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白子言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裸露的上身有着润湿的光泽。安蓉早就吃好了,盘腿坐在椅子上,听见他出来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又转头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来的平板,小口一张,不轻不重的声音有几分不耐。
“你的电话响了半天了。”
他的手机放在桌子上,显示有几个未接电话,白子言挑挑眉,走过去臀抵在桌沿,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拿过手机回电话,慵懒的站着。
“喂?”
电话接通,白子言懒洋洋的开口,视线往下看见安蓉在回网友评论。
“昨晚累了就先走了。”
安蓉和白子言隔得近,听到他电话里有喳喳呜呜的调笑的声音。
“去你的,爷就算少个肾也比你强。”
她回的很认真,无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言论她都耐着性子中肯的回复,没有被赞扬的骄傲也没有被批评的烦躁。
“不去不去,没心情。”
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领口里一点点白嫩的起伏,还有她认真严肃的侧颜,秀挺的鼻根处有浅而细的细纹,抿着的红唇上唇珠翘起,偏粉红的色泽看一眼嘴里都是香甜的味道。
白子言眯了眼,回味的砸了两下唇,电话那头的人还在喋喋不求的说着。
“好,等会见。”
说完不等对面人反应就挂了电话。
桌上的外卖已经冷透了,白子言也没了胃口,倚在一旁灵活的转着手机,勾着唇的看了她半天。
“昨晚我怎么会在你这?”
安蓉没有很快回他,打完最后一个字按了回复才偏着头看他道:“我本来是去找个自愿的研究对象,刚好碰到你醉倒了,就捡回来看看。”
白子言轻轻蹙了眉,停了转动的手指,“意思是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你面相要好点。”
“面相?”
“嗯,就是看着性功能要强点。”
安蓉面色淡然,纯粹就是称述一个事实,可白子言爱听啊,眉眼挑开,一派魅惑肆意之色。
安蓉看他得意的样子有些不屑,继续低头看着平板,幽幽的开口。“可惜肾不太好,有点纵欲过多。”
白子言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一把抽了她的平板,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肾好不好你不是试过吗?”
安蓉被抢了东西也不生气,端坐了身子,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还带着几分长辈的苦口婆心。
“你现在仗着年轻不知道厉害关系,等你年纪再大点后悔可来不及了。”
白子言被她真挚诚恳的模样梗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就这么对视了半分钟才粗着脖子转移了话题。
“下午陪我去吃饭。”
“不去。”
干净利落的拒绝,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顺便抢回了自己的平板。
“你这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安蓉很鄙夷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昨天我没打算上了你,是你自己装醉还有了反应,你情我愿的事别装作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白子言脸都涨红了,张着嘴半个字都吐不出,梗着脖子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给你提供研究对象,只是你必须先陪我去吃饭。”
安蓉偏头看了他一眼,“真的?”
“真的!”白子言没好气的回道,“那你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安蓉璀璨一笑,站起身潇洒的一丢平板,也不管白子言手忙脚乱的接住,边走边脱衣服,声音隔着一层布料传出,嗡嗡的却又异常清晰。
“我换好衣服洗把脸就出发。”
“大姐,我也要换衣服啊。”
安蓉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听见他说话又转过身,高耸赤裸的胸部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一波乳浪,白子言真是深刻体会了一次在脑里听到海浪的声音,咽了下口水下意识扭过头,余光中看见她一脸看白痴的眼神。
“你快换啊,我又没拉着你。”
他很想问他哪里来的衣服换,不过还是忍住了,一只手朝她挥了挥,一手摸到手机,动作迅速的拨通了电话。
安蓉最后睨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卧室。
白子言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控制不住脚步朝着卧室迈去。
“喂,哥,帮我送套衣服过来。”
“没,没在哪里浪。”
“嗯嗯嗯,我会注意的。”
此时安蓉正在扣着胸衣,见他过来也没避讳,一只手伸进胸碗里一扒一托,本就雄伟的乳房越发波涛汹涌,小兔子似的颠上一颠。白子言吓得倒吸一口气,砰的关上了门,深深吐了一口气才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说话。
“咳咳…没事,对了,我车昨晚停在逐浪,你叫孙高一起帮我开过来。地址我发给你,就这样,拜拜。”
白子言挂了电话虚脱了似的靠在门上,眉头深深蹙着。他不会真是纵欲过多了,看样子得买点补肾的补补身子了。
正想着门就开了,安蓉一边把衣服里的头发撩出来一边奇怪的问他,“你怎么还不换衣服。”
“我没衣服换啊。”
白子言无奈的说道,看她眉一皱又立马补充,“我已经叫人送来了,很快。
安蓉眉头并没有舒展开,瞅了他一眼,朝着浴室走去,路上又上演一场脱衣大戏。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很赶时间呢,我先去洗个澡。”
白子言真觉得今天是他最为憋屈的一天,嗯,他不是纵欲过多,他这明明是被气的。
等到两人折腾完好不容易到了会所,里面的人早就等了好半天了。
“呦呦,我说怎么来这么晚,看来路上捡了个小美人啊。”
滕景烁一看白子言搂着个小美人进了包间,阴阳怪气的调笑,周围人也嘻嘻哈哈吐槽白子言不厚道。
“白哥,也不带哥几个捡一个,不厚道啊。”
他们出现时早有人让了一个位,白子言带着安蓉坐下,自己斜坐在椅子把手上,手还搂着她的肩,笑着推了下滕景烁,看样子挺高兴。
“去你的。”
一群大老爷们闹闹哄哄,声音又响亮又粗,一个甜甜脆脆的声音温温软软却掷地有声。
“不是他捡的我,而是我捡的他。”
喧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了几秒钟,随后爆发出更猛烈的笑声。
“哈哈哈,白哥,你这是捡了个宝啊,不对,是被宝捡了。”
白子言也笑,狭长的眼睛带出邪魅的神色,掐了下安蓉的脸,被她不客气的挡开,也不恼,笑嘻嘻的问她:“会打麻将吗?”
