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鸡和高干(重写版)--远距离恋爱不保险喃

正文 小鸡和高干(重写版)--远距离恋爱不保险喃

他这才逮了空问她外表:“你怎么这个样子了?”黑眼镜和发质极差的短卷发。

她抓抓脑袋,戴久了假发头皮开始发痒,没空回答他进了浴室。他习惯她的冷漠,拿了瓣哈蜜瓜慢慢地啃。视线在房间内扫视,一眼看就目睹整个房间的布局,二十平方米的大小而已。

看到那单人铁床上还有她没来得及收拾的胸罩,耳根子又红了赶紧移开视线。最后视线呀定在那啃了一半的哈蜜瓜上。

她出来时,没注意到他像个雕像似的。只是披散着一头如瀑布般的浓密长发,换了睡衣特别地居家。又坐在沙发上开始啃哈蜜瓜,然后问他:“你来做什么?”

他这才回神,轻轻地说:“听说你辞职了,又还没有找到工作。你想去上海吗?去上海上高中再上大学……”

“没钱,不去。”上了高中再上大学那得多少年,她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我有钱!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上学,我读的那所大学只要有钱都能进去。”他急急说。

“啊,说来你也上大学了。”她想起他的聪明脑袋,只读了高一就退学,因为学校里打架差点打死人。

“我刚考上大一,读的夜大。白天上班,晚上再去上课,你也可以的。”

“都说了我不会去读书。”她有点头痛,这家伙每一句都扯上让她读书,烦。

“为什么呢?如果你不去读书,你没有文凭,找不到好工作的。”他难以理解。

“清酒吧,我有它的股份,一年都有上百万的收入。”她气定神闲地啃第二瓣。

他一窒,倒是从来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已经是一家酒吧的股东了。一时间没话,只好跟着她啃哈蜜瓜,然后又说:“那你不是不想呆在北京了吗……去上海也好吧。我听说蒋东原一直缠着你,到上海他就不能纠缠了……”

“我不会离开北京。以我现在的情况,到哪个城市都找不到好工作,倒不如就在清酒吧窝着。”

“……”邹小包彻底无言。他是知道她性子,独立自主决定好了没人能改变。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现在倒希望她恢复以前的性子了。

啃了四块哈蜜瓜,吃撑了,把其它的推给他:“把它们啃完。如果没事你就离开吧,我要洗澡,记得给我带上门。”

***

康洛在网上大面积撒网下,终于逮到一条小鱼虾,以网上一对一的远程教育和一位男孩取得联系,以教授数学收取费用。因为没有文凭所以相当地困难,前期也只是试用期没钱赚,但这样已足够叫她开心。要知道首都的家教非常地赚钱,有知识便是一笔庞大的财富。

邹小包无法久留北京,他是向学校请了假必须早些回去,于是第二天中午以践行为由约她出来吃顿饭。以康洛的年纪来算,邹小包还得是她弟弟。既然年长两岁也要有长者的大度,便在下午亲自送他去了机场。让邹小包好生吃了一惊,她深刻反省自己对他可能实在太坏了。

这么想着,又摸到包里一块腕表,便拿了出来送给他:“送你吧,算是谢谢你大老远地跑过来。”

接过腕表的邹小包脸色很复杂,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她推推他:“上飞机吧。”把人赶进安检站,他叫住:“你帮我戴上成吗?”

大哥的威严01

“这玩意儿自己戴得上吧。”她不解风情,但看他那期待还是给戴上了吧,腕表戴上后,看他一脸藏不住的惊喜,她轻叹,有个弟弟或许不错。

***

三月,天气渐渐地暖和了点,但仍然无法把身上的衣服松下来,怕冷的康洛是店里大伙儿揶揄的对象,有事没事老拿她寻开心。清酒吧店员不多,也就七个同事,在这种情况下同事之间相处非常融洽。只是多少因为康洛是辛姐表妹的关系,再加她性格淡漠,交情没那么深。

