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楼道有监控,他们进门之前举止正常,待她打开门,他拥她进屋,一手把门带上。灯都没有开,有些狂乱的吻便落在她嘴唇颈际。
她被他的态度有点吓到,手指摸到开关,把客厅的灯摁亮。明亮的灯光把两人的眼睛都晃了一下,他微微皱着眉头,神情有些迷惑。捧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又吻下去。
她被他吻得气息有些凌乱,只能被动地回应。衣服被一件一件脱掉,直到赤裸着身体被他推倒在床上。她见他解皮带扣的动作,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
但他没有打她的意思,任何涉及到虐恋的动作都没有。他只是像所有正常的情侣一样,细细地亲吻爱抚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地带,胸,腰,骨盆、大腿内侧,再到那处最私密的地方,用手分开,用舌头划圈,她的爱液晶莹,一点一滴往外涌。偶尔停下来,看着她潮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笑一笑,继续。直到她浑身发抖,两粒乳尖高高挺立,呻吟声带了点哭腔,他才抬起她的下身,进入。
他们换了很多姿势。传教士之后,她被翻过来俯趴着,他稍微粗暴了一点,咬住她的脖子,一下下重重地贯穿。再之后,他躺下,抱她跨坐在他身上,女上的体位稍用力些,他便顶到最深处,她颤抖着高潮,到达顶点,跌落,再到另一个顶点,一次又一次。
她在他的身上瘫软,伏在他的颈窝,两人交合处全是喷溅出的液体。她小声说,不要了,不要了。
然而她的哀求却好像激发了他更强烈的欲望,腰挺上去,又是一下。她身体里面又软又滑,热乎乎的,像一张小嘴在不断地吸吮。她叫出声,不要了……太深……
深?深不好吗?他含住她的耳垂,一点点舔弄。怎么就不要了。再来呀。
她不记得自己高潮了多少次。精疲力尽,仰倒在床上,腿和腰都酸疼。他下床,绞了条湿毛巾给她清理身体。要不要洗一洗?他问。
天花板一片空白。她摇头。真的没劲下床。
他细细给她擦干净,大腿和私处。然后在她身旁躺下。她的身上落下了一些吻痕,他轻轻摸了摸。问她,疼不疼?
她感觉他的身体很暖,往他身旁靠了靠。不疼。
他看着她,脸颊红晕还没有褪掉。眼角湿润,唇是柔嫩晶莹的颜色,微微嘟着,竟让她显得有些稚嫩。他柔声说,睡一会吧。
她一条胳膊覆在他身上,说,你不要走。
他回答,我不走。
她便安心闭上眼睛,睫毛垂下来,他发现她睫毛居然这么长,又浓又密。蹭在他身上,隐隐约约的痒。
她很快就睡着了。他把卧室的灯光调得柔和,看着她的睡颜,眉眼都舒展开,他的精神也松弛下来。
好累啊。他没有和任何人说出来过,但是真的累。每次投完一个标,带完一个项目,开完一场会,都像是脱了一层皮。回家听见妲妲的摇滚乐,被吵得头疼。好在她终于交了作品集,可以搬回学校了。
她有些赖着不想走,但他还是坚持送她回去。一是她的作息和他实在差异太多,长久下去他身体上有点受不了,还有,他越发能感觉到她的眼神,灼灼的,亮亮的。那种眼神他在很多女人脸上都见过。
他不愿意去验证。妲妲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不可以。可是她很多个晚上,深夜都不睡,去冰箱旁边吃东西,弄出些响声,把他吵醒。等他走出房间,就看见她盘着腿光着脚,仰起头,往嘴里挤奶油或是倒玉米片。细瘦的脖子,衬衣领口敞开一大片,露出雪白的皮肤。
他说,晚上不要暴饮暴食。她恍若未闻,继续吃。吃完以后,拉着他的衣袖,擦擦嘴。然后朝他灿烂一笑。
他有些怕这样的笑容。挑逗的,意味深长的,出现在少女的脸上,毒蘑菇一样艳丽而危险。
好在他终于送走她。然后找了钟点工打扫,把房子恢复成原样。沙发罩被撤掉洗干净,重新铺好,他突然想起那个中午,苏半躺在沙发上,枕着他的腿,用蓝牙放一首歌,随节奏轻轻摇晃。
他突然就有点想她了。不是有点,思绪一点点漫上来,是克制不住的那种想。
他见过她笑,多半都是有点怯生生,因为畏惧他作为一个S的身份,不敢太放肆。他想到这里,发现好像从来没见过她真正释放出来的笑容。如果她笑得灿烂,应该会很好看。
他突然就很想看她开怀地笑。
可能是出于自私吧。他对两性关系没什么要求,也没什么承诺可言。领了离婚证,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解脱。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适合普遍意义上的婚姻和家庭关系。但是他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不希望她离开。直到看见她和别人约会,他发现自己也并非不介意。
为什么会介意,为什么会想留住她,大概是,并没有哪个女人会如此全心全意地依赖他,信任他,把最柔软的部分留给他吧。她有她的小心思,有她的笨拙,但是就像小动物一样,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希望他多关注她一些。
而这种关系,由于S和M的原因,被一点点加深。
他渗透进她的生活,但她又何尝不是渗透进了他?
他突然就不想再和她玩那些调教的手段。什么追求刺激的手段都不想。他就是想要她,用最原始的方式,一遍一遍要她。把她嵌进身体里的那种,然后和她一起睡着,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看见她还在他怀里,睡意朦胧地揉眼睛。
他拥着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手机被他调成静音,压在枕头下。屏幕无声地亮了又亮,也并没有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