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宝宝我来了，你别怕。”
“宝宝。”
莫呈弯腰紧搂住她的身子，手臂箍的青筋暴起，身体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先生，这位先生，你先放手，病人暂时还需静养。”
几位护士一起才终于把人拉开。
莫呈面目痛苦，看着那远去的病床，指甲深陷入掌心。
身后从莫呈接到电话就跟着一路赶到医院的男人此时满面震惊。
“呈哥，嫂子这是怎么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见证过莫呈和苏幻的爱情史的。
尤其了解莫呈对她的感情深到了什么地步。
因为苏幻年纪比他们小许多。
让他们总是喜欢调侃。
上次在酒楼遇见苏幻他便觉得她的反应奇怪，只那时莫呈说。
“我惹她生气了，她是故意不理我的。”
他说这话时眼神温柔，情绪和缓，毫无异状。
因此他没有怀疑，可如今……
“是我的错。”
莫呈低低的声音喃呢着，似在回答他，又似情绪无法抑制而发出的自言自语。
一句又一句。
听得人心生同情。
*
莫呈望着病床上她沉睡的脸。
想到了一年前。
他因为公司的事情很久没回家。
一边担心着她怀孕后的情绪，一边又忙的焦头烂额。
然而他虽每天记得打电话确认她的安全。
她却还是还不小心流产了。
果然是自己太疏忽她，莫呈心痛欲裂。
公司是他和她哥一起创办的，她哥去世以后这便是唯一留给她的东西。
如果这次危机没有度过。
她又怎么能承受这份打击……
莫呈一开始是这样觉得的。
他想当然地以为在她眼里公司比孩子更重要。
于是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为失去孩子而陷入癫狂。
她甚至一不被人注意就想要伤害自己，莫呈阻拦地千辛万苦。
直到她终于恢复了正常情绪。
……
可也只过了几天而已。
莫呈便发现她只是表面看着正常了。
实际，精神却出了问题。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着一切不存在的东西。
幻想着他的出轨，幻想自己的自杀，幻想着离开他以后的生活。
莫呈原本得知这些时十分痛苦。
尤其他每次配合着她像想象的世界里一般演完戏，她清醒时却又会忘的一干二净。
在朋友面前，他说她很好。
然而谁又知道。
她总是在恢复清醒时陷入一段时间的昏迷，再醒来后，关于他的记忆便又少一些。
到了如今。
她脑子里已经剔除了他的身影。
莫呈知道这是她潜意识里做出的选择。
因为排斥，因为恨……
所以选择放弃。
可他，又要如何才能做到放弃她？
绝不可能。
*
苏幻面前再次出现那影子。
她此时脑袋钝痛着，却还是忍不住地问。
“你究竟是什么？”
影子一边飘一边发出空洞的声音。
“我是你想象出来的一个报复他的工具。”
苏幻完全不明白。
影子没有感情地继续解释。
“因为你知道了大哥是因他而死，你失去的孩子也是因他忽视而造成的流产，所以你恨他。”
听着这话，苏幻突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想再听下去。
她使劲地摇头。
“别说了……”
影子却没有停止。
“可是你更知道这一切和他没有实际关系，并且你还深刻地爱着他，所以你病了，你得了幻想症，于是有了我。”
“不……”
“你让我和你做一个交易。”
它一说完这句，苏幻脑海中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奇怪的像影子似的东西飘在她眼前，幽幽的声音说。
［我帮你看清你丈夫的真面目，你让我取走一样你最不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到时你就知道。］
“是记忆。”
苏幻突然恍然大悟，“你取走了我关于他的记忆……”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它说。
苏幻抬起头，面露迷茫。
“你别忘了，我是你创造的。”
“我就是你不愿面对现实而想像出来的报复他的工具。”
你别忘了……
我是你创造的……
你不愿面对现实……的工具！
这几句话像是魔音绕耳，惊的苏幻瞬间从梦中醒来。
*
苏幻从床上弹起。
“宝宝！”
苏幻听到这声，立刻看向面前的这张脸。眼圈青黑，下巴上胡渣凌乱，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苏幻愣了片刻，突然泪如泉涌。
“老公……”
莫呈抱住她收紧手臂的动作微顿。
“宝宝？你……醒了？”
他眼中的惊讶显而易见，苏幻看见了，泪便流的更凶。
“对不起……”
她此刻真的很心疼他。
因为她不知道。
这些时间……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为了她这么个自私狭隘又没用的女人，他值得吗？
“老公……是我，孩子是我自己误服了安眠药才没保住的，可我却疯了似的把这一切算到你头上，对不起……对不起莫呈……”
苏幻泣不成声。
她已经全部记起来了。
那时候她确实因为他的忙碌忽略而轻微抑郁，偏偏不经意又得知哥哥出车祸开的那辆车原是他的。
她一时无法接受这件事。
便在精神恍惚中把安眠药当成了维生素服下。
因此才失去了那个孩子。
后来她也确实自杀过，只是没舍得割开自己。
且因她曾经被保护的太过单纯，才会轻易地情绪奔溃，以至于患上了幻想症，偶尔清醒时她又想起失去的孩子和哥哥的车祸，痛苦之余在反反复复的情绪失控中病的越来越严重。
说到底……
若没有他的维护，她早就该进精神病了。
而她呢。
为了给自己一个心安理得恨他的理由，在幻想中把他出轨的事落实了。
哪怕那样会让她自己也很痛苦。
她竟然是这样的小人。
……
苏幻越想越苦闷。
“老公……你别不要我。”
她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低低的。
其实她也有过清醒的时候，只是那时总觉得无法面对他。
所以她想逃避，甚至决定忘了他。
可当真的把他忘了以后，她却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真正地从那虚幻的世界走出来。
“我好害怕……你那么好，我怕你真的放弃了我……”
莫呈已经被这突然的惊喜击晕了，此刻终于回了神。
他的下巴尖抵在她的头顶，声音轻柔地像阵风。
“宝宝，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嗯？”
“我在想……你是谁？”
苏幻一惊，瞬间睁开哭的红红的眼仰头看他。
确定了他只是在开玩笑。
她垫脚在他唇上亲了口。
“不许捉弄我。”
他不回应，反而也说。
“你别再忘了我。”
“那你也不许出轨，不许喜欢别人！”
“我什么时候看过别人？恩？”
“……在我……梦里！”她说，“你在我梦里和别的女人有一腿！我不高兴！”
他无奈一笑。
“只有你，宝宝。一直都是你。”
莫呈低下头，柔软的薄唇印上她的额头。
这是一生的誓言。
执子之手，唯尔一人。
哪怕你不再是你，我也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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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看不看的懂呢……
哎呀实在看不懂也不勉强哈T_T是我写的不好！
之后不会尝试这种风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