“不会。”
“太好了,我输得正惨,叫白哥教你怎么给我送钱。”
白子言顺手拿起桌上的麻将牌朝滕景烁丢去,被他伸手接过,斜了他一眼不再管他,抓了一把牌币作为筹码丢进安蓉面前的小盒中。
“我教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安蓉挑眉看着他,轻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袖子一撸就催促着开始了……
摸了牌,安蓉扭头看着白子言,轻声询问:“出什么?”
“不能问不能问!是你打又不是他打。”
安蓉嘟嘴,在白子言的示意下打了一张牌,“是你说叫他教我的。”
滕景烁跟着小心翼翼打出一张牌,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谁知道你运气这么好啊,我家底都要被你掏光了。”
看见他出的牌,安蓉眼一亮,伸手把牌推倒,红润的小嘴向上勾出漂亮的弧度,“胡了~”
“又胡了?”
滕景烁不死心好好看了她的牌,确认自己又放炮,往后一靠瘫坐在椅子上。
“不玩了不玩了!再玩裤衩都没得穿了。”
白子言垂眸看着安蓉兴高采烈的数着筹码,心情特好,“今天这顿我请。”
滕景烁捂着胸口,一脸生无可恋。“唉,你请我吃什么都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
安蓉数着数着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瞪着眼看着白子言,“你叫什么名字?”
白子言愣了下才想起他俩确实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一笔一划写了自己的名字。
“白子言?”
他点头,安蓉笑了笑找服务员拿了纸笔。滕景烁在一旁啧啧嘴。
“嚯,合着你们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腻歪。”
白子言眉梢眼角都是暧昧的情意,“这就是一见钟情。”
桌边的三人都被恶心的够呛,纷纷抱手搓臂,安蓉却把写好的一张纸递给白子言,随后又低头写另外一张。
“你说的赢的归我,这是你的欠条,我们一人一份。”
还不等白子言反应,周围人早就笑开了,“白哥,这妹子还是个财迷呀。”
白子言直接把安蓉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再环着她看着她认真的写着欠条,也看见了她的名字,安蓉,在她耳边轻轻吐出,随后宠溺一笑,蕴出魔魅撩人的风情。
“我就喜欢她这小模样,你们不懂。”
服务员已经张罗着上菜,滕景烁几人不屑的切了他几声,嫌弃的挪到旁边的餐桌。白子言带来玩过的女孩不少,说过的情话早就可以出几本书了,喜欢的时候可以把你宠上天,不喜欢了随意一脚踹开,几人都当他正在兴头,只是可惜了这个姑娘,玩得起开得起玩笑。
一顿饭下来,安蓉和滕景烁几人打的是热火朝天,说出的荤段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但她愣是脸不红心不跳,其他几人带来的女人早羞红了脸。
“安蓉,你说的那个避孕套真这么厉害?”
他们都知道安蓉比看起来要大,甚至比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大,可对着她的脸愣是叫不出姐,折中一下叫了名字。
“嗯,冰火五重天,国内可是买不到的,等下次我叫白子言带来给你,保准你欲仙欲死。”
男人调笑着掐了怀里女人的小红脸,“那谢谢了,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我说。”
安蓉大气的摆摆手,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在网上发表了一些性爱的测评,你们都可以看一下,名字叫做—”
“诶诶诶!白子言!你干嘛?!放我下来!”
白子言不顾安蓉的挣扎,直接抱着她往外走,脚步迈的极快。
“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一边走一边默默赞扬自己反应快,要让他们看到今早的那篇文章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