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八点一更，十点一更，明天吃肉】
两人相对而坐，房内恢复了寂静。
“……。”
目光相遇的刹那，杜雨的脸又红了。他抱着剑，缩了缩身体，又望向了地板。样子有些慌张。
——这是自然的。现实中的杜雨，对她有好感。梦中的这个杜雨，也会受到影响。这是她从前两次的轮回中，总结的规律。
“怎么了？”她明知故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
杜雨吓了一跳，连连摇头。他仍旧盯着地板，她爬过身去，拉起了他的手。
“……！”
他倒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烛火的映照下，他漆黑的眼瞳里，跳动着红彤彤的光。
她这才发现，他手心里全是汗。她没有说破，而是笑吟吟望着他。他咽了咽口水——
“男女授受不亲。你是要被少爷梳弄的人，我跟你这么接近是不好的。”他把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背对着她，开始整理被褥，“……你先睡吧。”
他是疯了吗？居然这个时候跟她正经？……王靖泽何德何能，让他那么忠心？
她望着他，无边的愤怒，从心底涌了起来。她爬上前去，用力掰过了他的脸。
他身体一抖，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神移开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力道放轻了些。
“你是傻瓜吗？……我为什么把你留在这，你真的不明白？”
“不、不是让我保护你——”
他结结巴巴地辩解。叶蓁蓁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她尽量露出笑容，“我喜欢你啊，杜雨。”
“……喜欢？”
他瞥了她一眼，刚想躲开眼神，脸却被她固定住了。他只能与她对视。
“为什么要躲？我很可怕吗？……看着我。”
杜雨惊恐地盯着她，脸红到了脖子根。叶蓁蓁觉得，她现在做的，不像在告白，倒像在强抢民男。
“可、可是，你要被少爷梳弄——”他狼狈地解释。
“我不喜欢他啊。我更喜欢你。”
“不。不是喜欢不喜欢的，我——”
他躲闪着眼神，欲言又止。叶蓁蓁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她亲了上去。
“……。”
少年的嘴唇，和白天一样柔软。他忘了反应，只是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她。
“张嘴。”她拍了拍他的手，示意。
——真是的，为什么她在他面前，就和老司机一样？叶蓁蓁腹诽。
“……。”
没想到，这却给了他提示。他咬住牙齿，把嘴闭得更紧了。她进攻无果，又去亲他的脸。
“……唔！”
当她亲到他的脖子时，他喘了口气，弓起了身。他抬起了手——
“……！”
他再次不留情面，狠狠将她推开了。
叶蓁蓁抬起脸，诧异地望向他。他激烈地喘着气，俯视着她。表情除了恐慌之外，还有些生气——生气？
“……我们不能这么做。”他重复。
“为什么？”
“你答应了少爷梳弄，就要信守承诺。……如果你再这样，我明天就回去，把你做的事，都告诉少爷。”
此言一出，叶蓁蓁望着他，顿时石化了。
“你疯了吗？”她连连追问，“我们做什么，王靖泽怎么会知道？……他对你那样子，为什么要怕他？”
“这——”杜雨一时语塞，他低下了眼睛，“我不知道，反正规矩就是规矩。”
“我们你情我愿，管它什么规矩？……你不喜欢我吗？……这么难得的机会，为什么要错过——”
无论她如何劝说，杜雨只是低垂着头，紧盯着地板，用沉默表示拒绝。见此，叶蓁蓁叹了口气。
“算了，我不理你了。随你吧。”
“……！”
她灰心地宣布。杜雨微微一震。他抬起眼来，偷偷打量着叶蓁蓁。烛光下，他神情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