倒是平时排休的时候会拉上她一起去吃个饭呀看场电影什么的,也算小日子平静和谐了。

没有男人的世界,对康洛而言,是和顺而快乐的。她在网上的家教算是落实了,收入相当不错,甚觉人生在此刻已够圆满。只是老天爷不会让她太平,这不在平顺了一个月后,酒店里出了事。

敢在北京做休闲娱乐生意的,那后台都不一般,一般的后台是不敢开的。清酒吧的后台是秦仲霖,去年还没人知道秦仲霖是谁,到今年人家在上流社会走动,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清酒吧开业到现在,没有黑社会敢上来收保护费找碴的,一路风平浪静。只是总有一些客人会自不量力,不知天高地厚闹点事。

事情起因也简单,就说半个月前有员工辞职了,领班便重新招人,第二天就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姑娘来应聘,清酒吧招人并不严格,模样清秀身高一米六高中学历便行,这姑娘都符合了,便直接把人给招了进来。结果,这小姑娘竟然是一个小帮派老大情妇的妹妹,也就是小姨子。

小姨子又和自己姐夫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被姐姐给知道了把妹子赶了出来。本来这事儿也就这么完了,但这妹妹对于勾搭姐姐的男人并不引以为耻,私下和姐夫有联系。又让姐姐给知道了,便带了几个手下上来闹。

按说把小姑娘交出去也没事了,偏偏情妇在酒吧里闹,当时保安是要协调的,自家家务事回家解决吧,结果保安给那些手下打了。这下酒吧就给扯了进来。

辛姐当时不在这里,都直接交给康洛打理的。康洛自己又不好出面,都是直接抓个店员替她说话,先是好声好气与那情妇交谈,自然无果。“我妹子的事,我要带她走。不关你们的事。”

这是还没打保安前的对话。

结果那小姑娘就不乐意:“我不要——你们帮帮我吧,我被我姐抓走了会被她打死的——”小姑娘哭得这么凄惨,长得又漂亮,自然有男士出去扎场子。就是经常来酒吧里的一位老客户。结果他充面子的下场是被打了。自己店里客人出了事,怎么说店里也有一定的责任,于是保安上去好言相劝,然后被打。

“谁敢护着这小妖精,要找死的就上来!”情妇摞狠话了。

都说如果是一般店子肯定是不敢再惹,哪怕自家店员被揍了也只能忍气吞声,但清酒吧不一样啊。

清酒吧是辛姐开的,尚城会所的妈妈张辛,这十多年来也累积了不少人脉交情,就算不看她面子上,也要看张辛的后台不是。

但可惜这情妇没有打听清楚这家酒吧不能惹,揍了人家店员和顾客还要摞威胁,那没办法了。如果吞下这口气,张辛在这行就别混了。这面子问题是最重要的,比生命还要重要。康洛肯定是不能让辛姐丢面子,只好打电话给辛姐。

辛姐听说了这事儿,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协调。这小姑娘可以带走她不理,但这店员和客人被打了这位情妇得负责吧。可惜情妇没长眼,不干。凭啥,那是那两人自找的。

这事儿就这么闹起来了。

本来以辛姐的人脉是麻烦不到秦仲霖的,要知道秦仲霖虽然是靠山,也就是挂个名字而已。结果那老大又是个狠角色,在北京小有名气,不怕张辛,就势必要麻烦秦仲霖出面。但前面说了,不到万不得已辛姐是不会去麻烦秦仲霖的。就这么焦头烂额着。

辛姐的情况很快传遍了那一行业,蒋东原也给知道了。不过蒋东原不可能管这些破事儿,求他帮忙没用。康洛就想,自己前前后后也加资了三百万在里面,清酒吧的股份自己也占了一半了,又和辛姐的交情,自己不出面哪行?

所以和辛姐一商量,要去再找秦仲霖?

