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惜惜往后退了一步。
“公司扣你工资？”
“没有。”
“我得罪你了？”
“……没有。”
“那干嘛骂我。”
秦洛步步紧逼，“因为你真的不是人，听我说，你是狐狸精。”
“……”赵惜惜觉得更害怕，灯光下秦洛的脸仿佛都狰狞几分，瑟瑟发抖地抱紧胸口，恨不得指天画地，“我发誓没有抢你男朋友！”
“哎呀不是！”秦洛着急地挥挥手，“听我把话说完好嘛，我身上没带刀也没带枪，不是来捉小三报复人的。你就是货真价实的，妖怪！狐狸化成的妖怪！”
赵惜惜双手合十，拍了拍掌，眼前一亮，“我懂了，其实你来通知我有新的剧可接？现在在对戏？”
“当我跟你开玩笑呢？”
“你这话听着，除了开玩笑，还能怎么理解啊？”赵惜惜被秦洛陡然阴沉的语气吓一跳。又不是没演过狐狸精，好像上一次告诉她有新戏接的时候，经纪人也是忽然微信告诉她，你要当狐狸精了！那时候经纪人还对她抱有厚望呢……今时不同往日啊。
“听着，我从小离开青丘狐族老家，在人类社会长大。所以族里把寻找你的任务交给我，好不容易混进这家公司，能够不被怀疑地出现在你周围。惜惜，今天作为狐族，你算成年了，所以是时候告诉你你真正的身份。你，和我，都不是人。我们是来自青丘的狐妖。”
“我是人啊……”赵惜惜愣愣地消化这些信息，“我有出生证，还有爸妈呢……”
“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续被人类领养的，但那绝对不是你亲生爸妈。”秦洛摇摇头，“人类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
“我觉得可以耶，你看李嘉欣，王祖贤，不都是人。”赵惜惜吐槽。
秦洛啧了一声，“少给我杠。”
“总之，你小时候不慎从族中走失，大家这些年一直在找你。许多族人不方便现身人类社会，这才被我这个边缘人士找到。听说你是狐族很重要的女儿呢！”
赵惜惜的目光，遥遥看向桌上的鲜奶油草莓蛋糕。她更愿意相信这是个整蛊节目之类的，什么妖精啊鬼怪啊，分明不是该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东西。
对，她是人，二十五年来，一直循规蹈矩生活的普通人。
“证据呢？”赵惜惜定神，问秦洛道。
“嗯？”
“你说我是狐狸精，可是我每年都有体检，”赵惜惜展开双臂，“无论怎么看，身上都没有不属于人的部分。我就是一个全须全尾的人。”
“如果不能让我眼见为实，我是不会相信的。从今以后也别再提这种话了。”赵惜惜看了若有所思的秦洛一眼，小心翼翼补充道，“不然的话……我会找公司投诉你……”
“要证据是吧。”秦洛点点头，扭头从包里掏出一包粉末，往赵惜惜身上撒去。
赵惜惜心里“咯噔”一声，这女人不会要灭口吧！因为我知道了妖怪的秘密！
“咳、咳咳……”粉末不小心冲进喉咙，赵惜惜连连咳嗽。随着尘雾逐渐散去，她擦了擦眼泪，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一样陌生的东西。
餐厅边的落地窗，由于灯影反射的关系，可以模糊地照见人的影子。赵惜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尾椎处，忽然长出一条白色的狐狸尾巴。
由于主人的不安，尾巴在猛烈地晃动。因此而显得鲜活无比，绝对不是什么恶作剧道具之类的东西，而是活生生从她身上长出来的尾巴！
“这下相信了吧？”秦洛叹了口气，拍了拍呆若木鸡的赵惜惜，像是在说“早相信我说的不就好了”。
赵惜惜的手微微颤抖，摸了摸那条温热的尾巴。
“你能、能把它变回去么？”
“……”
秦洛忽然沉默。
“？”赵惜惜看向她。
“……”
“你，不，会……”
“我是第一次用这个粉末耶。”秦洛难为情地挠挠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