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忆中缓过神,我恍恍惚惚已经回到家了。
进门后,我疲惫地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通讯录里林斯年的名字,犹豫了许久,点了删除。
一场普通的酒后乱性罢了。
简单地洗了个澡,我看着身上林斯年留下的暧昧痕迹,心跳竟开始加快。我赶紧用冷水洗了个脸。
换上吊带睡衣,我拿着被自己换下来的林斯年的衣服,凑近闻似乎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檀香木的味道。
我心中涌上一股不可名状的情欲,这股香味就像毒品,勾起我大脑的多巴胺,扰乱神志意乱情迷。
我躺在床上,思绪飘回了昨天晚上,想象着自己在林斯年有力的怀抱里,被他身上的气息紧紧包围。情欲来的毫无预备,我的手顺着抚摸到了花心,想起了林斯年柔软却灵巧有力的舌头。其实林斯年很温柔,他懂得顾及我的感受,他甚至愿意做这种事情取悦自己,这是我以前在秦延那从未体验过的。
我一手在胸口紧紧攥住林斯年的衣服,另一只手在花穴口揉捏。
伴随着这种无法启齿羞耻感,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欲求不满的荡妇,没出息地勾勒着林斯年俊逸的脸,用力时微蹙的眉骨,咬紧的咬肌,还有他滴在我胸脯上薄薄的汗珠。
幻想着躺在他身下被激烈地碰撞,我手上加大力,脚背绷直,随着内壁几下用力的收缩,我小腹一软,随之一股热流喷了出来。
我仰躺在床上,小腹小幅起伏着,情欲来的快去的也快,散去后是无尽的空虚。我闭上眼睛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从此以后就当和他是陌生人。
当我躺在床上几乎要睡着了,手机的急促的提示音传来。我一看,是赵姐发来的好几条微信。
前面几条是关心我前一天晚上喝多的琐事。后面几条是让我准备一下,说是晚上lust有贵宾要来,她准备让我上。
而后,又加了一条,如果身体还不舒服,就不勉强,我找别人顶上。
我看着梳妆镜里自己眼下的乌青,怔了一会,摸出化妆品开始化妆。
宿醉后的大脑还有些麻木,浑身像被碾过一样疲惫。我强撑着打起精神,细致地处理好妆面,我涂上浆果色的唇釉,看起来娇艳欲滴。
我没有任何松懈的想法,今晚我必须去,lust美女如云,新鲜的血液更是一波一波进来,稍不注意就会被别人的风头压过去。脸不是唯一的武器,更多的资源需要靠自己去争取。
我特意选了一件宽松的短款上衣,白嫩的肌肤若隐若现,让人忍不住揣测宽松的衣服里盈盈一握的细腰,下面穿着A字裙紧紧包裹丰盈的臀部,拿起包匆忙赶去地铁站。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地铁站人头攒动,好不容易挤上一班地铁,车开得很猛,我艰难的抓着扶手保持平衡。
身后一个男人站起身,温润的声线响起,“这位小姐,你坐这吧。”
我闻声回过头,发现声音的主人正看着自己,我回以温柔的笑容,“没关系的,你坐吧,我还有两三站就到了。”
他没有坐回去,而是站在了我的身后,距离太近,几乎和我整个后背贴在一起,我有些不自在地往前挪了一下。
好不容易到站,我随着人流下车,发现身后的男人一直都跟着。我不想恶意揣测别人,毕竟lust地处江城市中心,这里是最繁华的地段,很可能他就是在这一站下车。
也许是男人察觉出我的不自在,他向前两步,与我齐肩,出声。
“方才冒犯了,在车上你站的那个位置,在你后侧方一个人一直在拿手机偷拍你的裙底。”
男人戴着一副细金丝眼镜,个子挺拔,垂头看向我时,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温和清澈的眼睛。
我为刚才的想法感到愧疚,我忙摇头,“谢谢您。”
男人回以微笑,“漂亮的女人在外面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快走到地铁口,我目送男人走向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迈巴赫,司机已经为他开了车门,他上了车,没有再回头。
