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女配逆袭之兄嫁--​​​​​​​​​​​​​​​​​​​​​​​​​​​​​​​​​€ 敬酒

正文 女配逆袭之兄嫁--​​​​​​​​​​​​​​​​​​​​​​​​​​​​​​​​​€ 敬酒

徐莉雅目瞪口呆。

陈乾跟在林恒身后,经过林放时,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她,咬牙跟上前去了。

林恒步履平稳,仿若目空一切。

陈乾亦步亦趋,瞧着他的背影,只心里七上八下:以前喜欢的跟什么似的,这就放下了?

门僮拉开门,守候他的经理老刘身后带着两个人忙不迭迎来,赔笑,“林总,汪总已经在了,我给您带路。”

沿途林恒神情匮乏。

刘经理以眼神询问陈乾,陈乾只向他点点头,一时刘经理也不敢对话。

而林放仍然杵在外面夏夜的风中,整张脸埋在手心里。

徐莉雅摸遍全身也没摸到纸巾,见在场只有靳学承穿了防晒服外套,便朝他伸出手。

靳学承会意,脱下外套,交给徐莉雅。徐莉雅张开这外套兜头罩住林放,林放为自己的失控而感到丢脸,眼睛发痛,仍有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眼角,她不愿睁眼看人,大半张脸躲在外套里。

“刚刚那是陈乾?”

陈乾因为林放来过学校,她隐约有影响。

林放胡乱地点点头。

徐莉雅知她心里不好受,故意说点什么转移她注意力。

“那他前面那个,是你哥?”

林放张口哽咽,一个“是”字也泣不成声。

“那他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徐莉雅突然“哦”一声,想起林放在林家处境尴尬,连忙改口:“他是不是没认出你?”真正的猜测是“兴许是林恒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认这个妹妹”。

她以为这是安慰,林放却拼命摇头。

谁不想自欺欺人?

但他怎能认不出我?

几位男生干站着,并不懂其间爱恨情愁的故事,何况便是徐莉雅,了解到的也不是真相。

慕兆低声劝道:“先进去吧,进去再说。”

林放点头,徐莉雅揽着她的肩,带着她向着会所里走。

七人抵达第十层,进入包间不一会儿,前菜陆续上来,有道水晶鸭舌极其鲜美,口感滑爽,林放却食之无味。

按捺半晌,还是放下筷子,“我去趟卫生间。”

徐莉雅还未及言语,林放转头看着她说:“你吃饭啊,不用操心我。”

徐莉雅还是坚持要跟去,慕升一握她的手:“你眼里不能只有自己姐妹吧。”

林放勉强牵着笑容,一人出去。

她不知道,刚刚她坐的地方,与林恒仅一墙之隔。

林氏旗下产业虽然广泛,却一直未能将手伸进国内的汽车市场,林恒在任两年余,集团发展重心虽趋向商厦建设,但如今林氏全资控股的国贸大厦眼看建成在即,而汽车业的欠缺愈发盘踞林恒心头,几成半大不小一块心病。

而国内的汽车工业市场虽然呈现良性增长,但更多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能源开发和技术主导这一片大头利润仍然被欧美的企业牢牢抓在掌中。

林恒前不久联系过属意的德国汽车能源企业老总,双方长会短会开了不下十个,终于磨合成功,签订节能技术投资协议。

万事俱备,林恒情场失意,却无阻于他锐意进军国内的新能源汽车市场。

国内的风气是任你再有本事,可要加入分饼,多得是派出的小鱼虾米伸脚绊你。虽不成威胁,可这时局瞬息万变,今天耽误一点,明天就不知成什么样了。林恒熟知其中奥妙,所以胸有成竹地找来南安本地一家大型汽车国企合力竞争政府的新型汽车项目招标,本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不料东风就卡在这里。

按常理,与林氏合作那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可那家国企负责机械制造方面合作招商的高管汪晌年偏偏仗着与林家太爷过往有些交情倚老卖老,非但不予以方便,反而态度油滑磨蹭,陈乾与其他几名技术骨干拜访多次,礼数周全,条件丰厚,然而愣是攻不下他,这才由林恒出面会一会这人。

