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陌瑶低头望着刚换上的碎花连身裙，一阵崩溃在脑袋里炸开。
梁陌瑶，看看你又做了什麽好事！
昨天上官澈那样折腾，可能是因为半狐体质的关系，几乎没什麽酸痛感，但今天她可是真的感受到身体的疲累了。
那家伙……精虫上脑就什麽都不管了吗！
盯着被关上的房门，她想了想，还是出去好了，不然等等又做了。
穿着拖鞋啪哒啪哒地走到厨房，就看到一道瘦高的背影在流理台前忙碌，黑色贴身卫衣把结实的线条清晰描绘出来，身上还绑着粉色围裙，怎麽看怎麽好笑。
「怎麽不休息一下？」他疑惑转身。
……怕又被你办了呗。
似乎从她哀怨的眼神里读懂了什麽，他默默转身继续切菜，八分之一颗高丽菜在他手下被精密地切成长宽相等的备料。
「其实你只要打从心里不想做，就可以把慾望压制下来的。」他好听的嗓音在空间里漫开，带着一股春日清风的感觉，听着很舒服。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看到你就……」梁陌瑶低头看着脚尖，有些奇怪。
感觉只要看到他，一切就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因为你闻到我的引魂香。」
「引魂……香？」
上官澈身形一转，将面条放入已经煮滚的水里。
「就是你昨晚突然说很香的那个。」
「可是你一开始又没有把耳朵跟尾巴放出来……」
「就算不放出来还是有味道，你仔细闻闻。」
梁陌瑶照他的话用力吸了吸鼻子，果然有股淡淡的清香。
「引魂香是干嘛的？」正说着，体内似乎突然有什麽躁动了起来。
我靠，该不会是催情的吧？
她赶紧离开他三公尺远。
对她的反应感到好笑，他勾起嘴角道：「狐狸精想繁衍後代，除了要在非发情期交合，还有个必须都能闻到对方引魂香的条件。」
「欸？」
「引魂香，通常对彼此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他盯着她，紫眸幽幽地望入她的眼。
那眼神露骨地让她一愣，「所，所以你也闻得到我的？」
「嗯。」不然他怎麽会忍不住呢。
梁陌瑶一呆，又问，「那为什麽要在非发情期？」
「你自己也感受过了，你说，在发情期的时候，会是真的想要孩子吗？」
好像也是……那个时候脑袋里似乎只有做做做而已……
她讪笑一声，又跑开两步，「我去外面等你。」
她可不敢跟他靠太近，她今天已经没什麽力气了。
上官澈笑了笑，继续煮面。
梁陌瑶坐在餐桌前，听完他的话虽说是解了部分疑惑，但她还是忍不住纠结――他这是想要毛孩子的意思吗？她才高中欸，高中！
身形一僵，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明天得去学校啊啊啊！
猛地趴在餐桌上，她该怎麽办啊，她会不会把哪个同学给上了？
「怎麽了？」上官澈端着一碗面放在她面前，在对面坐下，伸手摸了摸她还没收起来的狐狸耳朵。
她骤然抬头，哭丧着脸，「明天要上课……我会不会把谁上了啊……」
上官澈莞尔，「他们可能会比较想把你怎麽样。」
她一愣，骂道：「你还笑得出来！」
「而且我这个耳朵跟尾巴怎麽办……我不会控制啊……」她摸了摸自己垂在椅子上的尾巴，然後立起来摇了摇。
「吃完面我教你。」他用手撑着下巴，一根尾巴偷偷钻过去勾住她的。
她浑身一震，用力抽开尾巴，「你，你给我安分点！」
「好。」他笑了笑，也没把尾巴收回去，就这样在空气里摆动。
「坏蛋！」拿起筷子，彷佛在对待仇人一般，她用力咀嚼着口里的面条。
上官澈一双紫眸静静盯着她，眼底是他自己都没见过的宠溺。
以往所有闻得到他引魂香的女子，都被他杀了。
少女被他看得不自在，咽下口里的食物，「你不饿？」
「我不用吃。」闻言，她想了想，好像也没什麽奇怪的，他是狐狸精嘛。
不得不说，上官澈的手艺竟然挺不错的，还意外地合她的胃口。
「你早上去超市了？」她记得家里已经没什麽蔬菜，勉强还剩几颗蛋。
「嗯，一回来就出去找你了。」
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贴心的。
不行不行，她不能把他想得太好，他是狐狸精，一定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而且他们才认识两天……
天啊，两天就做了那麽多次……
梁陌瑶欲哭无泪。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是个那麽随便的人。
吃完面，她放下筷子，用大半变成蓝色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男人。
「上官澈。」
他正要起身帮她收拾餐具，听这严肃的音调又不由自主坐了回去。
「怎麽了？」
「你……」她张了张口，突然说不下去。
她有什麽立场质问他的过去呢？
可是，她真的很纠结。
「想问什麽？」他看着她皱紧的眉，隐约知道她的意图，但他希望她能自己说出来。
「你……你跟……多少人……」她低下头，「做过？」
果然。
他把碗筷推到一边，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只有你。」
她一愣，「发，发情期呢？」
