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没有想到,真正让杜墨存开始怀疑自己对范淘的感情,他可是神助攻了一把。
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去,杜墨存手上的石膏也拆了,人年轻恢复的也好,陈医师说没什麽大问题了,於是他更忙了,几乎不怎麽去学校,范淘见到他的日子又变少了,他甚至很少回来,范淘常常半夜睡着睡着醒了,旁边还是空的,也不知道他到哪儿去了。
杜墨存过去也曾这样,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可范淘知道,他一直很忙很忙,几乎是把上学当副业了,加上最近道上事情似乎不少,不只他忙,杜老大跟阿奇也常常不见人影,大宅里只剩下她和阿浚、张妈, 安安静静地,她其实挺喜欢这样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正值清明,杜墨存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了,范淘想带阿浚去给妈妈上个香,她就葬在县城外的小山坡上,搭公车得转上好几条线,可现在进了杜家,杜家有车,过去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儿,范淘跟张妈提了,张妈不放心她俩,便也说要跟着去,恰巧她在那边有个亲戚,因为事忙已经很久没有走动了,一来二往,就变成三人要在那里住上一晚,张妈说,让阿浚多多接触大自然也是好的。
这事儿事先跟杜墨存说过了,只是当晚,他喝得半醉,也还是坚持回了大宅。
「老大、老大,您走好......」阿奇扶着走路摇摇晃晃的杜墨存进了房间。「哎,要我说,就直接睡在酒店里该有多好,给您开个房,再叫几个漂亮妹妹......老大整天吃一样的,也该换换口味......」
「水......给我水......」
杜墨存真的是喝多了,今晚杜老大宴请黑虎帮的帮主,筵席上觥踌交错,该要的要到了,该合作的也谈成了,杜墨存算是能上桌的辈份里最小的,自然不停地被灌酒,他酒量顶好,可也架不住这麽多人这麽多酒啊,搭车回来的时候,他就有些晕了。
「好,给。水来了。」阿奇随手给他倒了一杯。「要我说,张妈怎麽就跟去了呢,这宅子里也没个人搭把手......不是我说,张妈也跟去了......」
阿奇其实也醉了,鬼点子一个接着一个从脑子里蹦出来,他贼贼笑着,顺手给杜墨存盖上被子。
「老大,你好好休息啊,等等我再来,给你带个礼物来。」转身就出去打电话了。
杜墨存听话躺一会儿,後来还是坐了起来,水灌下去後没这麽晕了,他搔搔头,浑身酒臭,该洗个澡,相处这些天,他也知道范淘是个爱乾净的,床上有酒味,她不舒服又不会跟他说,自己还是体贴些,别让她不舒坦了。
他起身,自己拿了衣服进浴间,水声哗啦啦的,外面发生什麽事他也不知道。
能有什麽事呢?不是在自己家吗?
***
范淘回来的时候,大宅里灯火通明,门口停着杜墨存惯常用的那辆车,大约是他回来了。
「行了阿浚,你玩了一天也累了,上楼去洗洗睡吧。」
「好,姊姊晚安。」
「张妈也辛苦了,一整天陪着我们跑来跑去的。」
「不辛苦,本来想让阿浚在那边住个一天,偏我忘了隔天有事,从那里过去来不及......」张妈平日总板着的脸倒有些歉意。「哎,下次再带他去吧。」
「那就麻烦您了,我先上楼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范淘说着便上楼,转角处那间阿奇常住的客房灯也亮着,大约他也在吧,不过阿奇留宿比她住在这儿的日子还长,范淘也不怎麽担心他。
走上二楼,她和杜墨存的房门大开着,范淘也不以为意,一定是他忘了关,这个男人,大事勤谨,小事倒是不甚在乎。
房间里暗着,只有床头开了小灯,床头她惯常躺的那侧有隆起,范淘还以为是他临时起意换边睡。
「回来啦,喝酒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走近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好浓的香水味,被子一掀开,曲线玲珑的女体就怎麽袒露出来。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杜墨存刚洗完澡,听见范淘的尖叫披了浴巾便冲出浴间,范淘看见他的样子,脸色迅速地白了。
「我......我打扰了......」
「什麽......你是什麽人!」
他不过洗个澡,为什麽有裸女从他床上冒出来?
「阿奇哥叫我来伺候存少,这位是......」
女人倒也年轻,年纪没比他们大多少,也不太在意自己裸着身子,起身便要向杜墨存走去。
「我、你们慢来,我先走了!」
范淘踉踉跄跄地冲出门,转身就往阿浚房间跑去。
杜墨存懵了,见那女人走过来,急忙大喊。
「你别过来!阿奇!阿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