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半信半疑,实在不是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按常理言人家好心帮她找一处落塌之处,自己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怀疑人家另有所图,着实不大厚道。但施施之前那两次惊恐的经历实在是让她不敢再相信他人,之前她醉得迷糊,也不知此人言语真假。
黑衣人见施施还是一脸戒备,双腿并拢,双手环抱,蜷在床头,眼中闪着疑惑,知是自己这一番说法不太具有说服力,当下无法,长叹了一口气,自那冒着腾腾的热气的,用几块木板栁成的木盆中绞了条帕子,递给施施,道:“姑娘莫惊慌,在下并无他意,只是觉得你我投缘,姑娘此前醉得厉害,怕留姑娘在那处遭了歹人的算计,虽京都之地,治安尚可,但姑娘殊貌,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言辞恳切,施施见他递了帕子来,先是有点畏缩,后想想还是接了,不能因为遇着了两个人渣就否认所有人了不是,这黑衣人眼中澄澈一片,显然是心中坦荡,全无淫邪之意。
黑衣人见她和缓了些,补充了一番:“现在姑娘醒了,若想归家,在下必将相送,若不嫌弃敝舍简陋,便在此处将就一晚,明日再做计量吧”
施施拿帕子净了面,递与那人,听闻此言,却是低头不语,暗自思量。杜府她是着实不想回,她甚至想到自己在闺房发生的事就心寒,同时也对那处有了深重的阴影,自己那宅子也是孤身一人,若再发生点什么恐怕亦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么看来,先将就一晚也不失是个选择,看这汉子也是守规矩的,递个帕子也身处几步开外,言辞朴素无华,想来人品也是个敦厚的。便低声回到“那,那便叨扰了,今日这事,真是多谢你了大哥!”
黑衣人被这声大哥叫的心中熨帖,破天荒地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复将帕子收拢,叮嘱“夜露深重,你就此睡下吧,我就在隔壁一房,有事可以叫我来着。我上无长下无幼,也算是应承了你这声大哥,多了个妹子了,你就安心睡下把,啊”
态度坦然不做作,但施施却不知怎的,听了这话却似乎见着了极恐怖的事情般,身子往后缩去,浑身都像筛子一样的抖了起来,面色灰白惊恐。
黑衣人本来打算就去客房歇着了,见施施的异样,不知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害怕,回想自己的言语,也无甚异常,遂关切的问“姑娘,怎么了?恩?姑娘!”
你道这是怎地?原来施施听他一言,却是被勾起了关于那两次强X的回忆,连带的对睡觉也产生了惊恐,之前被酒精压下的恐惧蜂拥而上,仿佛要将她吞食干净。那闺房里也正如这般昏昏暗暗,表哥就那么着逆着光压了上来,然后在自己身体上一逞恶欲,半山寺中那场噩梦也是因得自己睡梦,才稀里糊涂被夺了贞操。施施感觉又陷入了那般无望的境地,只见她瑟缩着身躯,口中呢喃道:“不要睡觉。。。不要睡觉。。。我不睡觉。。。”
黑衣人见她抖得厉害,不知何故,以为她是被冻得,虽疑惑这般天气略有寒意,但总不至于抖成这般模样,随即又想到,许是人家姑娘身体虚寒,禁不住罢?!遂走上前去把被子拉上,欲给施施盖上。
哪知还没碰上施施,便听得她一声尖叫,“啊!别碰我!走开!走开!”抖得更为厉害了,他这才发觉许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要不这姑娘怎得这般惊恐?一时十分心疼。但这般吵闹,将他那浅眠的母亲吵醒也是不好的,遂隔着被子将施施搂住,一边轻声安抚道“怎么了呢?现在没事了,啊,你现在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没事了。。。”
施施被他搂得动不开来,但是因为陷入了自己的恐惧中,她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现实的模样。她本能的挣扎着,虽被压制动作幅度不大,但她跑出来时十分匆忙,穿着的衣服就有点松垮,系得也不够紧,这一番无目的的动作,脖颈肩上,却是漏出一大片青青紫紫啃咬的痕迹,有的还带有些许红色,乍一看来,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