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婉柔--大嫂婉柔

正文 婉柔--大嫂婉柔

“永安,起来吃饭了。”刘永安刚睁开眼睛,便听到大嫂婉柔在窗外叫她,还有母亲急匆匆走路的声音,父亲劈柴声和大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他一面高声叫来了,一面赶紧起床穿衣,迅速将自己收拾妥帖出了门。婉柔已经将早饭盛到桌子上,一人一碗粥,一个黄面馍馍,两个煮鸡蛋是单给他的,如今家里就刘永安一个壮劳力,如今又正是农忙的时候,自然紧着他吃。

刘永安瞥了一眼婉柔,她正低着头熬药,白色的热气扑上来,熏湿了她的头发,一缕调皮的垂在颊边,黝黑的头发更衬得她肤色白皙,嘴唇红润。

此时婉柔紧紧地盯着药罐子,挥着把破蒲扇控制火候,嘴唇轻抿,眼不错的盯着早就被熏得发黑的药罐子,见开了也顾不得烫赶紧隔着湿布拎着两只耳朵将药罐子从火上拿下来,结果还是太烫,刚放下就迫不及待的用手指头捏住了耳垂。

“大嫂,我来吧。”刘永安正帮着他爹劈柴,眼睛却一直盯着婉柔这,见状赶紧放下斧头大踏步走了过来,顺手端起药罐子示意婉柔将碗拿过来,婉柔有些发楞,见状赶紧跑到厨房将药碗拿来放在地上,刘永安蹲下身子,将药倒进碗里。

两人挨得极近,刘永安能闻到婉柔身上清淡的女体香和沾染的药香,微苦中透着甜。在白茫茫的雾气中,连脸色都模糊,永安却眼尖的见到婉柔耳朵上的银坠子没了,心中一沉,旖旎的心思消散了几分。

永安的母亲刘封氏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口不满的看着,见婉柔端着药碗过来,低低咕哝一句,“早就告诉你要早些准备,动作越发慢了。”婉柔低着头没说话,刘封氏着急大儿子的身体,催促着她进去服侍了。

刘家的大儿子,婉柔的丈夫刘永康卧病在床多年,身体十分孱弱,常年要吃药,原本以刘家的境况是没人愿意嫁过来的。

可是当年婉柔的爷爷一次意外为刘永康的爷爷所救,两家就定下了娃娃亲。一户是农家,一户是书香之家,婉柔娘家虽算不得大富大贵,她爹是秀才,也算得上书香门第。

按理,若是疼闺女的人家赔上也银钱也就毁了当初并不作数的口头承诺,可婉柔家不一样,有后娘就有后爹。后娘嫌她碍眼,又想为家里赚上一个信守诺言的好名头,好给她亲儿子名声铺路的,也就顺水推舟做成了这门亲事,嫁妆也给的很是稀薄。

刘家不在乎这个,当时刘永康病入膏肓,只需一个媳妇儿冲喜,没想到婉柔嫁过来之后,刘永康的身子当真渐渐好了起来。虽还是缠绵病榻,不过好歹再无性命之忧。

如今婉柔嫁过来快两年,刘永康的身子又渐渐坏了起来,刘封氏这个当娘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对婉柔的态度自然着急了起来。

婉柔端着药碗进了屋,刘永康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咳嗽着,浑身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见到婉柔勉力露出一个笑意,“娘只是着急我的病情,你别放在心上,她的话多担待些。”

虽然卧病在床,可是刘永康脾气极好,对婉柔也客气,并不像别的久病之人易怒,日子长了,婉柔对他也生出些情义来。

“我知道,你喝药吧。”婉柔将药碗放在虽破旧却干净的木桌上,将永康搀扶起来,半靠在枕头上,一面将药吹凉,一面喂药。待服侍丈夫吃过了药,婉柔才出去吃饭,此时公婆和小叔子已经都吃过了,剩下的给她扣在碗里。

此时粥已经半凉,馍馍也变半硬了,很难下咽。刘氏父子已经拿了东西到地上去,刘封氏也拿了一盆衣服到河边洗,家里只剩下她一个。

婉柔看着稀薄得能照见人影的粥,轻轻用勺子搅了搅,却翻上来一个白嫩嫩,滑溜溜,剥了壳的煮鸡蛋上来。

她吓了一跳,赶紧看看周围,还好大家都出去了,此时并没有外人瞧见。盯着那煮鸡蛋左思右想,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做贼般吃下去。