“你要去找人家?你现在是北京失踪人口,你跑去找人家以什么身份去?非亲非故,就算他再卖你面子了,你自己的尊严吃得下去?”辛姐是了解康洛的,这小姑娘爱面子,有骨气,为人处事都相当不错。所以让康洛再和无牵无挂的秦仲霖搅一起,这姑娘首先就为难。

被看穿了也没恼,康洛拧着眉说:“那不找他找谁?蒋东原那男人肯定不行,我和他事儿还没完呢。我认识的男人里……啊!艾瑞清成不?!不、不行……”又立即否认:“找艾瑞清还不如直接找秦仲霖。”

“你找艾瑞清不就直接告诉别人秦仲霖靠不住失势了吗?你脑子给急糊涂了吧!”辛姐涂着红指甲的手指一戳姑娘脑袋瓜子:“你认识的男人,说大尾呢,关键时刻要用上也难!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那不成!你想想那情妇不怕你,也就说是不怕秦仲霖,那秦仲霖的面子还不照样得丢掉?!所以,辛姐,你还是去找秦仲霖吧。”

“这事儿我还是先琢磨琢磨一下才行啊……不到万不得已真不能去打扰人家……”辛姐伤脑筋。

康洛也愁,突然想到邹小包小弟弟,他不也是混黑道的嘛!“辛姐,邹小包!找邹小包,他也行啊——”

辛姐一怔,随后弯嘴一笑:“我也真是急糊涂了,你还有同样混黑道的继兄在不是——”

“是啊,是啊,终于有邹小包的用途了呢。”康洛也不愁了。马上行动赶紧给邹小包打电话,咨询以他的能力能把这事儿解决不,邹小包不负重望说这件事好办,就等他消息吧。自此,两人才算是真正松口气。

几天后,这事儿顺利解决,康洛从此对这孩子彻底改观。决定以后一定要对他好些,当弟弟疼爱不错。辛姐也感叹这是个好孩子,有意当这两兄妹的和事佬,常在康洛耳边说:“能成为一家人也是福气,你啊,现在年轻,又不去读书,总要有个亲戚什么地在危难时帮你一把吧。”

康洛听得有道理,便这天一早地去百货公司,想说给邹小包买件衣服什么地寄过去,当姐姐的一番心意嘛。结果遇上好久没见的蒋东原,他和秦仲天处一块儿,正在男装部买衣服。

又巧的是,康洛看中的一款男版经典风衣,这两位男士也看中了,在那比划着试穿。男人买衣服比女人迅速多了,康洛要给邹小包买衣服时打了通电话给他,邹小包在那端挺激动的,她打过去是要他的三围,省得到时不能穿。

邹小包报了衣码后她才发现这孩子的身高也不输给蒋东原这些男人啊。又正巧看到秦仲天在试这件衣服,就缩在角落以眼尾偷瞄,然后琢磨邹小包穿这件衣服的效果。

那二位男士很快把衣服试穿了,但似乎想买又不太想买的样子。蒋东原在旁边寒碜:“大哥诶,你买衣服跟个娘儿们似地东挑西捡。”

秦仲天说:“这衣服吧,得挑仔细了,别买了后悔省得浪费。走,咱们先去下一家逛逛,没有合适地再回来拿这件。”蒋东原翻白眼:“就大哥你事儿多。还怕浪费这点小钱?”

“你别说,你兄弟仲霖那天还在跟我磨嘴皮子,说我奢侈浪费,买了件不实用的古董。那小子自打经商后,都快赶上铁公鸡德行了。这不,老太爷又认为有道理,现在家里正在实行开源节流,限定每个人每月经费呢!”

