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宣德二十三年六月初一,帝崩。
遗诏曰皇太子玥谋逆叛国,所犯者四大罪:暗欺君父是为不孝,里通外夷是为不忠,私蓄兵马是为不臣,恣残手足是为不仁,罪大恶极,依律当诛,赐鸩酒一杯。着皇次子瑛继皇帝位,以匡天下。
大庆昭平元年,春。
广州。
朝廷邸报被随意扔在床前黑檀脚踏上,垂掩的天青纱帐经风拂动,露出慵懒搭在锦褥边沿的一只玉手。
那手白皙纤长,肌肤细嫩,修剪整齐的指甲透着淡淡粉晕。
指尖忽尔一动,整只手倏然收回帐中。
「来人!」女声偏低,略微沙哑,唤声不大,却自有一股颐指气使的强势。
不过须臾,就有个身着海蓝箭袖长衫的高大男子快步进来,单膝跪在床前,垂首恭谨道:「殿下有何吩咐?」
「上来侍寝。」那女声泰然自若命令道。
男子抬起头,容貌极之英俊,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倒是个难得的美男子。此时他面带犹豫,温声劝谏道:「殿下,前晚才……此事应乐而有节,不可放纵太过。」
「我就要。」女声忿忿不平,「看那邸报看得一肚子火,还不许人泄火了!」
男子却道:「殿下自有仁民爱物之心,只是陛下他毕竟……」他咽下了「是个蠢货」四字,只粉饰太平道:「想来陛下亦有难处。」
「那蠢货哪里配坐这天下!看他如此被内阁摆弄戏耍,根本不配姓顾!」女声依旧忿恨恼怒,「父皇也是,一旦发觉我是女儿身,态度就遽然大变!还罗织这许多罪名栽到我头上……分明是亲生父亲,行事却这般可恨!这是要让我再无一搏之力!」
她倒不曾想过自己这番话照样与孝道有违。
男子俊美面容低垂,莞尔一笑。
「要我说几遍,立刻上来侍寝!」她一顿,稍稍放软声音唤他表字。
「恒卿。」
冯恒卿慢条斯理的在床前解衣脱靴,连随身携带的匕首荷包等物事也置於仔细叠好的衣衫上。
精壮结实的挺拔身躯一丝不挂,连胯间不知何时已然勃发的雄伟处亦未有遮挡,他却不以为意,赤脚走到床前,躬身请示:「殿下,可否容臣略做擦洗?」房里备有清水以净手洁面,如要擦洗身子,亦可勉强应付。
纱帐遮罩,只透出床上朦胧模糊的纤细身影,便见她猛然举手似在解衣,床内发出一阵窸窣声响,片刻後,散着幽幽淡香的素色肚兜亵裤被揉成一团扔出来,穿出帐子正巧落在摊开的邸报上。
而浑身赤裸的她则徐徐撩开纱帐挂在金钩上,安之若素的坐在床沿,乌黑长发披散着半掩柔嫩身子,一只雪白长腿豪放抬起踩着床边锦褥,另一只却撩人的以脚尖踮着床前脚踏,隐约可见腿心那方带着稀疏毛发的粉嫩花蕊。
顾玥娇躯微微後仰,两手撑在身侧,刻意挺出那对白生生的圆润乳房,不盈一握的细腰微微弓着,双眸如火直烧至今仍面色不改的冯恒卿,不由特意往他胯下扫了几眼。
「都胀成这样了,还真能忍得住。」她似口乾舌燥,粉色小舌缓缓舔过红唇,而後撒娇似的埋怨道:「怎麽还不来?」
他闻言,眉眼间隐约情动,神色转而柔和。
「劳殿下久候,都是臣的不是,臣这就向您赔罪。」他上前单膝跪在脚踏上,陡然将点着脚踏的那只美腿轻易举起架到自己肩头,顺势使她门户大开的躺倒在床上,原先若隐若现的娇怯瓣蕊正被他的贪婪目光一览无遗。
顾玥哼了一声,以两人久历情事的熟稔默契,她自然意会过来他要如何赔罪。虽然他爱极了这般伺候她,她却总有些放不开,以往也不常有,除非他偶尔出言恳求……如今与其说是赔罪,根本是藉机中饱私囊。
