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走马灯似的尽是可怕的片段。她梦见了姨娘死去时的那一幕,浑身痘疮溃烂的肌肤,眼睛死不瞑目地突得大大的;又梦见父亲获罪,金吾卫抄家,嫡母上吊而死,家中兄弟姐妹不论嫡庶都被圈在厅里瑟瑟发抖,兵士乱哄哄地持着兵械四处搜检,见着有几分姿色的丫鬟媳妇便掀翻了当众奸淫,熊熊火把照亮了长夜,她却陷在泥淖般的黑暗中无法醒来......
她在梦里辗转不安,潜意识里又抗拒着醒来,一颗心栖遑遑的落不到实处,迷茫中有人接住了她不断下坠的身体,那个怀抱踏实而温暖,她贪恋这一点点温度,舒服地喟叹,终于沉入了无梦的酣眠。
朦胧中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清寂缠绵,并不恼人。
素娥在半梦半醒中翻了个身,云罗丝被轻若无物,室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她一截藕臂伸到了被子外头也不觉得冷,只是久睡之下觉得口渴。
她恍惚中依稀只当是旧年时分,迷迷糊糊地喊丫鬟倒水,半晌没人应,睁眼见床顶陌生的鲛绡帐子,脑子里便有些混沌,定了一定,总算清醒过来。她唬得慌忙撑起身,丝被滑至腰际,又发现自己未着小衣,两只奶子不知羞地敞着。再拉开被子往下瞧,只见私处光溜溜的,竟是连耻毛都剃净了。
素娥又羞又怕,不敢高声,环顾四周,见床头矮几上放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素色罗裙,裙衫上还有两只金铃。她不知那对金铃派何用场,探身取了衣裙过来,抖开遍寻不见小衣和亵裤,只得先把外衫穿了。
衫子才套了一半,忽听珠帘响动,慌得她忙往被子里钻,抬头却见熟悉的身影,正是沈穆时掀帘而入。
隔间狭小,他人高腿长,几步便到了床前。俯身撑在素娥颈侧,俯身淡笑道:“卿卿好眠,却叫人苦等。”
素娥见了沈穆时,本来是松了口气的,被他这么带笑一瞧,不知怎么又慌了起来,想起身又没有余地,嗫嚅着唤了声大人,便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穆时刚从外头回来,本是想唤素娥起来洗漱用膳,见她罗衫半掩海棠新睡的娇慵模样,唤他的声音又软软细细爬搔在他痒处,自是忍不住要逗她。一边伸手抚着她滑嫩的小脸,一边凑在她唇上低语道:“大人的鸡巴都入了你几回了,怎地还会害臊。”
素娥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本来久睡身子就懒,这时更像被抽掉了筋骨一般提不起力气,他说的荤话她不敢接也不敢驳,只得用一双水蒙蒙的眸子告饶地看着他。
沈穆时这时哪肯饶她,一只手早摸进了被窝里,撩开她衣襟探了进去。今日外头冷,他的手凉津津的,激得那小奶头一下就挺翘了起来,随着他揉捏的动作像雏鸟的喙儿在他掌心颤颤地乱啄。素娥本能地往后瑟缩,他却半个身子都欺了上来,膝盖挤进她双腿,在她腿心一顶一顶的。他今日穿的是件新褂子,刚浆的料子稍微有些刮人,素娥那处又格外敏感,被磨了几下就扭着身子要躲。
沈穆时见她面若桃花、眼含春水,显是已经动情,探手入她腿间摸那条细缝,果然已是微微濡湿了。展臂将她搂在怀里,探身把床头柜子上留着的那对金铃取了过来。
素娥迷蒙中听到蝉鸣般的脆响,面颊微凉,发现他把刚才放在衣服上的一对金铃握在了手上,贴着她肌肤轻轻滚动着。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像铃铛声音却没铃铛那么响亮,似乎还会自己震动,弄得人酥酥麻麻的。
难得见她这般天真模样,又想起她小时便爱看奇文杂记,沈穆时忍不住笑了一声,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是缅甸国进贡的缅铃,里头放了水银,再用金子层层浇筑而成。水银遇热逐层流转,便会震动发出蝉鸣。”他像个循循善诱的教书先生,一面说着,一面将那两个铃铛沿着她胸乳一路滚将下去,一时铃音清脆不绝。
素娥先时还在纳罕,见他一路往下便觉出不对,反射性的合拢双腿却来不及了。被窝里本来就暖,那铃铛贴着她敏感的花核震颤不休,前所未有的酥麻快感令她绞紧了腿儿也无法阻止一波波淫液潮涌而出。
“把......把这个东西拿开......”她慌乱地哀求,屁股不停扭动着却无法挣脱,又羞又急地快要落泪了。
“乖,放松,这是能让你快乐的好东西呢!”
沈穆时放柔声音诱哄着她,果然将那铃铛挪开了些,她身子刚刚放软下来,他的手掌便乘隙滑入她腿间,手指灵活地将金铃塞入了她湿热的花穴中。
“啊......”素娥的身子一下子绷直了,甬道收缩着要把异物推出去,不想那东西反而随着蠕动的穴肉越进越深,小穴深处传来的难以言喻的酥痒感令她不由自主地再次绞紧了双腿,更可怕的是,他在此时把另一个缅铃紧紧按在了她花核上。
尖锐的快感令素娥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突如其来的高潮让她不顾羞耻地呀呀淫叫着,整个身子都往上弓了起来,清亮的液体溅得他满手都是。
等他终于将那个可怕的铃铛从她身下拿开时,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可是甬道里细细的震颤感仍令她小小地哆嗦着。
“舒服么,嗯?”
他单手支额懒洋洋地问,唇边那点淡淡的笑意愈发令她羞窘不安。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就将她弄成了这样狼狈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素娥心里忽然涌起一丝悲凉,她垂下睫羽躲避他的凝视,小手伸入腿间,艰难地想把那颗兀自震颤的缅铃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