除了秦仲霖是自己赚钱自己花外,秦仲天要花的钱全是秦言诚和秦季生两长辈那拿的。倒不是说秦仲天就没赚钱,只是他的钱嘛,当个政治部主任肯定收入不高,要么就是私下的贪污。但那那贪污来的钱,都是给存进外戚姑奶奶户头上的,让秦老太爷子把卡管理着的。

所以要钱,行,找秦老太爷子申请。这时候,秦仲霖经商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至少财权是自己把持着的。

“得,听说这就最后一件了,你可思考好了,别等到时候回来给卖出去了。”“这么贵的衣服哪会这么快就给人买去啊……走。”

两男人一前一后离开后,导购员还没把风衣挂回去,康洛就从角落里奔出来抓过风衣说:“我要这件,听说这是最后一件了吧?!”赶紧先下手为强。

导购小姐被吓一跳,还是维持微笑回答:“是的小姐,这是最后一件了,也就这一个型号。要新款,得再等一个星期后了。”“那马上给我包起来,就要这件。”康洛二话不说掏钱刷卡。

刚搞定,那两男人就回来了,康洛提着购物袋头一低溜出去,还听到秦仲天问:“小姐,我刚才试穿的那件衣服呢……”“给刚才出去那位小姐买走了……”

嗯,衣服再贵,还是有人买的。

康洛把衣服很快给寄了过去,邹小包在那端还是特别激动,好半天才挤出谢谢两个字。

那又一个星期过去了,康洛对酒吧的侍应生是做得风生水起,说白了这活还没啥能多学的,也就是混口饭吃,饿不死饱不了。

那日清酒吧又来了人,是蒋东原和陈紫涵。说到陈紫涵,这姑娘已经成为尚城第一名妓了,自打邹小鸡一走,她的日子那是相当地风光。现在是尚城最能赚钱的姑娘儿,蒋东原要招妓,第一个就是孙紫涵。

这天两人来清酒吧,就听到陈紫涵嗲嗲地一个径缠着蒋东原说看中哪一款新出的钻戒啦,哪家新款的衣裳出来了。总之就是要男人给买。不过蒋东原只笑不答,陈紫涵自讨没趣后也只能干巴巴地陪着酒。

“小洛,把这酒送去3号桌。”“不去,找小晴去。”3号桌就是蒋东原那桌。

调酒师叫不动,只好让小晴送去。小晴送完回来后,一脸喜滋滋地八卦:“3号桌那对客人,男的长得真帅,女的长得真漂亮!你们听到没,那女的那声音特别甜……好像是做妓的吧?”

但凡当妓女那行的,浑身上下总有那么一股风尘味儿,和良家妇女总有明显的区别。蒋东原是店里的常客,每次带来的女伴皆不相同,那些女人们都一个调调,想不让人明白她们的工作都难。

“嗯嗯。去把酒送7号桌。”调酒师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和康洛一样,两人处得很好。把新调的酒推给小晴,让姑娘住嘴干活。小晴没八卦说,只好努努嘴送酒去了。

康洛在擦酒杯,现在她没接客人,而是来学调酒,站吧台里可以一天。3号桌离吧台不远,隔着一道屏风,隐约能看到里头的人在轻声交谈。

约莫半小时后,又来了几个人,是艾瑞清和小蛮,还有李连杰叶樟。全去了3号桌,顿时那边小热闹起来了。小睛又跑了过来:“耶耶,又有帅哥和美女耶!你看看他们,模样一点儿都不比电影明星差呢!”

调酒师和康洛还是没搭话。小晴是负责3号5号和7号桌的,来了新客人拿了个酒品菜单跑了过去,半晌后回来,一脸兴奋。“好多帅哥,有另外两个男人是单身呢,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女朋友呀?!我去瞅瞅——”瞧这小姑娘春心荡漾的,让康洛忍俊不禁。

旁边的调酒师问她:“对了,你今天是不是寄了件衣服出去?给男朋友的?”

