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第二天下午了,除了跟第一次一样刺痛酸软没有一点力气之外,身体倒是没有一点粘腻,应该是被清理过了,尤其是那不可口齿的地方,也被上过药了。
轻轻动了动,倒抽了一口气,还是会牵动到身上的伤,将自己蜷缩,哪怕疼到眼眶发红,这个姿势,总能让人抱有一丝安全感。
嘎吱——房门开启的声音,云姨端着粥进来了:“夫人,吃点东西吧,从昨天到今天你滴水未进,身体承受不了的。”
见床上的人没有做声,她不放心的上前,发现她整个人都包裹在被子里,没有丝毫缝隙,怕她闷坏,轻轻的把被子掀起,少女双眼通红,眼角还有一些晶莹,双手紧握,纤细的手腕上缠着白条,那些没有衣裙遮挡的地方青紫大片,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很是渗人。
她也是过来人,自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些,想想昨天四爷那般盛怒的模样,夫人肯定不会太好过,只是没想到会比想象中还要严重,昨儿个房里穿出来的尖叫与祈求,稍微离厢房近一点的,都是能够听见的。
叹了口气,心疼的抚了抚少女的额角,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管不了太多,虽然平时四爷也给她几分薄面,但是在夫人这件事情上,四爷的态度要强硬偏执得很多。
“夫人,多少吃一些吧…”
眼睛动了动,她忽的爬起身,忍住身上的痛楚,抓住了云姨的手:“云姨…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我逃出去好不好…”
云姨一惊,腾的起身,手足无措:“夫人您在说笑呢,这里是您的家,您要去哪…”
“云姨,我求你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徐伊祈求的望着她,眼里皆是希翼。
云姨慌乱的四处张望,似是害怕有人听见,她低声说道:“夫人,别再说傻话了,好好的待在四爷身边,她不会亏待你,你记得把粥喝了,我先下去了。”说着,把她拉住自己的手缓缓掰开。
再次紧了紧手,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好…我不为难您,那我拜托您一件事,您把那天襄阳带回来的一个白色双肩背包拿给我好不好。”
迟疑了半晌,最终女孩的神色让云姨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徐伊的手:“四爷那天回来的时候倒是有拿了一个白色的包回来,好像…是在书房,我给你拿…但是,你要先吃饭…”
看着眼前的女孩喜极而泣,狼狈的吞咽着粥,云姨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慢点吃,当心噎着…我先出去了…”
门关上后,徐伊脸上此刻还有什么表情,淡漠的放下碗筷,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尤其在这种关键时期,哪怕她胃里翻腾。
没错,她利用了云姨,如果包没有在曲江河那里,那么打晕她的那天是在饭店,包放在了椅子上,曲江河走的急,断后的肯定是襄阳,以那天的情况,包不会落到雅雅手里,因为她晕了过去,那么包除了还在饭店,那么就是在襄阳这里,她刚刚随意炸了一下云姨,看来她没有猜错。
努力压下心里的愧疚感,毕竟云姨是真的对她好,可是看襄阳对云姨的态度,就算发现了也应该不会对云姨怎样。
忽的,她一愣…随即自嘲的笑了笑,什么时候她也成为了这种自私自利,只为自己考虑,开脱罪名的人了。
“她吃了?”没走几步,耳畔传来清冽的嗓音,云姨一惊,暗自琢磨…四爷站在这多久了,刚才她们的对话,不知四爷是否听到,平复脸上情绪,敛眉:“…吃了小半碗米粥。”
“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他的脸上平静无波,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云姨眉头微楚,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下去了。
漠然的望着风韵犹存的女人退下去,眼底神色讳莫如深。
房门开启声又响起,鼻翼传来一阵属于那个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徐伊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秀眉,不过眨眼时间,身体被一阵凉意包裹,此刻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阵阵山间清莲一样的味道,不同于曲江河的炙热,他仿佛连体温都没有一样。
深吸了口她身上的味道,男人狭长的凤眼微眯,眉目如画睫翼如扇,墨发三千张扬,白衣锦袍,她身上尽染他的气息。
“伊伊,留在我们身边不好吗。”
不知道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层意思,也不知她与云娘的话他听到了多少,她保持沉默,闭上眼…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从来不曾遇见过他们。
“出去…”她还是忍受不了,她一刻都忍受不了他离自己那么近,他身上的味道卷席着她的全身,这会让她觉得,她改身处于昨夜那个噩梦里。
“乖…不要任性,我给你时间接受我的触碰,但是我们的耐心有限。”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眼里皆是暗沉,伊伊,不管你有多不愿,有多恨…你只能接受…我给过你机会了…
眉间闪过凉意,徐伊无声反抗。
不管怎样,包还是拿到手了,不是不懂云姨的欲言又止,只是她知道没得选,进一步如果失败了那么结局是粉身碎骨,但是退一步只能是万丈深渊…为了那细微的概率,她还是会去这么做。
她知道,这几天他不会碰她,跟曲江河一样,他们会给她一段时间恢复期,但是他还是会双臂紧锁住她入睡,还是会在她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尽管厌恶,但是她无法反抗,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会走。
时间快到了,包里任何东西都没有丢,身份证银行卡手机,还有些许卫生锦,她有些意外,不过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夜她必须走。
在襄阳快要回来之际,她东西大部分都准备好了。
云姨有些奇怪的看着厢房里一动不动的影子,夫人这是在发呆?不对…从她送饭进去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了,夫人已经站了起码三十分钟,她有些不放心的敲门,半晌…没人应答,她推门而入,大惊失色…
房中哪还有什么人影,不过是两个凳子摞在一起,盖了层布,窗户大开,有两一条床单捆住,挂在窗口,匆忙走到窗户边,夜色朦胧,看不清任何东西。
“快,你去去告诉四爷,说夫人不见了,剩下的人跟着我,沿着这条路搜过去,还有去调查一下监控。”云姨晃神间后退了一步,面无血色的吩咐后面的人手,她认为一个女人翻不出什么大浪,就算自己把包给了她,她也没有机会能跑。
房间一下子清净了,古色古香的床下却缓缓爬出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她们反方向跑了出去,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她从来就不傻…只是懒,懒得动脑。
她记得之前出来摸底查路的时候,这边有个狗洞,倒是没人会去管它,毕竟那个洞口太小,童孩才能进入,就算有小孩进来了,也翻不起大浪,。
找到了,眼睛一亮,徐伊冲了过去,这个洞口一般成年女性是不能钻过去的,但是她不同,没想到一向嫌弃的身高,倒是帮了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