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色果子--(一) 水蜜桃(上)

正文 色果子--(一) 水蜜桃(上)

你问我怎样享受一颗水蜜桃的美好?

首先你要挑选,选那种大颗的,粉嫩嫩的,这样的成色成熟的可能性比较高。生桃坚硬,熟桃轻轻就能挑破果皮。

然后下手去抚摸,轻轻的拿捏。记得要用暗力,要小心一点,因为熟透的蜜桃娇嫩而柔软,轻易就会破皮,破出汁水,水不是很多,沾到手上有点粘腻。

有条件的话,还可以托到手上闻一闻。熟透的果实沉甸甸的,有一种荼蘼的香腻,是暗香浮动,却会让人饥渴的吞咽唾液。

你若听我的话,那么八成能挑到一颗上等的水蜜桃。接下来就可以开始,享用了。

你要好好的洗手,要克制雀跃的心情。妈妈说过要讲卫生,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对吗?

你问我要怎样去吃?吃是人类的本能,难道你不会?

打开水龙头,记得控制一下流量,用缓慢的水流轻轻洗净周身的软毛。那是明证,如同你的雀跃,它也在期待和你唇齿的交融,用最柔软易损的绒毛来证明它的完整。

洗净的熟桃颜色更加明亮妩媚,最好用软布轻轻包裹,吸走滴滴答答流淌的自来水。

可能你控制不好手指的力度,在揉洗时已经弄破了娇嫩的表皮?那空气的味道就会更加浓郁,破出的果肉汇聚了甜腻的汁液,让你迫不及待的舔舐一口。

不好不好,你要学会忍耐~

你要轻轻的,控制力道,轻轻的剥开表皮。熟到透的果皮一撕就落,你需要的只是耐心。

现在光裸的果肉露到你面前,粉粉嫩嫩。水蜜桃的甜香已经完全在空气里释放出来,勾引到你在幻想里吃了无数次,虽然现实里你只是小小的舔了一口,你早就吞了好几口唾液。

可能你会轻轻的舔,舔走那些欲滴不滴的汁液,然后试探的小咬一口。

可能你会直接下嘴大口去咬,丰沛的汁水就会沾到你的嘴唇,甚至顺着下巴流淌到颈窝。

可能你会暂时放弃思考这件事,只是用感官去充分体会活着的美好和享乐,想要奉献无数个赞美给你并没有相信的那个神。

现在你吃完了。

空余满室腻香,一个破碎的果核。手上嘴上粘糊的汁液好难受,舔了一下,完全不够。

你忽然好想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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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易是个loser,这是他看着镜子,自己给自己的定义。

小公司里混了两年,前景仍不明朗。他不知道要怎样给自己创造机会,不过是在老板的呼喝里,埋头干活而已。薪酬也就恰恰温饱,贷款买房的话,兢兢业业30年还贷,一辈子就看到头了。

洗手间的灯很炽亮,照着他苍白的面,一览无余。他仔细的审视自己,现在还很年轻,偶尔加个班熬夜也看不出疲态,这是他暂时的本钱。他会每天做100个俯卧撑,因此还不算瘦弱的很彻底,身体还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打底。眼瞳在强光下是半透明的栗色,有点脆弱的感觉,所以他常常紧抿着嘴唇,他听人家讲,抿着嘴角的人会显得意志力比较强。他想,如果自己意志力强,业务也能做的好,或许会比较得青睐。

他的优点是比较能想。——对着镜子可以打发掉半天。可惜公司上厕所超过5分钟就会有人来关心你是否不适,超过10分钟大概会被认为躲懒而惹来白眼。

杨宇易打开水龙头,用激流而出的冰凉扑了扑脸,把头发向后梳拢了一下。头发有点太长需要打理,周末吧。

转身出去前他又最后看了自己一眼,鼻子被水激的微红,脸上有点水色看起来比较清醒。

还不错。

“宇易,你每次去洗手间都很久诶?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隔壁桌的李美琪关心的侧过头看他。

