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红了,她的名气迅速在吴江窜红,甚至传遍了长江两岸,那怡春院更是天天人潮涌动,夜夜歌舞。
因为柳如是每天只有一个钟,也就是三个时辰,结果前来报名听曲的人都排队排到了二个月后。
二个月之后,柳如是的双层画舫也完了工,这一天,她女扮男装,穿一身白色长袍,足踩皂青软靴,手拿一把折扇,带着青儿随吴妈的男人来到船上。
画舫停泊在运河码头,这条运河四通八达,水路丰富,能进太湖,能入长江,运河里终年大小船只络绎不绝。
河岸边停泊了无数画舫,只有一艘特别显眼,只见那船非同一般,长二三丈,宽约一丈有余,上下二层,下层与那河面上画舫区别不大,上层前部是凉亭,后部是一间睡房,整艘大船雕梁画栋,外面刷着明晃晃的朱红大漆。
上得船来,起首一间客厅,里面罢有琴案,书桌和长椅,后面一间是小小的雅室,雅室后面有一楼梯通往上层睡房。
睡房里有一张红木大床,床头一排衣柜,靠窗的位置是一张小巧的书桌,旁边有一小巧的书架。
青儿在船里跑前跑后,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她惊叹道:“如此漂亮的画舫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些陈设如此精巧雅致,正合了姐姐的身份。”
柳如是站在画舫的二层凉亭里,望着水面上那些穿梭的大小船只,嘴里喃喃自语:“家,这就是我的家,一只终年在水上飘泊的家。”
美眸流波,两行清泪自脸庞滑落,茫茫水面,烟雾袅袅,远方何处是她最终的泊地?
“姐,你咋哭啦?”
“姐高兴,走,我们置办船上用品去。”柳如是擦掉眼角的泪痕,拉起青儿的小手下到船里。
“吴妈家的,你可知这吴江善行船的船夫介绍一位来此。”
“您有什么要求?”
柳如是考虑周全,她这船常年在水上,这主要的船夫用老翁心里踏实些,平日里停靠岸边,少则三五日,多则月余甚或一年亦有可能,停靠时就打发船夫回家,到了约定启程的时日他自行赶来便可,因为此船大且重,行船时临时请一名帮工。
“需老翁,人要稳重,能行船穿行于大江小河,通熟水道。”
吴妈家男人一口应承下来,随后,柳如是带着青儿到街面上采办船中所需用品,被褥,幔帐,地毯,衣物等等。
十日后,画舫里所有物件都置办齐备,柳如是选了一个吉日,发出请柬给那吴江名流雅士登船参观,又在得月楼办了几桌酒席。
一时间整个吴江都轰动了,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码头,都想一睹这天下第一画舫的奢华和倾城倾国美色的柳如是。
柳如是画舫开张,每天只在晚饭后接待三个时辰,白天若非特别相熟的客人,一般不接待。她把听曲的价格也从三个时辰十两银子提高到一个时辰十两银子,即便如此,每天前来听曲的人也是排着队。
“青儿,你去那岸上看看那是什么人?为何几天里站在岸边观望。”
河岸上一颗垂柳下站着一人,因为太远看不清容貌,这人也是奇怪,连续几天就站在那柳下望着画舫。
注1:一丈约等于3.2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