莫说康洛还真是受欢迎,不仅保安对她有点儿意思,连这调酒师也不例外。这么一问,是有点试探的意味儿,康洛也不是傻子,含着笑点头:“嗯,他在上海读书,我看着那衣服不错,就给寄了过去。”

果真见调酒师一脸失落,半晌后说:“远距离的恋爱?不太保险吧。”

“恋人第一要素不就是互信信任?我相信是我的跑不掉,不是我的抓也抓不住。”轻描淡写让不擅言词的调酒师没话了,康洛也松了口气,拎了酒单子借机出去,省得他再问些尴尬的问题。

她是眼利看到又有客人进来,却没想到迎上去时竟然秦仲霖和尚宝宝,着实有点吃惊。

还是镇定得快,声音差点漏了风。压低了嗓音让普通话变得有点儿不太标准,外地人毕竟没北京人那样的先天优势:“两位请这边来……”

她转身就把两人往3号桌带,刚走到屏风处时才霍然想起,她这小服务员是不认识这两人和3号桌客人的关系的。便有些突兀地僵住,后面的两人一顿,康洛又及时迈开脚步,朝小晴说:“3号桌要等的客人到了。”

小晴一脸莫名其妙看过来,迎上秦仲霖和尚宝宝,立马又笑开了花,秦仲霖肯定认识,蒋东原也认识,这两人也一起出入过清酒吧几次,是朋友。所以也没怀疑康洛的话,将他们迎了上去。

当时也是没人会怀疑的,康洛这话说得贼精,脑子转得很快。按说秦仲霖是不会关注而怀疑她的,常有客人向服务员提个醒,描述一番自己约的客人啥模样儿让服务员给接过来的事。

吁了口气,何必草木皆兵呀。莫要把邹小鸡的存在看得太严重了。康洛一番心理建设与自省后,也把这事儿抛脑后,没留意到秦仲霖携着尚宝宝进沙发座的那若有所思一瞥。

3号桌很热闹,现在下午四点没多少客人,他们的谈论夹着笑声可引人注目了。酒吧内的女职员们不时竖着耳朵偷听。帅哥美女的组合太耀眼了。小晴还一脸羡慕说:“要是他们谁对我一见钟情该多好呀……”

领班地进来给她泼冷水:“先整形成大美女再说吧。”

“小洛——”屋外一道拉开嗓子的叫唤声响起,声音忒熟了,是辛姐,手里给拎了两个购物袋子,人一进来嘴上便说开了:“你不是要给小包捎几件衣服过去么?诺,我帮你买的。码子应该合适那孩子的身高!抽个时间给小包寄过去——”

康洛心脏都给顿了下,立时奔了过去:“我知道了,客人来了,要打声招呼么?”赶紧使眼色压低嗓子。

辛姐对上眼色,顺她指示往3号桌看去,那边有人已经听出她声音了。辛姐立马标准的妈妈桑招牌笑容,只差没挥条手帕儿了。越过康洛走了过去:“呀,今儿什么风把几位大少爷全吹到我这小店来坐了——”

康洛把衣服拎进后面的员工房间,又顺道翻了翻那几件衣裳。辛姐可真够热心,自个儿掏了腰包买了一堆牌子货,啧。邹小包那小子有福呀。

康洛给看得有点儿眼红,辛姐啥时候掏了腰包给她买几件衣服送的呀。

出来的时候,酒吧里人多了起来。又往3号桌望去,那边的人还没走,辛姐倒是出来招呼着服务员端好吃的好喝的都送上来。然后蒋东原的声音传来:“辛姐,你说邹小鸡去哪了?”

那声音不大,但康洛时刻关注着,耳尖听到了。心脏又是一窒,那沙发座上各位没人吱声了。

辛姐不愧是老江湖,神色未改说:“大少爷,这我可就不大清楚了。那姑娘前两个月说要去别省,我琢磨是去她继兄那了吧。说是想读几年书再出来工作……”

康洛听得心脏噗通噗通直跳,辛姐每撒一个谎她就觉得心惊胆战。然后听到蒋东原嗤笑说:“辛姐,人真走了?你可没骗我吧?”