被猥琐的老罗听到:“你是不是要问他男性功能有没有问题?哈哈~放心吧,他肯定是又对着镜子发呆了。这家伙自恋呢~”

“讨厌啦,不要在纯情的我面前这样讲话啦,人家还没有交男朋友呢”美琪做手捧腮状,不好意思再看邻座。转过头前的最后一眼,视线聚焦是挂在杨宇易睫毛上的水珠。一个男孩子睫毛这么长,真是羡慕嫉妒。

老罗撇撇嘴,“不然咧?你不是就想知道这个?又不是女人上厕所还要补妆。”

“拜托,我去抽烟了好不好,一点隐私都快要被你们讲完了。抽烟再顺便洗个手,恰到好处的放松懂不懂?”宇易双手合十,希望快点跳过这个话题。

老罗比他们大10年,然而一样只是这个贸易公司的小职员,两次十分认真的恋爱全都失败后,把自己活成一个满口黄腔有点玩世不恭的大叔。还好头发并没有一并谢掉,可以在不明就里的人面前伪装一些体面。虽然这样的体面他也不一定在乎。

在口头上占一点年轻女孩子的便宜,冲着街上的辣妹吹个口哨,就如同吃面时多加的一点点调味料,并不解决饥饿,只是多一点心理满足。

杨宇易想,说不定自己再过10年,也会把自己活成差不多的样子。不,说不定还不如老罗,起码别人是坦荡荡的明骚,而他不敢,因为十分要面子。

老罗忽然低声的说,“快看,老板娘又来探班了哦~”

办公室的气氛忽然有一种微妙的不同,随着一阵淡香,暧昧的发散开。

没错,老板娘是个尤物,叫林芷亚,脸和身材都当得起一声大美女的赞誉。虽然小了老板十几岁,但是手段了得,从当初的百货公司男装柜台上位,打败了一众莺莺燕燕,给自己挣得老板娘的位子。

这几年养尊处优,气质保养的越发好了,如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贵女,有些微妙的上等人感觉。可惜老板并没有一并进化,这些年受大环境影响,贸易难做,头发花了也没有心思去染色,更不要提发型。啤酒肚子倒是喝了出来,完全不是当年追林芷亚的风采,好在一副身家在供太太挥霍之后,仍然十分丰厚体面。

那就很足够,很难让人抗拒了。

因此俩公婆十分恩爱,偶尔林芷亚会过来送点家里煲足两小时的汤水,顺便在公司露个面,巡视一翻,在做人家太太这个工作上,她还是十分敬业的。

贸易公司男性职员一众的恋慕欣赏,也十分能保养她空旷又坚贞的内心。

中午老板夫妇请大家吃饭,勉励大家再接再厉,务必完成季度业绩。

杨宇易找了个借口又躲到洗手间。

没错,老板娘是他的幻想对象,有积压的时候,他会一边幻想林芷亚的裸体,一边自慰。

女人29岁,结婚2年,正是最有风情韵致的时候。他喜欢听林芷亚说话,每次进入公司微笑和大家打招呼的声音,质感如同挂在门上的金属风铃,清脆利落又有一种叩击在心尖尖上的漫不经心。

她的胸并不算大,但是会十分心机的用魔术胸衣堆出峰峦起伏。腰细,屁股略扁,手脚纤长,身材是一种单薄的瘦弱。

这种消瘦十分有迷惑和欺骗性,往往让男人觉得如同落在手掌上的小鸟,并不敢用力去捏弄,需要仔细呵护。即使小鸟的内在是一只鹰,看准了猎物会毫不犹豫的下口,那也没有关系,到了这一刻早就甘之如饴。

杨宇易的下体有点肿,年轻就是这点不好,太容易激动。外面一帮子同事在包间可能已经开始吃吃喝喝,他却在这里开始发情,十分不合时宜。

手法粗暴的解决了小兄弟的骚动,冲了马桶,洗手。他对着镜子,又仔细的用手把头发向后梳拢了一遍。头发要打理了。

果然回到饭桌上又被做为话题取笑一翻,像女孩子一样的自恋。众人说笑,惹得林芷亚也打量了他一眼。

每次来公司探班,众多的爱慕眼光里也有这个男人的,只不过并不会像某些人那样放肆。

作为一个美人,她并不缺少关注,对这种关注十分敏感,隐隐的自傲。但是林芷亚讨厌那种如同舔舐的眼光,就好像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强行从她身上剥走一部分侵犯类似。