冯恒卿俯首吻住那朵紧闭未开的花,温热唇舌细心而缠绵的舔舐,他的呼吸逐渐粗重急促,灼热气息反覆喷在她腿心,双掌温柔的分握纤长大腿,舌尖灵活寻到那微开的水润缝隙,反覆吸吮挑逗弄得越发潮湿,便激动难忍的把舌头顶进去竭力往深处勾探,彷佛执着於用舌舔透她。
顾玥不由自主迎合似的将腿张得更开,腰身微微颤着,双手揉着他的头,神色迷醉,星眸半闭,唇却紧紧抿着,不允许几乎冲到喉间的呻吟泄出一丝余音。
细碎而黏腻的水声不停传来,偶尔还有男人动情的喘息、低吟与吞咽声夹杂其中。
猝不及防间,她便被勾挑得丢了身子,一时神魂俱丧不知身在何方,然而躯体内汹涌袭来的酥麻快慰却又极为明晰刻骨,简直令她窒息。
透亮蜜水倏然从隐约收缩的缝隙里潺潺流出,冯恒卿贪恋的按着她的腿大口深吮,一滴也不浪费那香汁甜液,片刻後总算全数饮尽,舌尖再度不安分的探入娇穴企图勾出更多汁水。
顾玥才刚缓了口气,却又被那狡黠舌尖挑得浑身一酥。
他总是这般……就喜欢像只狗似的舔她,偶尔发善心允他从後面来,他也像得了重恩厚赏似的,动情得能硬上一整夜,射几次都不疲软,也不似平时心怀怜惜,做一两次就克制的服侍她歇下,一反常态强迫她做到他心满意足才罢休。
她揉揉他的耳朵,忍着喘息道:「好了,你先起来。」
冯恒卿果然依言抬起头,神色却带着一丝失落,彷佛一只被主人禁止舔肉骨头的大狗。
顾玥不由莞尔,起身道:「上来,别跪了,膝盖不疼呀。」
他不知想到什麽,竟神采飞扬起来,长腿一跨上了床,凑到她耳边低语几句,见她难得的被他那三言两语羞得神态微赧,心里更是情生意动。
「好殿下,求求你了。」
「不成……那样岂非是在羞辱人了。」
纵然她以男子之身行走宫廷十余年,平日与他的床笫之事却堪称琴瑟和谐,偶尔亦会翻阅春宫以增情趣,却从来没看过他方才要求的那等做法。
只是想想那情景,她都莫名感到不自在。
「不会的,只要是殿下对我做的,绝非羞辱。」他殷切祈求道。
「你……当真要那样?」
「当真。」
她虽有些不自在,但思及这是他想要的,心便先软了三分。
於是冯恒卿平躺在床上,她分开双腿跨在他头两侧,两手紧扶着床栏,腰身微沉,几乎要坐在他脸上。
他却坏心的伸长舌头,用力舔过她腿心含露沟壑。
「呀!」顾玥被突如其来偷袭,双腿一软,便真坐到了他脸上,湿答答的瓣蕊挤着他的唇,前头花珠却被他高挺鼻梁顶着。
腿间传来他含糊低哑的赞叹:「殿下好香。」
他不仅嘴上说说,大掌托着她的臀便急切的舔弄含吮起来。
顾玥扶着栏杆,娇躯因这看不见他的微妙姿势特别敏感,下身湿得比方才更厉害,他只温存的舔吮一会,她就哆嗦着身子交待了。
「好了……」她都已经泄身,理应换姿势了罢?且他半张俊脸被她喷上一片晶莹水光,总该起来擦拭一番。
「求殿下再赏臣片刻时光。」他低低恳求,彷佛真心喜欢如此。
於是她又在他脸上泄了几次,不及吞吃的晶亮水液流得他连颈项发鬓都湿了一片,他才依依不舍的让她起身。
顾玥自幼习武练体,弓马亦十分娴熟,自然不若那些个身娇体弱的闺中少女经不得男人床笫间蹂躏;适才虽连泄了几次身,此刻也不过是花心微麻、身子稍酥,应对他尚且游刃有余。
随手拿了枕巾替冯恒卿拭净颊颈发际,顾玥便跨到他窄腰上,抓着那粗长硬挺而满布青筋的阳具揉玩起来。
「今天好像胀得特别大……就这麽喜欢我骑在你脸上?」她笑着调侃他,一手把持阳物,一手特意捻着最为敏感的前端搓弄。
要紧之处尽在她掌握,冯恒卿被揉得低吟不止:「当然喜欢……殿下,再用力些罢。」
她乾脆收紧手心握着他上下快速撸动,突起筋络被纤长指掌反覆抚弄,却怎麽也抚不平,另一手直接伸到下方,托着那囊袋温柔摩挲。
「嗯……殿下,殿下!」
他忘情而狂放的低唤,单单只是如此,她心里就火热得厉害。