蛋清幼滑,蛋白香甜,每一口都带着诱人的芬芳,婉柔只吃了一口就控制不住,狼吞虎咽的全都吃了下去,然后才就着咸菜将黄面馍馍和粥都吃得一干二净。

这顿饭她吃得特别香甜。

吃过了饭又将碗筷收拾了,婉柔拿出秀活儿,在院子里的墙根儿下绣起来。一边绣着手里的帕子,一边竖着耳朵听屋子里永康的动静。婉柔有一手刺绣的好手艺,平日里也能补贴些家用,手里有了钱不用事事看刘封氏的眼色,松泛些。

一上午的功夫,给永康喂了两回水,又翻过身去按摩了一回,绣完了一只帕子。看看时候差不多,刘封氏端着一大盆衣服回来了,脸上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婉柔也不好多问。

婆媳二人做过了饭,留下自己吃的,又让婉柔去给刘老汉和永安送饭,如今正是夏忙的时候,父子两人中午是不回来的。

婉柔提着食篮出门,一路上碰到同村的女眷们,众人说说笑笑结伴而行。只是刘家境况不大好,为了给刘永康治病,将自己家的三亩上好的水田卖了,换了山边上的五亩旱地,虽然收成差不多,总归是更累些,离村子也更远。

于是渐渐的,就只剩下婉柔一个人还走在路上。

索性这条路是常走的,她很快就走到了田边上,永安正在锄地,刘老汉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远远的刘永安就见到了她,只是故意低头,为的就是想让婉柔叫他一声。不知为何,婉柔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但就是能让他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婉柔站在地头,见刘永安没注意到自己,张了两三次嘴,终于鼓足了勇气,“二弟,吃饭了。”

“哎。”刘永安中气十足的回了一声儿,低着头,唇边绽出一个笑意,扛着锄头往地头走来,日头很大,他早把上衣脱在地上,赤着上身。此时一路行来,身上的汗水在眼光下闪闪发亮,微铜色的肌肤上腱子肉鼓鼓囊囊,浑身散发着男性的味道。

婉柔不敢再看,低了头半跪在地上将碗筷拿出来,小声问,“公爹呢?”

永安坐在地上笑吟吟的看着她,“爹去后山看水渠去了,要下午才回来呢。中午不吃了,他下午早些回去歇息。”

婉柔点头,看着地上的草不说话了。她有心想问问永安,为什么要每天给自己留一个鸡蛋,可是又问不出口,怕不是自己想听的,又怕不是自己想听的。

永安浑身干渴,他拿起水囊咕咚咕咚的喝水,喉结上下滚动,多余的水渍顺着下巴滑落,在阳光下凝成耀眼的一滴。

婉柔无意中瞥见,又顺着水珠儿流淌的路径向下,看到了永安结实的胸肌,以及块块分明的腹肌。晶莹的汗水顺着腹部线条往下,流进了裤子里。

连忙调转视线,婉柔看到了永安放在地上的衣裳,她眼尖,一眼瞥见破了一道口子,拿起衣裳道,“二弟,你衣裳破了,我给你缝上吧。”也是为了掩饰尴尬。

这衣裳穿了半日,全都是汗味儿,永安觉着尴尬,又怕婉柔嫌脏,想要拿过来,回去让他娘缝,婉柔早眼疾手快的拿出了针线,她是绣娘,随身带着针线的。

永安拿之不及,只好讪讪道,“大嫂,别在这日头下做针线活,伤眼睛呢。”指着几步开外的大树,“到那歇着去,怪热的。”

婉柔应了一声,拿着衣服跟在永安后头,两人一前一后的到了树下坐着。

这树长了几十年,树冠又大又茂密,方元几米内都是浓阴。婉柔坐在地上,觉着热意消了不少,永安拿了块饼子吃起来,婉柔一笑,开始给他补衣裳。

这衣服裂了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婉柔先是比量了一下大小才开始缝。这衣裳是永安刚刚穿过的,还带着他身上的汗味儿,有些酸,却带着一股子纯男性的味道,和永康身上那股子常年消散不去的药味儿完全不同,让人心安。

婉柔脸色一红,唾弃自己想些不该想的,连忙摒弃了杂念,一针一线的认真缝合起来。

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永安吃一口饼子看一下婉柔,从她光洁的额头,挺拔的鼻梁,到嫩红的小嘴,尖尖的下巴,细腻的脖颈,以及圆润的胸部。

婉柔是他的下饭菜,看着就食欲大震,浑身充满力气。

他吃饭的速度快,婉柔的速度也不慢。等婉柔补好了衣裳,永安也将最后一口饼子咽肚,喝完了水。

“给。”婉柔将衣服递过去,永安伸手去接,两人指尖相触,如碰到滚烫的炭火一般,都飞速的收回了手。

永安伸手摸了摸补过的痕迹,如新的一般,穿到身上试试,又妥帖,又合适。

“谢谢大嫂。”他满意的笑了。

婉柔低头,收拾好东西急匆匆的走了,关于鸡蛋的疑问还是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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