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山的夜是寂静陌生而神秘的，眼前是绵延的群山，她和祁钰的洞府在九华山的最高处。
祁钰和林欢回到九华山的时候正是深夜，他只来的及将她送进洞府之中，并传音让他的大弟子过来，便匆匆的赶去了山腰议事厅。
林欢看着面前的白衣玉冠的青年，眼睛却一动不动，像是看到了别处。
卫霁伸出手掌在林欢的眼前晃了晃，祁钰还没有来得及同他解释林欢的事情，但他已经察觉到眼前少女的异常。
小师妹从来活泼可爱，现下却一副老成模样，眼神落到虚空处不晓得在想什么。
“师妹。”
“师妹？”一声未应，卫霁再唤一声，林欢才终于从沉思中抽身而出。
“怎么了，师兄？”林欢问。
卫霁微微一笑，“此次下山可遇到了什么事情，自你回来后一直郁郁寡欢，或许可以同师兄说个一二。”
林欢哭笑，她如何能够告诉他自己心里的隐痛？
“没有，只是被妖怪所伤略有不适罢了。”林欢摇头，把祁钰的话转告过来。
“师妹受了伤？”卫霁一时惊讶，毕竟师妹可是同师傅一同下的山，按照师傅的修为，竟然有妖怪能伤的了师妹，却不知是什么妖怪。
卫霁伸出手来，轻轻扣住林欢的手腕，林欢抬眸，想要挣扎，但见卫霁凝神分辨的模样，于是忍着没出声。
“你师妹只是神魂不稳，为师已经找到了解决之法。”人还没到，声音率先传了过来，林欢回头，就看到一阵淡蓝色光晕之中，祁钰衣袂飘飘地出现在洞府之中。
祁钰的眼锋若有若无地瞟过卫霁扣住她的手腕上。
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卫霁收回手，放在胸前行了个拜礼，“师傅。”
“嗯。”祁钰淡淡应道，“你师叔他们正商议抵抗魔宫的阵列安排，你在一旁观摩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卫霁颔首，接着捏了个决，眨眼间已经到了山腰议事厅外。
祁钰的眉眼柔和了些许，摸了摸林欢的脑袋，唇边含着一抹笑意，关切道，“可觉头晕目眩身体不适？”
这张脸，跟李晋骋一模一样的脸，笑起来的样子也跟李晋骋一模一样。
“没有。”林欢垂下眼去，把眼中的泪意遮掩住。
从前活泼开朗的小徒弟现下郁郁寡欢，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也不如平时那般依恋他了，言语举止之间疏远的很。
祁钰微微一恼，恨不得将那已被斩杀在他剑下的妖怪再狠狠的斩杀个一百次。
经历过李晋骋，林欢在想，这个系统是不是一种变相的惩罚？倘若李晋骋不爱她，她便无法离开;可是李晋骋爱上她了，她又不得不离开。
如果她能够不动心的话，那就可以毫无留恋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是她的师傅，这个有着和李晋骋一模一样的脸庞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林欢觉得，不能再和祁钰日日相处下去。
“师傅......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独自一个洞府？”林欢想了想，还是犹豫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