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做……”
肖草莓想证明什么似的，她径直把上衣脱了。
如果是因为她暂时的郁闷，而把傅时寒推开了，那真是太不划算了。
她只是想要感情圆满一点，没有想把他推开。
只是浅薄的吸引，她也能接受的。
当然互为深爱更好，但她也没有特别强烈地要求。
只要他不爱别人。
“那天是我想多了。”她抓着他的手就往胸前探，“我可以做到最后的。”
傅时寒依然没有什么表示。
但他知道，谁已经在被动的位置上坐定了。
“我说了，那是最后一次机会。”他轻易地把手抽出，有些不耐烦，“我不想纠缠。”
“没有纠缠啊……”肖草莓勉强笑了一声，“我以为，你至少是……”
“你都是凭感觉就可以做别人女朋友的吗？”傅时寒后退一步靠在柜子上，语气有些讽刺。
肖草莓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退却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怎么了？”她皱眉。
如果是闹别扭，对她昨晚的拒绝感到生气，他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况且，也是他先打破氛围的。
只是问他喜不喜欢，肖草莓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多么难回答的问题。
就算喜欢身体，那也是喜欢的。
他没必要一副那么艰涩的样子。
“没怎么。”傅时寒突然狂躁地抓了抓头发，“可以走了么？”
说完，他呼了口气。
从肖草莓身边走过的时候，又被她抵在了门上。
“我说。”肖草莓倔了起来，眼神丝毫不让地和他对视，“做吧。”
“还是你不行？”她用了激将法，可惜傅时寒眼里没有一点波澜。
“我行不行，关你什么事？”他嗤笑一声，强硬地把她推开，“离我远点，以后。”
他稳了稳身子，直接朝门口走去，“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那你现在是对丁小妩有兴趣是吗？”肖草莓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闻言，傅时寒放缓了动作。
看上去像是因为在意这个名字而下意识地停顿，肖草莓有些受伤。
傅时寒当然没有错过，她眼底投下的阴影，他好心情地在打开门的时候，又回过头跟她说了一句，“不止她。”
门一开，丁小妩就站在门外。
也许是没有想到傅时寒会径直把门打开，她吓得一愣。
视线下意识往里移，在看到肖草莓没有穿上衣时，丁小妩捂住了快要溢出尖叫的嘴。
良久，她望了望傅时寒，又望了望肖草莓。
以为至少会有谁说一声，“不是你想得那样。”
然而谁也没有跟她解释。
一句话也没有。
反应过来之后，她哭哭啼啼跑了。
“嘁……”肖草莓有些悲伤，却只能先嗤笑一声，“还不如何清恬呢……”
傅时寒扭过头去看她。
“至少何清恬还挺直接的。”她仰起头迎接他的目光，“丁小妩太脆生了。”
半晌，她又去看自己的脚尖，语气里有劝解的意味，“她经不起你折腾的。”
“而且你也没有追出去，说明你没有那么在意她，是么？”
肖草莓说完后，末尾加了个疑问的助词。
倒不是她不够肯定，而是她现在知道了，傅时寒不适合逆抚。
她需要慢慢顺他的毛发，在他最酣畅的时候，给他套上锁链。
还不是时候，骑在他身上。
肖草莓已经摔过一次了，便不会轻易再上马。
“所以呢？”傅时寒看了一眼丁小妩逃离的方向，确实没有想追的欲望。
已经尝过了狮子的野，怎么会对兔子有兴趣呢……
“所以，我是你目前为止，感觉最大的人。”肖草莓无比自信，但是她肯定这种自信，不会触犯到他。
傅时寒果然没有冷下来，反而嗤笑了几声，“肖草莓，你从来都是凭借感觉行事的么？你的依据在哪？”
“我的感觉就是依据。”肖草莓越发自信。
她看得出来，傅时寒尽管讽刺，心情却一下子愉悦了许多。
只有他这样狂妄的人，才会因猎物的挑衅，而欢欣不已。
她径直伸手去掀自己的裙子，才撩到膝盖，就被傅时寒出声制止了。
“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他似乎是出自真心，“就算你脱光，我也没有任何感觉。”
“看到没？”他从裤带里摸出几张信纸，朝肖草莓抖了抖，“我还有的是人去捕猎，没必要跟你一个人纠缠。”
满意地看着肖草莓倏然泛白的脸色，傅时寒暗自勾唇，然后打开门出去了。
一束明亮的光线闪烁之后，门又被风吹上。
肖草莓不禁颤抖了一下，上身泛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真冷啊……
她摸了摸冰凉的手臂，僵硬着套上上衣，也出去了。
