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锦被妇人扶起来时,脑袋里晕沉沉,像是瓶子里装了水摇晃似的感觉,妇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都没听清楚,还在纠结着脑子疼,为什么沉得难受?她昨夜着凉了?
想到昨夜,她突然顿了一下。
然后就听见妇人絮絮叨叨的声音。「夫人,你就是心善,那浪蹄子什么玩意,敢冲上前惊扰您,简直就是以下犯上,就该被拖出去活活打死。」
齐锦听见妇人的话,浑身一震,惊愕的转头望着妇人。「你让人把她打死了?」
妇人被她的态度所惊,没了刚才的气焰,吱吱唔唔的:「老奴也是想要杀鸡儆猴,给府里那些浪蹄子瞧瞧夫人的手段,才……」
齐锦虽然脑子昏沉沉的,却也知道被打死的那个女人,是老爷近日最宠爱的丫环,此时是老爷在外处不知情,若是让他知晓此事……
齐锦抖了抖,从记忆里闪过中年人凶狠严厉的神情,还有他动辄拉扯女人头发撞墙的疯狂行径。「快备车,我们回齐府去。」
妇人为难的望着她。「可是老夫人之前说了,不让您动不动就回娘家,怕让老爷受同侪嗤笑。」
她是齐锦从齐府带来的陪嫁嬷嬷,是齐锦的奶娘,理应不该受夫家老夫人的管辖,谁让齐锦心软、脾气温和,谁都能压在她头上耀武扬威,让她们这群陪嫁过来的下人,一点都没地位。
齐锦挥挥手。「听我的,去让他们备车,我们赶紧走。」
顾不得身体不适,齐锦下意识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从她记忆中得知,这府里乌烟瘴气的,夫君周安德花心浪荡,年轻时染上花柳,自己没事,府里的女人染病死了一大片。
后来他治好病,续娶了自己,当时她年纪幼小,又胆小如鼠,不会打扮,周安德连看都懒得看她,自己到外头寻花作乐,从外头带回来的女人源源不绝,老夫人也不管,就这样纵容儿子荒唐行事。
等到她长成如花似玉的年纪,怕被周安德看上,她刻意拿黄粉把自己往丑里扮,就是不肯让他碰自己。
她娘亲可是说了,他曾经染上花柳,对外说是治愈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复发,让她能躲一时是一时。
她知道自己终究是躲不过,只要他还是自己夫君的一日,要夺得她的处子之身,易如反掌,可是她就是不愿,抵死不从,几次从他的暴行中逃了出去,一见到他就胆颤心惊。
她带来的奶娘与丫环,还一个劲的劝她拉拢夫君的欢心,完全不知道她的担忧。
在府里禁止提起周安德早年染上花柳的事,老年的奴仆都三缄其口,所以刚入府的年轻丫环都不晓得这事,前仆后继的想上老爷的床。
连她带来的几个陪嫁丫环都不晓得,若不是奶娘手段了得,管制的了她们,说不定她们也被周安德残害了。
她们一群人连向老夫人招呼一声都没有,匆匆忙忙的离开,像是后头有恶鬼追着索命一般。
「夫人,看这天气,怕是在路上就会下起大雨,我们还是回府里吧?」奶娘不愿她就这么逃离周府,觉得身为周家正牌夫人,料理一个以下犯上的丫环有什么不妥,为什么搞的她们理亏似的,要落荒而逃?
齐锦不愿意,她难得摆出强硬的态度,要求立即离开,直到马车出了周家大门,她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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