汪晌年人老心不老,带来的人中除部门财务总监和两名经理外,还有两位姿色颇美,言笑晏晏的女同事。

大伙心知肚明,男人谈生意,酒桌上有女人调节气氛总是更易成事些。林恒虽也要喝酒,但以往因为家里养着一个,是没有这样的作派的,便是这一回虽是他请汪晌年,陈乾照旧不敢试着提起要不要另叫两个女同事,何况林恒请人,自己还晚到,如此霸道。

酒过三巡,你来我往之中,汪晌年见着后生可畏,毕竟不敢太过拿乔,可他有他的刁钻之处,尽顾左右还言他,绝口不接林恒的茬。

那两名女同事也发挥出十分花瓶本色,劝酒逗乐不在话下。林恒本意在速战速决,听了耳边她们的插科打诨,并未如其他男士一般赏脸微笑,只觉聒噪无比,不由侧目首次留心看她们的脸,待看清了,却又盯着左边那位不由得一愣。

左边那位女同事先前只当林总高不可攀,突然见他将目光定在自己脸上,迟迟未再转开,心头先是一阵惊喜狂跳,然后得意几乎抑制不住,面上却故作羞涩。

陈乾发觉他的异样,难免将那位女同事重新仔细端详了番,只觉容色虽美,倒也不是非常特殊——正当这时,旁边人打趣了一句“林总不看人则已,看起人来却又盯得这样厉害,真是不怕惹得人家姑娘害羞”,那女同事闻言缓缓抬起脸来朝林恒递出妖妖娆娆的一眼,就是这一眼,叫陈乾心头电光火石般一悸,想到了她像谁。

心间不由得叹息:先前在外头,装着没看到人家冷着脸走过去的也不知道是谁。到这酒桌上,却非要盯着一个只眉目间得了一两分相似的冒牌货错不开眼珠。

那女同事又被打趣了两句,林恒才缓缓收回目光,举杯呷酒。旁边一女三男起哄不已,汪晌年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也笑起来:“都传说林总从未喝过女士的敬酒,小肖啊,今晚看你本事了。”

那小肖被说得满面飞红,咬着下唇举起酒杯,嗓音轻柔地道:“林总,我敬您一杯。”说是敬,酒杯却大胆伸到林恒唇边。

陈乾在旁边看得清楚,心里暗骂:这个姿态角度更像。

林恒凝视那张脸,竟然当真低唇沾了沾酒杯。

那小肖连忙和另一位女同事顺势调了位置,愈发坐近他身边,低声软语。

汪晌年不露声色地打量他,只见林恒原先沉静的目光渐发朦胧,本还有所忌惮的心现下只余微微晒笑。

林恒看似微醺,意识却清明,瞅出那老狐狸一闪而过的得瑟轻蔑之色,心里何尝不是摇头。

若不是看在汪晌年与爷爷有旧交的份上,他又何必耐着性子与他周旋?

然而挨近的那副眉眼起先让他怔愣,随后再多看一眼,都只觉焦躁丛生,徒增烦恼。

因此当小肖再抬起皓腕向他敬酒时,林放只看着对面的汪晌年,缓缓沉下脸色。

“我司的提案与演示都是经过贵司慧眼的,相信贵司并无不满。招标在即,不知汪总罔顾你我两方发展诉求,一再拖延,究竟所为何事?”

汪晌年依旧是那一套搪塞说辞,面上好言敷衍,内心却发笑暗忖: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承其祖荫,恐怕多年来肆性而行,一旦遇上不同于以往巴结逢迎的谄媚之流,究竟沉不住气。

他一双老眼看死林恒三五年内难有作为。

殊不知此刻不仅林恒将他内心看得透彻,连陈乾都在暗自笑骂:怪只怪老东西不知好歹。

林恒一个眼神示意,陈乾立刻端正神色,引入道:“据我司不经意发现,汪总虽在代表部门积极与我司展开合作接洽,然私下却又与另一参加招标的鸿达汽司往来甚密。”

鸿达汽司不过近年才在南安汽车业内展露锋芒,论实力且不说不堪与林氏相较,便是对上另几家底子略厚的公司也难以抗衡。

林恒颔首。

陈乾得到首肯,继续往下揭露:“我司本着信任贵司、或言是相信汪总,撇清误会的原则,开始不经意地调查。不料调查中别有生趣的是鸿达汽司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归属模糊,也就是说该司实际控股人并非被推上明面的青年老总楚建宏,反而另有其人,只是手脚动得巧妙。”