此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
“基因工程中利用组织培养技术扩增目的基因……”丁六六装模作样在背诵生物知识，余光不停地打量着肖草莓。
自从她从傅时寒那回来之后，脸色就差得不行。
她都怀疑是不是傅时寒打她了……
“诶，帮个忙。”肖草莓终于忍不住抬头，“你可不可以去其他地方背书。”
“你终于肯说话了！”丁六六喜极而泣，“我就知道背你最爱的生物肯定能激起你学习的欲望。”
“并没有好吗？”肖草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丁六六的脑子再一次感到深深的折服，“基因工程中，是利用PCR技术来扩展目的基因的……”
“啊？是吗？”肖草莓轻声说了句之后，丁六六立马去翻书验证，发现还真的是……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一样，都一样……”
“哪里一样？”肖草莓对于她十分不严谨不负责的学习态度很不赞同，忍着心里那股疑似失恋的难受感，准备给她上一课，“组织培养技术和PCR技术都能混淆，说明你不但基因工程没掌握，连动植物的区别都没掌握。”
看着丁六六一副瞠目结舌无所适从的样子，肖草莓叹了口气，“你等着被老秃驴锤死吧，下节课就是生物测验了。”
“啊——”闻言，丁六六惨叫了一声，连忙翻开书看了起来。
然而没看几页，她又是一声哀嚎，“不看了，不看了，什么鬼几把玩意儿！”
见肖草莓只是无奈地摇头，丁六六转了转眼珠子，还是讨好般蹭了上去，“草莓……”
“有屁快放。”肖草莓眉一皱，嫌弃地躲开，“你别想我给你作弊啊，考完给你开小灶，再不及格就别去我家了。”
“唉，我不是要说这个！”丁六六急了起来，声音顿时打了几分，“我是想跟你说今天传的关于你的那个流言……”
意识到自己声音确实有些大之后，丁六六连忙压低了嗓音，突然回想起肖草莓刚才说的话，顿时就有些不满了，“凭什么不能去你家啊？”
“因为你跟我们家聪明的氛围格格不入。”肖草莓见老秃驴已经拿着卷子进来了，便不再深究她说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她现在还没有别的情绪可以为别人的中伤而伤神。
一个傅时寒就够她受得了。
“安静！”老秃驴蹬了蹬他那双新买的皮鞋，视线扫过还黏在一起的丁六六和肖草莓，“你们还黏在一起干嘛？要考试了知不知道？”
“我马上走，马上走……”丁六六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些怕老秃驴的，他平时特别好说话一中年男人，一到考试，就极其变态。
要是真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不管是不是他班上的，一律拎走廊，交到教务处，记上一个大过。
在A中要是被记上大过，除了家里像傅时寒那样，或者再退一步，像程稳那样，捐的钱是大半个学校了的家庭，才有可能撤销处分。
否则，一个作弊抄袭将会永远印在你的人生履历上。
考试开始。
老秃驴在教室不停地转来转去，把紧张的氛围瞬时调上去不少。
肖草莓本身成绩是非常好的，尤其是生物，拿过全国赛一等奖不说，还被选中去国外参加比赛。
但是因为不放心肖冬栗一个人在家的原因，就没有去。
况且一个全国赛，就足以她轻松考上心仪的大学了，高考对她来说，就是走走形式。
一套模拟卷，非常轻松。
她长舒一口气，准备交卷的时候，被丁六六勾住了脚。
“帮帮我……”
从她的口型里，肖草莓都能读出丁六六此时的焦急。
但是，考砸一次，跟被抓作弊一次，下场的严重程度，肖草莓还是有数的。
但是丁六六从来就没有这种远见。
比如她来大姨妈的时候，看见好吃的冰棍还是会吃，最后痛到死去活来，没办法只能让肖草莓亲自去她家给她补课。
她明知道太过聒噪，会让肖冬栗没有好感。
但当眼前有能让她被他注意的机会时，她还是会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事后再来无用地后悔。
肖草莓准备站起的身子又只能重回凳子。
她无奈地朝丁六六摇摇头，给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丁六六立马变得可怜兮兮，两只眼睛比讨食的小狗眼睛还要湿润。
肖草莓心软了，但理智依旧坚挺。
“不行……”
她做了一个否定的口型，正准备交卷，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在门口炸开。
“老师，她们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