“我张辛是吃了十个胆子都不敢骗大少爷您呀!那姑娘是真走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去了上海……”

“邹小鸡倒是把我当成毒蛇猛兽给避开了……看来有空要去上海逛一逛,给她赔个不是了。”

“怎么,听东原这话,好像和邹小鸡闹了矛盾?”这声音是李连杰的。

“是啊,过年的时候闹了点小矛盾,本来说好要和那姑娘好好交往,结果人突然给跑了,好像我是魔鬼要吃人似地……”

后面的话有些听不真切,因为酒吧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康洛除非是站到小晴那位置上才行。

手有点儿颤抖,从刚才蒋东原那几句话,那男人是真的没打算就此不了了知,逮着她了准要报复。而辛姐又把她行踪给隐瞒了,这下子势必不能让蒋东原知道她还在北京了……

又过了约莫十分钟辛姐才出来,出来的时候脸上虽然带笑,但笑容僵硬,朝康洛打了个眼色,一前一后溜进了员工房。

辛姐先进来,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着,嘴里骂了声娘。康洛进来反手关上门,轻轻地问:“辛姐,你说了谎,这下子我是不能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了吧?”

“MD,那男人心眼真小!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儿让他一直记仇要杀去上海?!连秦仲霖都摆不平了!”辛姐眼神透着犀利。

要不是康洛真没亏心事,还真给什么都招了。她无奈说:“就是那些事啊。他想包我,我不乐意。死男人贱男人一个!”说着心里头也是有气。按他今天那话儿,她明天哪还敢来上班?!

“算了,这男人的确是贱,吃不到的就日夜惦记着!我看啊,你还是去上海吧,到小包那儿跟他读书。要让他发现你在这里,实在太不安全了。”

“你放心,辛姐,我不会连累你的。到时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明天就不来上班了,剩下的事儿我也不跟你联系。”

“你这丫头说话咋这么不中听?好似我在赶人似的?!”辛姐瞪眼睛了。

康洛赶紧安抚:“辛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也是为了不让你为难不是。再说了那瘟神惹不起,我决定躲他。好吧,我准备去读夜大,换个城市,想他也没那个劲来和我折腾。”

康洛撒谎了,辛姐叹息,拍拍姑娘的肩:“小鸡啊,你这孩子也是有骨气有自己的思想,以女人的立场我是支持你干的事儿。那些公子哥儿,哪个不是犯贱的贱骨头!”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是小晴的声音:“辛姐,3号桌的客人在找你呢。”

辛姐急忙出去了,留康洛开始收自己的衣服。她在这里呆了两个月,刚上手了,又得离开了,真是霉运气!

***

那天晚上,康洛回去,狠狠地到烧烤店吃了顿大餐,把肉当成蒋东原凶狠地撕咬,在心里头诅咒这男的被甩!

又赶上康洛喝得多了点,没醉,就是一肚子劣质啤酒难受。回了家折腾了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中午才起来,肤色有点差。窝在家里好几天,辛姐又打来电话说昨晚的事儿,蒋东原似乎怀疑她,单独打电话和她聊了几句,差点儿话就给套了出去。

康洛问,那男人还怀疑什么?辛姐就说:“还不是为了酒吧股份的事!他也知道你在里头入了股,虽然现在是相信我的话,但依我看,他压根儿就不信!你啊,千万别来找我,省得被他起疑心了。”

“酒吧的钱……”康洛细细琢磨了番,如果蒋东原要开始找她了,这酒吧的分红的资金流入,肯定是要查的。这一查,直接就能问到邹小鸡人在哪。这事儿……“辛姐,酒吧股份的事,我私底下会转给别人,你就当这事儿毫不知情。”

早前,那股份合同书落下的大名就是她康洛本人的,只是户头表面一直是用邹小鸡的。这事儿连辛姐也不知道,这蒋东原逼得她得把这事儿给抖出来!康洛越想越火了……“辛姐, 先这样,我有些事儿,你先暂时别着急,这男人肯定明面上碍着秦仲霖不敢光明正大动我,我还有时间逃得远远的。话就不多说了,拜拜!”

康洛火大地挂了电话,从手机里翻出蒋东原的手机号码,美目喷火地瞪着这死男人!

就算是病猫逼急了它也是有爪子的!