地铁站离lust很近,我匆忙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一刻,我加快脚步。
今天的lust仿佛比以前更加热闹,不到八点,散厅就被占了七八成。
赵姐在二楼的窗台抽烟,我向我比了个手势示意我上来。
我上去后,发现赵姐身边还有几个女人,其中两个我认识,一个叫林娇,另一个叫小月,都是赵姐带起来的,在lust混的很吃香。另外三个也许是平时没怎么接触过,不太面熟。
林娇和我一样,也是大学生,平时和我关系比较近。她穿了一件紧身紫色吊带裙,胸口开得很低,一对乳白的奶随着胸口呼吸起伏几乎要跳出来。我走到我身边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楚楚姐,你终于来了。”
赵姐掐掉烟,“没事,不晚。宾客刚到顶楼包厢,你们就记住一条,谨言慎行。”
坐上电梯,我想起赵姐刚才说的话,顶楼包间的人不多,但各个都是江城的顶流权贵,不论哪一个,我这种平民都得罪不起。
赵姐先进去,片刻后,她打开门示意几个姑娘进去。
我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我站在门边,房间内灯光刻意调得很暗,四个男人错落坐在前方摆在一处的两个黑色的高级真皮沙发上,看不清面容。
赵姐脸上带着恭维的笑,我没有刻意去听她是怎么奉承这几位人物,我扫了一眼房间内,坐在中间沙发那个男人身上隐隐散发着给人压力的气场,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我,那个男人很危险。
他随意地靠在沙发,双腿交叠,手撑在太阳穴。头顶的微光直直地往下打,在他深邃的眼窝形成了一片阴影,虽然面容模糊,但是能清晰地显出他有一副好骨相。我无法看清楚他的眼睛,但是我能感受到那个男人的视线毫无温度地落在我身上,像是在打量某种物品。
赵姐说完几句话后便匆匆离开,门被关上。
我感到几双眼睛的视线在我们的身上流转,我没有像往常那样主动去坐到谁身边。那个男人浑然天成的气场,压制得我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也不能没眼力见地傻站在那,我脸蛋上挂上甜甜的笑,往前走几步,坐在沙发的边上。和他们保持着不算太近的距离。
小月倒是一如既往地大胆,她径直走向沙发中间,坐在了中间的男人身边。我这才开始打量她的装扮,其实她比林娇穿得更性感风骚,她上身穿着的那件丝绒吊带,其实就是一条薄薄的布料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好像随时都会散开露出胸脯的风光,而下身是超短的黑皮裙包裹着她浑圆的屁股。
她坐在那,男人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我脸上浮现出笑容,进一步贴近了男人。
姐妹们都随意落座,都是在风月场上混的,察言观色喝酒聊天都不在话下。
离我比较近的男人在他们的聊天中被称为蓝四,我主动给他担任了倒酒服务,他很健谈,同时也很绅士,给我一种大哥哥的感觉。
林娇和另一个女人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中间围着的那个男人叫倪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蓝四开些荤的玩笑,林娇和另一个女人都很捧场,一边羞涩地笑,一边接话。
那个坐在中间的男人始终没有开口,直到倪介喊他喝酒。
一杯下肚,小月又给他倒满,她讨好地依偎在男人的肩膀,想要他搂住自己。她眼睛柔媚地看着男人的脸,可惜男人不为所动。他抽出自己的胳膊,取出一根烟。
小月给他点上火后,大胆拉过了他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腿间。
男人的表情轻微波动了一下,他抽回手。
他抬头,面朝着我,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跟她换。”
小月慌乱地低下头道歉,“陆总,是我冒犯了,您别生气。”
蓝四开玩笑,阴阳怪气道,“裎哥,这可不厚道了,人家楚楚妹妹伺候我伺候地好好的。”
陆裎笑了,“不厚道?”
