅着被你玩弄？因为肯跟你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你选了他做你男朋友？”
这种语气，活脱脱是一个直男见到了什么毁三观的事情，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拒绝我的原因？”
“……”
“顾唐，注意你的用词。”南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我选他，是因为他很乖，会听话。比起某些自以为是飞扬跋扈的少爷，这样的人，更能讨我的欢心。”
呵。
顾唐仿佛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面前的女孩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站在风里长发飞扬，透着一种简单却相当成熟的气质。
站在他面前的她，依然让他那么心动。
但是……
“你就不能稍微妥协一下吗？”顾唐的语气显然稍微软下来了一点。
妥协？
“你要怎么妥协？”南问。
“可以……”顾唐认真地斟酌了一下用词，但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脸上却是少见的绯红。
“可以怎么？”
南继续问。
顾家的小少爷，向来直来直往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怎么会突然脸红？
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可以稍微改变一下方式……”他轻轻说。
哦？
好像有点意思。
“怎么改变？”她继续问他。
在南的这种直接的眼神下，高大的男生似乎有些受不了了。他清了清嗓子，似乎觉得应该找回自己昔日的气场。于是俯下身，装作一点也不害羞的样子，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可以让你玩弄前面……或者，女上的也可以。我不动。”
南愣了一下。
这样的一番话，她怎么都没想到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顾唐吗？
按照他的话的意思，是可以接受自己乖乖躺好，然后任由她在上面主导的方式吗？
“我真是荣幸。”南轻轻勾起了唇角，仿佛已经有笑意了。但是语气中的意思却没有任何动摇。
“只是非常不好意思，我不接受任何人的讨价还价。”她盯着他的眼睛，仿佛一时间已经把对方排挤到千里之外去了，“想要做我的男朋友，就要能做到刚才城可所做到的程度，有可能更甚。什么姿势，什么服从程度，该有哪种反应，你都看到了。什么时间、在哪个地方做，都是由我定，你没权利说不。”
她故意挑了很露骨的话说给他听。
一时间，顾唐沉默了。
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对方的反应，南轻轻摆手。
“如果不能接受全部的内容，那么我们也没有站在这里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看见南要转身离开，顾唐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男生的力道很大。不同于她手心的冰冷，他的手掌温暖有力，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汩汩地传递到她身上。
她的心里不然有不好的预感。
……刚才说那些，只是为了让他以后不再骚扰她。难道……
“如果我说，”男生的声音轻不可闻，“……我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