***

蒋东原最近和陈紫涵打得火热,这天正好从陈紫函的公寓里出来,喝得有些醉了,开着车回了他常住的那幢别墅,黑灯瞎火的一段路估计是路灯坏了,脑袋有些晕沉沉地开着车,还好这段路上车子少,要不以他酒后驾车保不准就出点事儿了。

将车子停妥下车,吹着口哨掏钥匙开别墅门。这时从身后窜出一个影子,一根细棒子就往脑袋后面敲下,顿时后脑勺一痛,跌倒在地上。那下手的人也没想要他命,球棍儿就第一下是往脑袋砸的,其它的他往身上招呼了去。

蒋东原被打得抱头弓背好不狼狈,要不是喝多了酒腿软站不起来,这棍子使下来的力道哪能让他没得反抗?片刻后就断定了打他的是个女人,这么全身一痛脑袋更是晕呼呼了,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之际,那揍他的人也停了下来。

打他的人还能有谁?不就是康洛么?这姑娘个性烈,被蒋东原逼急了跳墙了,出了下策搞夜袭,没想到还真成功了,想来是老天爷都在帮她忙。就是没料到打人这么累,十几棍下来就喘个不停不得不休息下。

看地上被打得毫无动弹能力的贱男人,她恶狠狠地磨牙骂道:“蒋东原!你非要跟我过不去是吧?!我现在就废了你丫的!”

说完就又要提棍,结果那地上看起来晕厥的男人其实还清醒着,一双眼睛瞪大好不吓人地盯着她,他可看清楚是谁偷袭他了!从牙齿缝里挤出:“邹、小、鸡!”吓了康洛好大一跳,反射性一退,结果脚给他伸手抓住。

要说康洛胆子大不?敢提球棒儿来砸人,也能证明胆子不小了呀。但当下却是吓得一僵,主要是这男人还醒着实在没留意到,一时不防下又给抓住了脚,身体和大脑都反应不过来。

男人给打慒了早一肚子火气,见女人没反应,当即伸手一拉硬把康洛给拽到地上,屁股儿摔疼了马上伸腿蹭他。结果男人顺着竿子往上爬,蛮力一使出来就把她给压到身下动弹不得。

“邹小鸡!你果然还在北京呀!”要说蒋东原可得意了,这下终于把人给抓住了,就强撑着理智要站起来把人往屋里拖。结果脚软拖了半天自己累得够呛爬不起来,只好重新压在女人身上,想着光用身体也能压死她。

康洛是挣扎了半晌见没动静了,被男人也压得难受,又闻到他一身的酒气,便冷笑说:“你现在能拿我怎么样?!”屈起一条腿把男人给踢了翻倒在旁边。

蒋东原没办法,他喝得着实多了又被挨了十几棍再加脑袋那一棍已经是强弩之末,任人宰割的份。

看男人软软瘫在地上,康洛阴笑着爬过去一屁股坐在他腰上,人肉沙发要比青草坪舒服。捧着男人脑袋让他眼睛看着她说:“蒋东原,我呢,来这儿是为报仇。知道报什么仇么?”

看他眼里透着冷,到底还是有点害怕,也就不卖关子,长话短说好走人:“你不是喜欢强暴女人吗?可惜了,我现在要离开这座城市,没精力去找个男人来强暴你。这次来呢,就是来道个别,好好记住今晚,有个女人把你狠狠地揍了一顿!要不是杀人要坐牢,我保证你今晚头破血流!”

