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喂，你和我爸妈说了什么？”
晚上，一番欢好之后，温雅趴在枕头上凝视秦翼的脸，他的额上身上都是汗水，正微微喘着气，深色的肌肤盖住了不少情欲的红色，那些颜色正在飞快地潮退，如同他眼中的欲望，温雅知道等会儿它们就会消失，所以她把握每分每秒在欣赏。
秦翼自然不知道对方的心思，但他欣喜于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我们做个交易怎样？”
“交易？”温雅从一旁摸过来一根烟，本想点上，但思及旁边还有个人，只拿着烟在鼻尖嗅了嗅，“什么交易？”
“我告诉你我和你爸妈说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和沈梦雅说了什么，怎样？”
温雅：“……”这都多久了，他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
“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么害怕她和我说你的坏话？”灯光下，温雅的眼神中带着探究，“即便真的说了什么，我也不一定会信啊。”
“不是，我……不想让你误会。”
秦翼顿了下，还是决定将自己和沈梦雅的经过告诉温雅。
其实秦翼和沈梦雅的事情，那天在分店的包厢里，当温雅和沈梦雅近乎一笑泯恩仇之后，沈梦雅差不多已经告诉温雅了。
从大学时代的乍见惊艳，到后来的穷追不舍，原本快放弃希望时，却柳暗花明乍然窥见天光，再到后来的渐渐迷惘，痛苦纠结，以至于出轨另一个人。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没有心，是个机器人，除了工作就是健身，连一丝欲望也没有，你知道吗，连我们的初吻都是我主动的——我不丑吧？从小到大也算追求者无数，可我的男朋友对我竟然没有欲望。”
沈梦雅摊手：“所以，我也放弃了。如果他不说分手，我也会说的——我是打算说的，羞辱他一番，算是找回这么多年来我对一个木头人付出感情的代价了，没想到让他捷足先登了。然后我就找到了你的线索，来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算太差。”
不算太差，已经是温雅觉得挺好的形容词了。
不过因角度不同，秦翼的说法又和沈梦雅略有些不同。
他不是机器人，也有自己的感情，心中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他会难过，辜负一个对自己用心的女孩他也会愧疚。
不过，令温雅诧异的是：“就因为她名字里带一个‘雅’字，你挑的人里面就成了她？你是痴汉吗？”
“……”秦翼小小声地说，“是因为‘梦雅’两个字。”
梦、雅，梦见温雅。
温雅啧一声：“这要是我，有人拿我当备胎，我得锤爆他的狗头。”温雅轻飘飘瞥了秦翼一眼，“一个绿帽是不够你戴的，你头上的绿帽子不层层叠叠简直难消我的心头之恨。”
秦翼弱弱地、委屈巴巴地低声说：“我知道错了，所以后来她打我，骂我，我都没怎么样。”
温雅一愣，想起来前几个月他“出差”回来后脸上的巴掌印，立时明白了。
“你还想怎样？活该。”
秦总被训得狗血淋头。
“你想了我那么多年，为什么不来找我呢？如果你来找我，我的初恋就是个屁——这么说虽然不好，但是他属于浪漫书生，我就好你这口变态的禁欲系！见到你之后我哪里还会和他在一起？肯定当场就飞掉他的。”
“……”
面对她这么恬不知耻的说法，秦翼只能干巴巴地回：“那我不要自尊心的啊？”
温雅眼带疑惑：“自尊心让你不和我联系？”
“对啊。”
“那你搬到我隔壁当我邻居的时候就有自尊心了？”
“……”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秦翼搓搓脸：“我高三毕业那年，我们……在毕业趴上那样之后，你摆明了吃干抹净不想负责，要和我划清界限，那我不也有我的自尊心嘛。”
只是这一点点的自尊心，终于在多年之后被岁月磨地丁点不剩，只剩下满腔错过的后悔，于是他再不停留，千山万水，奔赴而来。
“我回国的时候，梦雅已经有新的男人了，所以，我和她那时候其实只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实际上可以算是分手了。”
温雅忽然明白秦翼这些日子的反常是因为什么了。
他是在担心她鄙薄他，认为他是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不负责人，玩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
可是，她哪里值得他担心这些？
回顾这些年的情感经历，温雅觉得自己完全配得上“渣”这个字，别说他和沈梦雅只亲过小嘴，就算是他和沈梦雅生了孩子，夜夜春宵，也曾铁杵磨成针，她也不会觉得如何。
她自己不是个喜欢道德牌坊的人，也不喜欢把道德牌坊往别人身上压。
人生在世，快乐就足够。
可明白了他的心思之后，温雅仍因他的在意而心生暖意。
她凑过去，在秦翼额头吻了一下：“傻瓜，不要想太多，你的过去我不在意，你的现在是我的就足够了。”
“那未来呢？”
那天，秦翼这般问。
温雅想了想，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尝试和你在一起，以情侣的关系，但我无法保证我们能走到多远的未来。”
就如同她和吴嘉泽一样，即便订婚，也会分开。
秦翼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他明白温雅的意思，可这样就足够了。
原本他以为他们没有可能，现在却有了一种通往未来的路，有了一种可能。
其实他也觉得婚姻不过一纸证书，人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心在一起，其他的，他没有所谓。
夜色浓重，某人的爪子又色眯眯摸上来：“浴室洗澡去吗？”
秦翼伸手将她整个从床上抱下来，步入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