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蜡烛,整个房间都跟着夜色浸在沉寂中。
叶惊寒穿着寝衣和薛采星同塌而眠,本该感到知足的女人此时却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
她夹紧了双腿,左手中指压在敏感的珠核上,压抑着呻吟声。
床上的男人呼吸平稳,似乎已经沉睡。
被子里,空出来的右手手指轻轻碰触他略带薄茧的指头。都说十指连心,不知两个人的指腹贴在一起时,若他清醒着,能否感受到她的恋慕。
“嗯啊……”要不是咬着嘴唇,只怕她的尖叫声会惊醒枕边人。花径不断地抽搐,一股爱液自她体内泄出,弄湿了亵裤。
倾泻过后,疲惫感袭来,她小心翼翼地让自己的身体离得他近些,然后沉沉地睡去。
合上双眸的薛采星并不知道,在她闭上眼后,身边的人却睁开了眼,男人的双目闪着莫测的光,像在思考什么,而后似乎又放弃了心里的纠结,嘴角微微上勾,又重归梦乡。
天微微亮,门外边有了响动。
“王爷,该更衣了。”薛采星被响动惊醒,仍旧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地拉着叶惊寒的衣袖喊他起床。
叶惊寒抬眼便见薛采星困意未消,正摇摇晃晃地要下地去给他拿衣服。
温热的大掌盖在她还搭在床榻边缘的手上。
“今早不用你伺候我更衣洗漱了,你好好歇着吧。”毕竟昨晚自己也把她折磨了一番。
“王爷你人真好,那我们一起睡。”薛采星爬回床上,直接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嘴角还沾着点津液。
对于薛采星的举动,叶惊寒反射性地一眨眼,话不多说地就将她推回到旁边。
进来的几个下人见到屋内的场景,行动的声音更轻,几不可闻,有条不紊地伺候着叶惊寒更衣洗漱。
“醒醒,别睡了。”恍惚间,薛采星听见有一个悦耳的女声在喊她。
“嗯,干嘛?”薛采星本懒洋洋地回应,忽地灵光一闪,惊坐起身。
身边早已空无一人,本来想上演的鹣鲽情深你侬我侬地服侍戏码在她的睡梦中就这么过去了。
薛采星头一遭错过了服侍叶惊寒的机会,“我睡过头了。”她坐在床上,懊恼地叹气道。
“看来昨晚让你很乏累?”脑海里的声音带着丝丝嫌弃。
“的确有点……”薛采星抱紧了被子,眼底染着羞涩。
“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我喊你你都没回应?”说好的教她勾引男人,结果关键时刻人却没声音了。
“瞧你那点出息,他才碰你几下你就恨不得凑上去献身。”薛采凝避重就轻,故意嫌弃道,只是这话似乎并不单对薛采星说。
“我也不想……”可只要接近那个男人,她的身体就跟着发烫,克制不住地想被他爱抚。
“我什么时候能给他解药?”
“等他习惯了来折磨你的时候。”薛采凝的声音变得清冷。
“那你说他什么时候能习惯?”若是次次都想昨晚那样,她可能会吃不消。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薛采凝动了动身体,怨气又往脊背上爬了一寸。
“你没事吧?”薛采星察觉到薛采凝的异样,问到。
“我没事。以后你们床笫只见的事我不插手,会像昨晚那样封了五感,等结束了我会再找你。”
“好。”
“王妃,您醒了吗?”门外,婢女轻声唤到。
“进来吧。”薛采星连忙整理模样,端正了坐姿。
“奴婢翠兰给王妃请安。王妃,您该起床了,一会儿总管大人要带着几位管事来见您。”
“嗯,我明白了。”
“那奴婢伺候王妃更衣用膳。”
收了账簿和库房的钥匙,王府总管又给薛采星引见了几位管事,凭借上一世管家的经历,薛采星没让总管多费口舌,给了赏赐,便接过管家的重任。
王府内没有姨娘侍妾。新帝即位之初,内有党派争权,外有他国进犯,加之还有几场天灾,作为摄政王的他并没有时间泡在温柔乡里,连府邸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加上本来不重欲,若有需求也只是在花楼里找个干净点的妓子解决了。
帝王需要军权威慑一方,这也是薛采星能够嫁进摄政王府的原因。
若不是遇见楚楚,男人也许会因为生理和繁衍子嗣的需求多看府内的美娇娘一眼,说不定还能和薛采星做到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然而这个世界并没有给女人太多优待,到了最后她还是走上歧路。
用过午饭,薛采星躺在贵妃榻上小憩,迷迷糊糊间,她看到窗前有一个女子耐着性子捧着绣棚一针一线地绣着落在连理枝上的比翼鸟。
这是她想送给丈夫的七夕礼物。女人的脚边还躺着几个线迹并不好看的荷包,那些都是她前功尽弃的作品。那个时候的她,身上散着柔和的光。
画面一转,她又望见女子打扮的雍容华贵,在达官贵人的夫人小姐里虚与委蛇地和人交流打趣,听说她夫君今日会来这里和文臣们一道赏花吟诗。一直小鸟从花林里窜出,一飞冲天,她望着鸟儿的影子眼里滑过一丝艳羡,但终究收敛心神,继续装作开心的样子和旁人说笑。那一天,他没有来。
一阵凉风吹来,吹散了她的梦境。待她醒来的时候,眼角噙着泪。
“采凝,你在吗?”
“在。”
“我想练剑,你要看吗?”她试探着问。
“好。”薛采凝闭着眼,神识就飞到了一座院落里。
女子一身鹅黄,挽着发髻,只是粗粗地戴了个珠花并着一个簪子。她的手里握着木剑,身子笔挺的迎风而立。
太久没有碰过剑,薛采星心里竟有点紧张,深呼一口气,再睁开眼,眸中是坚定的目光。女人稳稳的起势,只在刹那间,身形同剑一样,飞风走游龙,刚柔并济,或如紫燕穿林,潇洒翻飞;或如青龙出海,气势难挡,翻转腾跃皆潇洒自如,
薛采凝看得出神,薛采星的剑舞让她想到一个人,那个人也有这般出尘绝艺,拨云望月敢定乾坤。
“采凝,采凝?”耳畔想起女子的呼唤声。
“嗯?”
“你觉得我的剑术怎么样?”她的声音悦耳动听,还带着点点的兴奋,一听便知是在求夸赞。
“很美,很厉害。”她由衷的赞到。
“谢谢夸奖,我已经好久没练过剑术了。”薛采星自在地挽了个剑花。
“好好练习,或许以后会派得上用场。”薛采凝暗示到。
“嗯,我跟你说,其实我最擅长的是长枪……”薛采星的激情被点燃,脑海里和薛采凝喋喋不休地讲着,往自己的卧房而去,全然没有注意到,廊桥的一隅,一双眼睛将她的剑舞尽收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