「我用妖术压下去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咬住下唇，「真的？」
「真的。」
她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样就不会得病了。」说完，欢天喜地拿了碗筷就跑进厨房。
上官澈看得一阵无语。
这时候难道不是该说：「原来你是在等我？」吗？
求上官澈心里阴影面积。
正想着，又见她突然从厨房探出头，「不准跟别人做哦！」
「……不会。」上官澈顿时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得败在她手上了。
#
回到房间，鼻尖隐约还能嗅到欢爱的气息。
梁陌瑶盘腿坐在床上，又陷入了新一阵的纠结。
她不用问上官澈，也知道半狐就是人类跟狐狸精的後代。
也许她该问问父母，自己是不是他们领养来的，也只有这个结果才最符合常理。
要不然为什麽这时候双双出差？
怎麽想都觉得奇怪。
还是……他们是故意离开的？
梁陌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为什麽？为什麽要丢下她？
「想什麽？」上官澈推开门，坐到她身边，淡淡的沐浴清香钻入她的鼻腔。
她吓得捏住鼻子，「不要靠我这麽近！安分点！我现在神经敏感！」
闻言，他不禁笑出声。退开，学着她盘腿，坐到她对面。
「喂，问你。」
「嗯？」
「半狐很多吗？」按她的逻辑来说，这种不上不下的产物，应该是不会少的，况且就狐狸精那性格……随便找人上都可以吧？
不对啊，人类又没有引魂香，怎麽受孕？
「我活那麽久，只见过你一个。」姑且不去想他到底活了多久，听到这个回答，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半狐……是狐狸精一族不能容许的存在。即使跟人类交合，也只能是发情期的时候。」
看着她睁大的眸子，他觉得还是该让她知道事实，「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梁陌瑶一惊，脑袋一片空白。
格杀？
「为，为什麽？」
「狐狸精一族自认血统高贵，容不得任何玷污。」他平静地看着她。
这些事，她越早知道越好。
梁陌瑶往後退了一些，「那你……」会不会把她杀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肆无忌惮对她纵慾吗？
他靠近她，伸手把颤抖的娇躯抱在怀里，「我会保下你的。」
不愿意去想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姑且就让她相信吧。
她回抱他，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她只有他能相信了。
「所以，你千万不能在别人面前把耳朵跟尾巴露出来，半狐跟狐狸精的气味有差异。只是发情的话，没有人会想到你是半狐。」
「嗯。」她下意识将他抱得更紧。
许久，她才松开他，尽全力无视体内的骚动。
「要怎麽收回去？」
见她已经恢复平静，他摸了摸她的头，「盘坐，腰打直，双手给我。」
她依言照做，将手放到他微微上举的掌心里。
「眼睛闭起来。感受一下在你左手的热流。」
把眼睛闭上之後，全身的感官似乎都突然敏感起来，她用意志力把慾望压下，认真感受在她掌心流窜的温热液体，它缓缓打着旋，彷佛在轻轻抚弄她的肌肤。
「身体放松。」
松开肩颈的肌肉，感觉那股温热在缓缓渗入她的皮肤，一阵莫名的战栗感从尾椎窜上，她身体一抖，还是忍着不张开眼睛。
「不要紧张。慢慢感受它。它会在你的肩膀处散开，分别从脖子和躯干前进，最後在右肩会合，再从右臂出来。」他的语气平稳，莫名让梁陌瑶平静下来，确实感觉到热流像他说的那般移动，阵阵酥麻在身体各处漫开。
「忍住。」
她咬紧唇，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无数只小手轻轻抚摸、搓揉，体温霎时升高。
「把你下面的肉用力夹好。」
梁陌瑶听得心里一恼，也没余力开口骂他，这话怎麽听起来那麽脏呢。
热度渐渐退去，在右肩带着一路的鸡皮疙瘩从她指尖流出，回到上官澈手里。
她喘着气，就要朝後躺下，就听他道：「别动，还没结束。」声音里带着一丝低哑。
她蹙起眉头，看向他。
「你体内现在应该有一小团温热的东西，试着用意念牵引它看看。」
温热的东西？她什麽都没看到啊。
「用感觉的，在你的肚脐下方。」
她再次闭眼，果然感觉到它，抱持着玩弄的心态在附近乱绕，「可以动。」
「先从中抓出大概一根头发的粗细。」
「等等，我试试。」
她努力感受着那团温热，试了好几次，才勉强分出来，「两根行不行？」
「可以。然後引它慢慢从脖子上去头顶耳朵的地方。」
不得不说，梁陌瑶进展的速度出乎他的预料，原本以为至少要花一小时才能分出发丝的粗细，没想到她二十来分钟就成功了，只比他当年再久了十分钟。
半狐……真的那麽不堪吗？
她小心翼翼地用意念拉着它，快到耳朵的地方时，就听那道清冷的嗓音响起，「默念，收。」
收。
梁陌瑶感觉头皮一阵蠕动，没多久便恢复平静，她没有贸然放开对那缕能量的控制，而是慢慢收回来再往尾巴的地方游走而去。
她的动作上官澈自然看在眼里，嘴角不禁勾了起来。
她不是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