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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飞机上的姜瑜，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那天，姜业诚和林娇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那些话。
她转过头，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
“方牧泽。”
“嗯？”方牧泽睁开眼，眼里流光闪烁。“怎么了？”
姜瑜原本想了很多，可话到嘴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方牧泽看着怔怔对自己出神的姜瑜，笑了。“怎么？觉得我太帅了？帅到你说不出话来？”
姜瑜闻言，噗哧一声的笑了。
“是啊，很帅。”
“唔……”姜瑜的回应，让方牧泽抚着下巴，眼里若有所思。“姜瑜，你老实说……”
“啊？”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你怎么会这样想？”
“唔，不知道，大概是所谓直觉吧？”
姜瑜无语。
方牧泽见她瞪大了眼睛如只兔子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开玩笑的，别当真。”说完，还拍了拍姜瑜的头顶，像对待小孩一样。
其实这个在别人眼中的女强人，在方牧泽心里还真有几分小孩子的模样，特别口是心非的时候。
姜瑜因为这个动作，炸毛了。
她鼓着嘴，闭上眼，索性不再理会在一旁对着她笑的很开心的男人，全然忘了一开始是自己将人给吵起来的。
方牧泽的眼神很温柔，见到姜瑜呼吸绵长，似乎睡着了后，便将毯子打开，细心地给她盖上。
“方牧泽。”
“唔，没睡着？”
姜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的眼睛仍然闭起，只有睫毛轻微的颤动。
方牧泽不以为意。
确定毯子安安稳稳的将女人娇小的身躯覆盖住，不会着凉了后，他正准备抽回手，却没想到，手腕突然被姜瑜给抓住。
女人睁开眼，眼神亮晶晶。
“方牧泽，谢谢你。”
“……突然这么客气做什么。”
姜瑜注意到，方牧泽说话的时候，白皙的耳后颈也跟着泛起了淡淡的红。
她的唇角一弯。“谢谢你，然后，我爱你。”
方牧泽倏然抬头。
引资进行的很顺利。
对方由方牧泽那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朋友牵线，因为另有本业，并非专业投资人，只是看好姜氏滨海开发案的收益与未来愿景，所以愿意以插股却不干预经营权的方式注资，符合了姜瑜心中最好的选择。
就细节部分又讨论了两天后，由双方找来的律师共同拟好合约并见证，这椿引资案终于顺利落幕。
可同时，张军却在姜氏内部掀起了另一波风浪。
几个董事联合提起了临时股东会。
“合作愉快，姜小姐，方特助。”
“合作愉快，史密斯先生。”
对方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意，衬着姜瑜脸上堪称无懈可击的笑容。
送走史密斯后，两人重新回到餐桌上。
方牧泽将刚收到的消息拿给姜瑜看。
果然。
和他们当初预期的一样。
一等姜瑜和方牧泽离开公司，张军立刻化被动为主动，扫着杨茉莉传来的几则讯息和公司目前的状况，姜瑜的瞳孔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目光凉的惊人。
摆在一旁的，还有一份新鲜出炉的，关于余小兰和张军的过去。
从相遇开始，每一件大事小事，所有能调查到的，全都巨细靡遗的列了出来。
哪有那么多的委屈无奈或浪漫情怀？其实，人与人有时候处到一块儿，不过是物以类聚，一拍即合的狼狈为奸罢了。
方牧泽看出姜瑜波动的情绪，大掌覆上女人冰冷的手背。
始终沉默，安静的陪伴，却让人安心也放心。
姜瑜的肩膀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再忍一忍。”方牧泽低声道。“如果想要永绝后患的话。”
“我知道。”姜瑜疲惫的揉着眉心。“我只是……有点恨自己当初没早点狠下心，把那些该拔除的刺给拔起。”
虽然后来姜业诚回归姜氏企业后看似对公司内部进行了肃清，可对当初跟在自己身边一起打天下后来却看错人站错队的老臣们，还是留了一份情面的。
也因为这份情面，姜瑜接过经营权后，对这些人颇是头疼。
重用不得，可也动不得。
只是，这次他们却踩到了姜瑜的底线。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她不会再心软。
“这不是你的错，姜瑜。”
“是那些人本身的贪得无厌和得寸进尺，毁了他们自己。”
“嗯。”姜瑜看着自己被方牧泽握住的手，自信的笑了。“我等着，他们自食恶果。”
“还有张军和余小兰，他们都该为自己犯的错，付出应得的代价。”
姜瑜知道，这是她在这世界的最后一场，非赢不可的战役。
万幸的是，有眼前这眉目温和，意志坚定的男人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