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云先生,请对老子负责--(十一)沈月

正文 云先生,请对老子负责--(十一)沈月

等我再次醒转,云如圭这个用完就丢的混蛋果然已经没影了。只不过我发现自己并没有全身赤裸地趴在床上,而是安安稳稳地仰卧着,身上还盖着被子。

我刚想起身,下身就感觉到一阵疼痛。我自己检查了一下,果然是微红发肿,不过幸好没有出血。

我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心里把姓云的混蛋骂了无数次。恨恨地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后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想到还能赶上酒店的自助早餐,便急急忙忙地拿了包往餐厅冲。

吃饱喝足后,心情才渐渐明快起来。特别是想到从此就能摆脱姓云的那个大变态,更是神清气爽!

今天酒店的早餐厅里没什么人,于是我把面前的空盘子堆了堆,又找了根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用手机翻着柳依依的手机。

微信里有几条未读信息,一条是柳依依那个所谓的“姐们儿”发来的,问她还回不回KTV上班。老子大手一挥:回个毛线!

然后还有一条是柳依依的房东,提醒她该交月租了。虽然我已经打算搬家,但还是直接从微信上转了八百块过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了那一万多打底,八百块我还不太放在眼里。

接下来的几条是柳依依的父母发来的,无非就是问她工作怎么样、注意身体什么的。我往上翻着,想学学柳依依怎么和她父母互动。可是越看,我的心情就越沉重。

我想起了自己的原身,还有父母。按理说,我现在的时间点距离当时的车祸还有一年多,所以我的原身应该还活得好好的。可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同一条时间线上活在两个不同的地点呢?

我很想回去看看,不仅想确定自己的原身是不是还在,也想再去看看父母。在我前世出车祸之前,一直忙着和方亚楠办离婚手续、去医院检查身体,只是匆匆和父母视频过一次报了平安。没想到,那一面竟成永别。

我虽然还能再见到他们,却再不是以儿子的身份了。也不知道,前一世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多么的撕心裂肺?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一阵阵发酸,眼眶里眼泪打着转。直到有人走过我的桌子,神色怪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擦了把脸,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

回到柳依依租住的小区,我先是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下没人尾随,才一闪身跑进单元楼,又一口气跑回了出租屋。

掏钥匙开门,进家,关门,刚长出一口气——

“妹子!你回来啦!”

身后一声惊雷响起,伴着一股劣质香水的呛鼻味道,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回头一看,原来是柳依依那失足妇女室友沈月,此刻正站在我身后,咧着大嘴冲我笑呢!

我一阵头痛,对于这个沈月,除了她的职业以外,我并没有在柳依依的记忆里搜寻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回来了。”

没想到这个沈月竟然把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妹子,你竟然跟我说话了!”

我去,这俩人不是室友吗?难道以前从来不说话的?

“柳……我以前,不和你说话的吗?”我疑惑地问沈月。

沈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就不记事儿了呢?”

我那个无语: “对不起,我可能是喝酒喝得太多,脑子坏了,实在是想不起来我为什么以前不和你说话。”

很显然,我这个破理由并没有给沈月解惑,只不过她也没死揪着不放。“唉,妹子,你可能是上了一晚上的班还没醒酒。不过,你以前确实瞧不上我,从来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我问你什么,你都是回答一个是或者不是,从来不多说一个字。”

我这下明白了,合着柳依依这是出淤泥而不染,自己虽然身为陪酒女,却誓死不和卖身女同流合污!

不过,沈月这个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除去职业不说,倒也不难相处。

“沈姐,我这个人可能性格有点别扭,毕竟咱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别太往心里去。”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生事,反正我已经决定要搬家了,不如就给前室友留个好印象。

沈月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妹子啊,你这KTV公主真没白做,小嘴儿现在巴巴的,可比以前会来事儿了。”她又盯着我看一会儿,突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妹子,你……你不会是……”

她嗓门儿本来就大,再这样一喊,差点把我的耳膜给震破了。“我怎么了?”我皱着眉头问她。“妹子,你是不是出台了?”沈月一把抓住我的手,依然是尖着嗓子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转念一想,沈月就是做这行的,估计是会看的吧。“嗯,确实是。不过我也不在那家KTV做了。我打算这几天找份工作,然后搬出去。” 我不想隐瞒什么,毕竟我跟沈月也没什么交情。

“唉,妹子,不是我说,在那种地方,早晚都是这么个结果。”沈月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地说,“姐知道你心气儿高,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可是你放心,你不回去的决定是对的。出台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毕竟公主要出台才能赚钱,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她又顿了一下,“搬家也好,省得被那些人找上门。”

“沈姐,要不,咱一块儿搬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找房子。”我冲口而出这一句,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虽然沈月的职业有点膈应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确实是个难得的热心直爽之人。虽然打扮艳俗了一些,眼神却不浑浊,反而透着一种不服输的倔强劲儿。

沈月听到我这样说,脸上乐开了花。“妹子,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是我很高兴有你这个室友。你知道的,做我这行,找个室友有多难。只要你不嫌弃我,姐跟着你搬家就是了。”

我点点头,“沈姐,虽然我这话有些冒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可以不用做这一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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