从前顾玥仍是太子时,因着朝政繁忙,且行事须谨慎隐密,即使冯恒卿长年宿卫东宫,两人间的情事也算不上频繁,更多的是两心相许的默契陪伴。
後来她身份败露、假死出逃,他亦伪作殉主,一意孤行的抛弃家族亲朋,死心塌地随她来到广州。
虽然从未诉之言语,但她明白……他不仅尊她为主,亦视她为妻。
如今诸般事宜安排妥当,将要背井离乡远走海外,他却始终如一陪着她。
顾玥舔着唇微抬纤腰,将那赤红巨物紧抵到自己双腿之间,长指拨开盈润瓣蕊,前端对准湿答答的花口,猛然沉腰坐下。
「啊……」她不由自主低吟。
那处毕竟甚伟,即便凭借润滑强硬吞入,里头还是胀得厉害,且阳物顶端死死抵住敏感花心,只要磨上一磨,彷佛就能逼得她泄了身子。
顾玥双手撑住他精实紧绷的腹肌,忍着那难言酥麻上上下下的摆动腰身。
冯恒卿极之舒畅的低喘不已,一手留恋抚着她的膝腿,另一手却直伸到她股间捻着花珠搓揉。
内外夹攻之下,娇蕊深处浪涌越盛,她克制不住的细吟,神情迷醉似醺,在一记直撞嫩芯的猛顶後,有如大潮溃堤,倏然塌软泛粉身子,窄穴含吮着他抽搐不止。
冯恒卿缓缓坐起身,大掌反覆抚弄那依旧细细颤栗的背脊,微微俯首与她前额相抵,双眸灼灼恰似明火,嘴里柔声劝道:「殿下,接着便让恒卿侍奉,必叫殿下称心如意。」
「嗯……恒卿,你来。」她浑身骨酥筋麻,小腹潮涌不息,随时又将潮水灭顶,此时已顾不得其他,只能在他怀里随波逐流。
到底是武官出身,腰腹精健有力,他肆意揉按着她的翘臀,一下一下往上捣弄,每下皆撞得又重又快,刻意狠狠刮过受不住的那处嫩肉,迫得她慌乱而欢愉的呻吟,自己却不见一丝疲态。
没多久,顾玥又颤抖着泄了身,两人交合之处水光淋漓。
冯恒卿正是情热意酣,索性将她往後放倒在床褥上,高高架起她无力双腿,俯身挺腰蛮干起来。
「恒卿……恒卿。」她已然情迷意乱,只晓得高高低低的欢吟,或者无比缠绵的唤他。
不知过了多久,顾玥两颊绯红,双眼失神,前额泛了薄汗,气息紊乱喘个不停,偶尔断断续续叫他:「恒……恒卿……好了没呀?……嗯……啊……」
此时早已换了姿势,她软绵绵的趴跪着,他却跪在她身後,光洁健壮的身躯闪着汗光,大掌强硬扣住纤腰,紧锣密鼓的往她穴内顶撞。
「这就好了。」冯恒卿俯身压上她背脊,青筋绷起的双臂撑在两侧,嘴唇迷恋磨蹭着她的後颈。
一阵急抽猛入後,顾玥察觉他又要依循旧例退出,不加思索便反手按住他结实窄臀,慌乱中脱口而出:「留在里面。」
冯恒卿微微一怔,就这麽维持着抽出半截的姿势。
她的右手抓覆住他的手背,腰臀急切往後又将他整个吞入,自然而然顶到最深处,令她自作自受的娇喊出声。
「留在里面,全部射进来,我……」顾玥声音变得低微,似乎难得羞赧。「我要生你的孩子。」
而後体内的硕大狠狠一颤,竟然立时就……敏感内里被他浓稠热液一烫,陌生而满足的感觉惹得她窄穴一紧,竟又不可自抑的交待了一次。
销魂蚀骨之际,她听见他满怀情意的温柔声音:「殿下,臣心悦你。」
「……我也心悦你。」顾玥低低道。
冯恒卿轻笑一声,展臂抱住她,双双沉入梦乡。
半梦半醒间,她漫无边际的想道:她要生个儿子。
如今她虽退出中原,然则权臣临朝、外敌骤起,数十年後,江山未必还属於她那无能的皇弟……而她的儿子或孙子,未必无逐鹿之力。
且看那蠢货能否垂拱而治天下。
她讽刺的想着,转念思及冯恒卿,心头又是一阵甘甜。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此生她总要与他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