蓝四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过去,酸着声音说,“我哪敢啊,要不我喊赵香香,再多给你找几个美女得了。”
我听话地坐到了男人身边,带上一贯的职业微笑,我为他倒上酒。
“陆总。”
“你叫楚楚?” 他侧过脸看我。
我轻嗯一声,仰起脸,我这才能端详陆裎的五官,他的眼型狭长,眼尾稍稍往上挑,鼻梁高挺,这样邪魅精致的面容配上刚毅立体的骨相,却协调到极致,足以让女人霎那失神,难怪小月如此按耐不住。
他穿着很考究,手腕上戴了一块黑金的江斯丹顿,凑近了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和木香混合的味道。他一只手指挑在我扬起的下巴,似乎也在端详我的脸,他看了几秒唇角勾起,他的唇形很薄。
我恍惚想起从前在书中看过,薄唇的男人都很薄情。
我只见他的俊脸慢慢靠近,几乎要吻上我的唇。然后停驻。他温热的呼吸撒在我的脸上,我忍不住轻轻战栗了一下。
他轻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说,“你在紧张。”
我被说中,我耳朵红了红,反驳,“没有。”
整个酒局我一改之前的机灵精敏,处在有些晕乎的状态,连倒酒都差些洒在自己身上。一只修长的手合时宜地覆在我的手背稳住,他一边和蓝四说这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裹住我的手往水晶杯中倒入朗姆酒。
几番觥筹交错,他们开始说起正事,蓝四谈起城郊的地皮投标,此番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天合集团的董事长冯术平。
陆裎吐出一口烟雾,“近年江城对城郊的东区有大肆发展的趋势,这块地皮地处东区中心,拿下有很大优势。看冯术平的动作,他对这块地势在必得。”
蓝四苦恼地挠了挠头,闷了一口酒,“裎哥,你也能看出来,我近些日子为了这块地跑东跑西到处奔波打点,大多都是做无用功,冯术平比我占上风。”
“他何止是占上风,”陆裎掐灭烟头,长臂一伸将我搂在怀里,“据我所知,冯术平和东区隶属土地局局长是旧识,他三个月前就开始与投标人何州等走动,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拖到现在。”
蓝四苦笑,“我爸交代我,要我一定拿下这块地,现在看来我是没有胜算了。”
陆裎一只手把玩着我的发丝,我插不上话,就安静地坐在身边,像个乖巧的瓷娃娃。半晌,陆裎说,“其实你也不算没有一丝胜算。”
在蓝四焦急又期待的目光下,陆裎缓缓开口,“我对这块地其实也感兴趣。”
蓝四有些惊诧,陆裎接着道,“虽然不在我生意的涉猎范畴,但是这块地皮的确价值无量。”
蓝四磕磕巴巴地说,“裎哥,你是要帮我吗?”
“可以这么理解,这块地皮的投标拍卖还是由你出席,人脉资源我帮你摆平。”
蓝四来不及高兴就听见陆裎说,“不过,我要入股。”
“蓝山集团有限公司,我要百分之五的股份。”
“这...”蓝四沉默了。
“我知道蓝山集团现在为了这个项目一筹莫展,所以你父亲才会这么看重这次投标。你们的处境,错失这个机会恐怕会陷入恶性循环的危机。而我只要百分之五,据我所知,在蓝山应该只能算个小股东吧。”
陆裎的话不无道理,蓝四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皱着眉头,“你说的不错,但是我得回去和我爸商量商量,毕竟新加入一个股东不是小事。”
他看向陆裎,眼中带着不解,“裎哥,冯术平既然带着十足的把握,你能确定让我没有任何差池地成功拍下那块地吗?”
陆裎轻笑,一只手在我的胸上不着痕迹地轻捏了一下,“我只是向你抛出橄榄枝,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只看你敢不敢赌这一把。”
我被这冷不丁一下吓到,不由自主地嘤咛一声,好在其他人都没有听见。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罪魁祸首嘴角还挂着浅笑,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酒局草草结束,蓝四也没有耐心等待,早早的地赶回去办正事。倪介还与林娇和另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看样子三人准备一度春宵。
陆裎掐灭了最后一根烟,看向一旁如坐针毡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