她其实也就想揍一顿消消气,没那胆子动真格。另外就是透露消息给他,让他知道她要离开北京,这叫声东击西。待他以为她在上海,实则仍然停留在北京。那不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话说完了,准备起身,结果手腕子又给拽住,男人的力道扣得死紧。她狠狠地甩手,最后提起不远处的球棍预备再来一棒子,他倒是识相地给松手了。

抬腕看看表,快两点了,早点走人回家睡觉。

翻身爬起来掸掸衣服上的草渣,头也不回地拎着球棒子上了车,留蒋东原一个人在那儿死死瞪着她的车屁股,香车美人一走他也挨不住晕厥了过去。

后来从辛姐那知道这小子当天就住进了医院,烧到了三十九度半。蒋东原被人揍了一事闹了一阵子,至于凶手是谁蒋东原嘴巴闭得紧紧地没人知道。只知道那阵子他是整日阴着张脸,谁也不敢上去惹。病一好就跑上海去了。

康洛倒是在暗地里笑得得意,要和辛姐联系也都是她主动打过去。反正事儿做得谨慎,蒋东原是别想抓到她。

就那样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康洛在网上兼职了两个家教,当起了标准的宅女生活。三月底的时候,替身打来电话,说什么她交的那男朋友要带她正式见公婆了。

康洛倒是说:“别去。我现在可不想这么早把婚事定下来。”四川那早婚比较普遍,成都倒没那么严重,只是她已经到二十五了,一旦见了公婆准逃不了要被催婚的尴尬情况。

替身沉默了半晌说知道了,这事儿就推吧。

那通电话没过几天,辛姐就急匆匆地打电话来说:“蒋东原现在是真火了,跑上海到处找人查你,你自己小心点,如果上海没人迟早会知道你仍然在北京的!”

“放心吧,任他再神通广大,我现在窝在家里他能找到吗?”康洛没当一回事儿,她自认做得还不错,又很少出门又乔了下装,除了辛姐谁还晓得她仍然在北京呢?

结果吧,还真有人知道她在北京。

***

蒋东原起初对于邹小鸡,并没有那样深地执着。康洛是没料算到的,蒋东原和辛姐说要找她,其实多数也就是想借辛姐的嘴吓唬吓唬她,还真没有将邹小鸡看得那么重。只是康洛给弄巧成拙了,她那天晚上一棍子打下来,让天之骄子的蒋东原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里子输光了连面子也没了,男人的面子是最大,比老婆还要重要。病一好后马上联络人去上海。想说邹小鸡能依靠的也就是邹小包,结果去上海直接找邹小包,但邹小包那里吐不出一个字,蒋东原在道上也是个狠角色。能黑白通吃的可不仅仅凭他的白道身份,毕竟一个广电总局局长的宝坐还不是总理那样能横行霸道。

他私底下结交了不少黑道大佬,四面八方都吃得开,那些人的利益跟他勾结起来。说真的,以现在的秦仲霖都是不敢轻易惹的。更别提早已没落的项元帮。

邹小包是个闷葫芦打定主意不开口,蒋东原也没撕破脸面,邹小包说人没在他这儿,蒋东原就说自己找,要真找到了项元帮就是说了谎,得拿出话来交代。

于是在上海展开地摊式地搜查。这是康洛始料未及的事,也压根想不到仅为出一口恶气真把蒋东原惹毛了。

辛姐消息不灵通,康洛这宅女消息更不灵通,一味的只顾着多来几个家教多挣点钱。现下又盘算着掏点钱开家服饰店,卖一些中档衣服和高档二手货。

然后秦仲霖的电话就在这当头打来了。

康洛这手机号是新换的,是在邹小鸡一消失时就换掉了,只是秦仲霖蒋东原那些以前认识的人号码还保留着,但可以肯定的是,除非是她主动拨过去,否则那些恩客们是绝不会打过来的。

结果看到来电显示着实愣了下,疑惑不解中压低了嗓子接听:“喂?”

“邹小鸡,晚上七点来这里一趟吧。”说着报了一串地址,容不得康洛装蒜最后摞了一句:“我想知道揍东原的是不是你。”

康洛挂了电话还有些呆愣,秦仲霖这口气,是辛姐透了风?赶紧打电话给辛姐确认,结果人家说没打过呀。康洛心里头一突,秦仲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心下琢磨着,最后决定先去酒店,秦兽打来电话,这男人的电话总有目的,去见了对自己也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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