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奕走后的第二天，责编就打来电话，告知她的文被出版社看上，让她去公司签一下合同。
得知自己的文即将被出版，夏言高兴得把责编夸出了花。
责编回复：“不用谢我，之前我推你的文公司都没立项，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公司估计是想捧你一把。不过莫总说了，这次签合同你得亲自去找他签，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他。”
夏言去到雅言文化的时候，五月在楼下接的她，“主编在莫总的办公室，你等一下再进去。”
她顺从地点头，然后跟着五月去了办公间。
等她差不多跟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打了一遍招呼后，大boss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乔霏从里面走了出来。
夏言惊讶地看向五月，她点点头，证实了她的想法，“乔主编上任一周了，先前的主编离职了。”
夏言很早之前就听说，雅言文化的两位主编一向不合，都抢着争一姐的位置。但她没有把心中的猜测问出来，毕竟她没有立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乔霏离去前看她的那一眼，别有深意。
莫总坐在沙发上整理茶几前的文件，等夏言进去后，对她温和一笑，“你来了，坐。”
她靠着沙发的另一端坐下，莫总看到后乐了，“别这么拘束，我又不会吃了你。”他从桌面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看吧，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提出来，我们再改。”
她伸手接过，仔细看过一遍内容后，确认道：“没问题了。”
“那好，把字签了吧。”
“嗯。”签完后，她将文件递还给他。
莫总接过后，从桌上拿起了另外一份文件，同样递给了她。
她不解地接过，却在看见文件首端的甲方名后愣住了，“明华出版社？”
“没错，这次跟我们签合约的就是明华国际旗下的出版社。”他推了推无框金属架眼镜，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你应该更清楚封总跟我们签合同的目的。现如今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又有多少人不想红？不过是没那个契机罢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我觉得，只要跟封总搞好关系，对你和公司，都百利而无一害。”
这赤裸裸的暗示不要太明显。夏言并没有反驳莫总，因为她知道，跟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谈梦想和热爱，人家只会嘲笑你天真。
哪个圈子里没有黑料，那些表面上越光鲜的人往往最善于伪装。
人家可以为了所谓的富女儿，就轻易地改了网站规矩，逼走其他作者。才不会在意网络上的一片骂声，反正流水的读者铁打的网站，向来不缺拥趸者的。
夏言有过几秒钟的犹豫，但她最后还是没有拒绝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哪怕这机会是封奕给的。
就连责编都曾多次跟她说过，她的文写得很不错，但题材都比较冷门，读者小众，很少有出版社会为这样不迎合市场的文买单。但能够将作品出版一直是她的梦想之一，于是她保持缄默。
出了办公室后，乔霏迎了上来。像是特意等着她似的。
“夏言，恭喜你呀，公司可是把你之前完结的两本书都当作重点图书来推广的。”
“谢谢。”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只能回以笑意。
“最近如果有好的构思的话，可以先发给你编辑，趁热打铁，说不定可以塑造一个高产的畅销书作者形象呢。”
话中有话，夏言不再搭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出了公司后，她打电话给了封奕，那边正是凌晨。
“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了，是想我了吗？”
“出版的事，是你的主意吧。”
“不是。”他说：“提建议的是安然，她跟我说你的文很好，商人都是重利的，我不会出版一堆废铜烂铁，签你的书，也是因为它自身有价值。说不上给你开后门，但如果你想走后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只考虑肉偿。”
夏言默默挂断了电话。这人真是半句不离那事。
她接着又给封安然发了一条消息——安然，出版的事，谢谢你。
安然很快回复过来——客气了夏言姐，能看到你的书出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