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浩南火急火燎地把事情处理完赶回办公室时,里面早已不见左宁的身影。
秘书说人已经走了,他气得抓狂,取出手机就看到左宁之前发来的微信,说身体不舒服要先回去。
狗屁的身体不舒服,明显就是故意逃走的。
怒火中烧地拨了电话打过去,那边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恨恨地把手机往沙发一扔,他开始反思这段时间自己的行为:果真是太温和了,才会让她在他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明明刚认识的时候那个女人那么怕他。
将声音关闭,看着静音状态下俞浩南的第三个电话终于也中断了,左宁才忐忑不安地把手机塞回包里。她今天的行为应该是典型的作死吧?
“你是怕我,还是怕俞浩南?”
秋逸墨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传来,左宁吓得一个激灵,顿了两秒才干笑一声:“什么?”
“你是本就不敢接俞浩南电话,还是因为在我面前才不敢?”
有区别吗?左宁在心里嘀咕两句,面上却还是保持微笑,指了指前方的地铁站:“就在那里停车吧,我可以直接坐地铁去片场。”
司机却像是没听到,一点变道的趋势都没有,直到车子飞速从地铁站经过,秋逸墨才道:“我要去见客户,你陪我。”
左宁脸上唯一勉强撑起来的笑容也没了:“秋总,你自己说过我不是星辰的人,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
“我何时强迫过你?或者你是说,一周前车里那次?那次不是你求的我?”
左宁的脸“蹭”一下涨得通红,转过头狠狠瞪他一眼,谁知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仿佛嘴里说出来的只是很正常的问候语。
就因为有了那次的经验,她刚才不得已上车时才会选择副驾,想着这样那个变态就不敢对她做什么了。没想到动作上是不敢,言语上却如此不正经,偏偏那张脸看上去倒又比谁都正经。
“说起来,我还没怪你弄脏我的车。那辆车都开去清洗一个礼拜了还没送回来,估计是很难洗干净。”
听着他语气平淡的描述,左宁脑海中又不自觉浮现出那晚淫靡而羞耻的画面,她当然知道秋逸墨说的“难洗”指什么,可他一定要这样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说出来吗?
想到这,她忍不住偷偷瞥了司机一眼,却见他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看就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的。
这个变态究竟和多少女人在他车上做过?又这样一本正经地调戏过多少女人?
一股无名之火突然从胸腔中冒出,左宁扭头看着窗外:“停车!”
车子还是继续行驶着,她忍不住加重音量:“我叫你停车,听到没有?”
司机依旧没任何动静。
“好,你不停我自己下。”她说完就伸手要去开车门,本是想吓吓司机逼他停车,谁知司机眼疾手快,一下就落了锁,让她无计可施。
“秋逸墨你到底要干嘛?”她转过身直视着那张冰块脸,“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秋家的,现在要被你们这样对待?我已经和秋逸白分手了,你们还想怎样?”
秋逸墨冷冷地注视着她,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我说过,是你招惹了我,这场游戏,你没资格叫停。”
“游戏?”左宁冷笑出声,狠狠瞪着他,“愿意陪你玩游戏的妓女多得是,别他妈来找我!”
秋逸墨瞳孔微缩,还未等他开口车子便停了下来,这次不是司机听左宁的,而是目的地到了。
车锁刚解,左宁就开了门下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秋逸墨跟在她身后,一把拽住她手腕:“先去买身衣服。”
“你放开!”她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反而让他越抓越紧。
气急之下她也不顾是在商场门口,直接对着面前的男人大骂:“你他妈有病啊?我叫你放开听到没……啊!”
一声低呼之后,她瞬间安静下来,蹙着眉咬着唇将身子微微往下弯曲。
秋逸墨赶紧松开手:“怎么了?”
左宁没理他,自顾自蹲下身,握住右脚的高跟鞋用力往上拔。
秋逸墨这才发现她的鞋跟卡在了某个凹凸不平的坑里,看她面色痛苦地试了两下还是没拔出来,他便也蹲下去,一手扶稳她左腿,一手握着鞋子往上拉。
“别……”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左宁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连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你他妈不会轻点?”
说的是骂人的话,语调却明显带了哭腔,秋逸墨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着她:“弄疼你了?”
左宁深呼吸了一下,不得已将双手撑在他肩上稳住重心:“刚才扭伤了,被你一碰,更伤了。”
秋逸墨赶紧朝她脚踝看去,暂时看不出什么异样,可她的语气和表情明显已经很痛苦了。
他缓缓站起身,托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取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开回来。”
去负一楼停车的司机很快从另一个出口上来,将车停在商场外的街道旁,秋逸墨弯下腰一把抱起左宁,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进车里。
左宁的右腿还搭在车后座上,秋逸墨坐进去动作轻柔地脱下高跟鞋,见她还是咬着唇,语气便不自觉地温和了些:“很痛?”
“还好,习惯了。”
他眉头微蹙:“习惯?”
左宁瞥了眼脚踝,闷声道:“大一时扭伤的,后来就一直有后遗症,容易伤到,医生说是踝关节不稳。”
“那还穿高跟鞋?”
“我高跟鞋都穿那么多年了,要不是你怎么可能扭到?前几次扭伤的时候,我可穿的都是平底鞋。”
秋逸墨愣了愣,突然低声道:“抱歉。”
左宁瞅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