汪晌年直听到此处,脸色方才微变。

他有心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又哑口无言。

“汪总别急。”火候已到,林恒淡淡的撇开酒杯,掀开茶盖:“我司什么也没对外流露,只知那百分之三十六的股份握在一个中年哑妇手里——本以为是楚建宏老母,那也不足为奇,然而可笑的是楚建宏出身孤儿院,父母双亡年幼无依,创业以来更被媒体渲染为本市励志企业家……”

他嗓音轻和,犹如天籁,却字字都在把汪晌年往绝路上逼。

“而那妇人也非天生哑疾,三十多年前更曾就职现某知名汽车国企,可惜未……”林恒说到此处,毫不突兀地收住话音,低头吹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微抿一口,“罢,陈年旧事,还谈来做些什么。”

汪晌年面色由红转白,现下再看,已是铁青。

他带来的那几名下属虽为他器重,却因在这场鸿门宴中身不由己地触及到上司的阴晦秘密而如坐针毡,各个缩头缩脑讷讷不言,其中更有甚者,虽惶惶然,却突生“可否借此取而代之”的虎狼之念。

一切点到为止。

“那么,究竟是有人假公济私,抑或存有异心,身在其位不谋其政……”林恒微顿,信手拉扯领带,蹙眉四望道:“这房里着实太闷,容我出去散散心。汪总也不妨好好想想,等我回来再谈。陈乾,你照看着。”

他放下茶杯,轻轻一击,站起身来。

服务员早已替他将门拉开,林恒信步出去,没走两步,低头摸着身上的烟点上,一番吞云吐雾后,心头那一点惆怅了却,突生豪迈之情。

他不由微笑自问:什么叫开疆拓土,其乐无穷。

他一直走到十楼尽头的露台,走廊空无一人,他独自将窗推开,呼吸这静谧夜色,习习晚风。

人的欲求总是无限。他俯瞰高楼广厦下灯光奢靡,地底的行人个个如沙砾渺小,短短数十秒竟然思绪万千,许多个闪念流星般划过脑海,却又匆匆而逝,抓也抓不住,唯有心底激流勇荡,一时几近难以自制。

他牙齿不轻不重地碾磨着烟头,孤身站在窗前,远处夜色浓重,却也在隐约中现出起伏的山峦叠影,林恒眯着眼睛辨认一会儿,心里其实早已知道这是南安市的北峰,以入秋满山红枫绝美闻名。

以及某人……现在在那军训。

思及此,林恒一腔豪情突然浇熄。

心头忽冷忽热,却愈发趋向平静。

他转身,欲往回走。

卫生间也在尽头,他才从露台中跨出,却迎面撞上从里面出来的人。

那人穿着浅绿衣裙,长发盈盈,铺满肩头,赫然是近日梦魇中的模样,只有那双水眸洇着哭得晕红的色泽,叫人看得心疼。

林恒唯堪轻笑着摇摇头,本欲拔腿走过,

那人正当此时,却抬头与他对视。

林恒于是生生刹住脚。

垂下眼睑,思量再三。

“看一眼。”

他低声说。

先前在外头,遇到这一场幻觉,他强迫着自己视而不见。

可现在这幻觉不依不饶。

不是他定力差,是她太缠人,藏在他心里,一路跟着,无时无刻,如影随形。

那么就看一看,看一眼总是无妨的吧。

他抬眼,用目光,描绘出那人的眉峰,那人的眼窝,鼻尖,唇珠。

他看不见她的身体,眼中只有她的眉目五官,渐渐一动不动,瞧得自己都眼眶湿润。

“这是几眼了。”

他空荡荡地低喃。

狠心闭起眼睛,走过去。

有门开关的声音,紧接着有人经过,不小心擦着他的肩膀,侧头和他致歉。

林恒张眼,什么也没说。

停在包间门外,正待进去。

“林放。”

突然这一声,在他身后炸开。

会所在放午夜的礼花。

华光溢彩,照亮世界。

而林恒,他,他被一语惊醒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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