在这一点上杨宇易并不会惹她讨厌。今天知道,原来她的其中一个恋慕者有点自恋,哈哈。

要一个自恋者迷上自己,天,我有多大的魅力。她勾勾嘴唇,又多看了一眼这个被取笑到脸红的男人,这一笑含娇带嗔。

可惜杨宇易知道在大家讨论他时,老板娘也很有可能看过来,因此低垂着视线并不肯和任何人对望。

错过一个可以供他幻想搓磨的眼神,那也没有关系,因为他早早就学会了自己摸索。不用时时刻刻盯着林芷亚,因为早就把她的一眸一笑,举手抬足的动态印入脑海。活在他大脑里的那个女人一举一动更风骚,对他更熟念。

入席晚,年资短,杨宇易坐在靠门的上菜位,正好在林芷亚的对面,方便女人自然的,将他好好打量。

年轻的男孩子会让她想起学生时的风光,那些热烈的花样百出的告白,情难自禁的青涩碰触。然而面前的这个男人要比她小,她大学毕业的时候,他还是考学的高中大男生吧。人们是怎么称呼这种年龄差的,哦,小狼狗。

这是一只容易害羞的小狼狗。因为被大家讨论,会垂下目光,把嘴角轻轻抿住。人类的面部肌肉是一个整体,抿住嘴唇的时候,往往眼睛也会轻轻的眯起来,给人有点委屈的错觉。林芷亚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隔得这么远都可以看到,也许是因为自己视力太好了。

一个还没有发掘到自己魅力的,容易害羞的男人?她想,今天的酒楼菜做的蛮合口味的,还不错。

小狼狗叫杨宇易。

杨宇易早早就赶完了一天的工作,推说和人有约,准点回家。

踢了鞋揭掉袜子扔了公文包,脱下西装挂好,松开领带,长长吐一口气。

他很渴,他要喝水。

然后去洗手间放了一个漫长的尿。洗手的时候,又一次对着镜子打量自己。

自恋?不,他并不自恋。他只是习惯对着镜子审视自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去打量观察和思考。要知道只会匆匆忙忙的人,往往也活的糊糊涂涂,你去问这个生活的大忙人,并不能说出子丑寅卯。当然,他对着镜子笑了一下,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衣的扣子……就好像解数学题用的充分条件和必要条件。自省只是其中一项充分条件,并不够挽救一个loser。

现在让我更放松一点……谁用手指轻轻点他的嘴唇,轻轻发出一声叹息……越堕落,越快乐。

花洒打开,淋落热气腾腾的雨,乳液挤满手,推挤出泡沫的云,云雨里肉身湿透。密集的水流又急又快,如同爱人性急的抚摸,从头到尾舔舐。快要窒息,他蓦地从水幕里伸出头,狠狠的抹面,深深的呼一口气。

热水澡是最好的解压,整个人会变得懒洋洋,完全松软下来。

他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打开音箱。

蓝调女王Norah Jones的歌声轻轻流泻出来,溢满寂寞了一天的房间。

湿着头发斜倚在沙发上,旁边的阔叶绿植正好挡住了头顶的灯光,给了脸部一点适度的阴影。他闭着眼睛就这么睡了过去。

此时时钟指向七点半,刚刚入夜,对某些呼朋邀伴的都市人来说这才是一天的开始。

当然,没有生活的人不在此列。

杨宇易靠卧在沙发上的姿势并不舒适,脖子侧弯的幅度过大,眼球因为浅眠而不安的转动。太懒,连睡衣也没穿,只套了一个宽大的裤衩。从他支起的单腿,从某些特殊的角度,可以看见其间的内容物,当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那露脸的一半也藏在阴影里的黑乎乎毛发之下,咋看之下有种含羞带怯的姿态。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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