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揣在怀里的防御姿态,居然是由一米八五的林湮率先摆出,虽然是同龄,但有着压迫感的气息,“他操得你爽吗?丑、女、人。”
“你在讲什么?”被他咚地一下,禁锢在臂弯与墙之间,大概是每个少女都幻想过的情节,但咬牙切齿的男主角人选似乎出了错,“林湮,你?”
林湮并不松手却只冷笑,“我讲什么?”
“你每周五晚上都去的,不是赵臻臻家吧。”林湮充分发挥他高智商的大脑,只需趴在阳台上观察青梅竹马,周六回家的步伐异常轻快,像只翩翩起舞的偷腥小猫。
而今天他妈做好蛋饺让他送去陆家,他们住得近,一打听陆久竟还在赵臻臻家发愤图强。
“我……就是去的她家,你为什么这么说。”陆久是真的害怕林湮,虽然她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林湮的冷嘲热讽与易燃易爆炸是挂钩的。
她怕极了林湮会猛地吓到她,再乐不可支地被她的反应逗笑,就像现在,他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骗老子有意思吗?我都看到了,你和他去逛商场,他给你买了条裙子,就在你书包里,黄色碎花的。”
如果不是眼下情形要关乎陆久的人身安危,她一定会把这件事,林湮竟然会分辨女性审美的图案,压低嗓子悄咪咪告诉赵臻臻,随后赵臻臻就会捂着嘴惊叹,林湮这种直男,不得了。
因为林湮除却校服,只会穿一身黑,他成绩好而无人过问,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与脖子以下泾渭分明。
他头顶蓬松的金发刚漂过,绒绒的,凶神恶煞地像是要打劫陆久,“交出来。”
“欸?”
陆久不明所以,在林湮轻轻松松把书包勾走后,举过头顶她踮脚也够不到,总算明白,“林湮,不要这样,你别动我的东西。”
她的书包塞满习题集,唯一一抹亮色流浪在这学海的水面,林湮吹了个胜利的口哨,那片雪纺布料是秋风松了线的风筝,如此遗失。
林湮拽着她这只还在掌心的,像条调教完成的烈性犬露出獠牙,仿佛攻击性只流于表面,“动了又怎样。”
重复循环无数次,她被林湮欺负,然后无助地哭。
有所不同的是,她把脸埋在被子里时,焦然给她发的简讯“咻”地来了,创口贴敷在正流血的伤口上,不懂是及时止住细菌入侵,还是让她结疤后更痛几分。
[下周要期中测试,我昨天看了你的作业,有几个公式你用错了。]
五分钟后。
[明天,还见面吗?]
她能想象焦然认真地用26键打出消息,迟疑而焦躁地等不到回信,便擅自又来确认,她的心意。
少女侧过头停止了绵延不绝的哭泣,换作往常,她会颓靡地像被浪冲上沙滩的寄居蟹,呆呆地等泛起波澜的心平静后,再小小步地挪到安全区间。
陆久知道自己软弱、无用、还有自以为能克服一切,其实又不堪一击的勇气。不过她想,似乎焦然很需要她这样,像努力用空气椅子锻炼肌肉,这种自说自话的感情。
[好啊,去哪里见面?]
一天一夜原来只用闭上眼就能安然度过,在陆久挑选出门穿什么之前,时间忽然变得长出四条腿,离他们约定的两点钟还有一刻钟。
她匆匆跑向你的时候,要将整个春天送给你,羞涩却温柔地笑,可能是听起来老套,但焦然会感激地拥抱她,快无关于生理悸动,仅仅是感受胸膛相贴的温度。
“焦然,你来得好早,抱歉让你等久了。”
“我也刚到。”
是非常标准化的恋爱流程,能接近于每个热恋期的情侣,焦然心想,这当然是最好的,最正常的。
她穿了件青绿色的宽大卫衣,似乎很害怕热,所以是黑灰色的透薄运动打底裤,不是裙子,隐隐浮现大腿的肉色。
“啊……下次再穿裙子,对不起。”她实在太敏感每个眼神的含义,在焦然柔和的目光有一瞬失落时,便出声安慰他道。
“下次见面,是下下周了,天气会冷的。”
焦然并不避讳和她当街举止亲密,不如说,他是陆久的极端,难以察觉身旁氛围的激变,自顾自地亲亲她的脸颊,去蹭她仍有细微绒毛的软软脸蛋。
“下次见面是周一,焦然,你说错了哦。”
她攀在男朋友的肩上,飞快地亲他的嘴唇,把焦然弄得也会脸红,略带几分狡黠地笑,“去哪里呢?”
*竹马无戏份,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