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王爷配合点--4

正文 王爷配合点--4

第四章

刘旎乖乖的任刘邰摆布,跪坐在软榻上,腰板挺得老直,看得出紧张却毫不反抗,只是一双手揪着自己大腿上的下摆成了拳头,还微微带着颤。

一张玉容下颌微扬,光洁的额头和鼻梁间被三指宽的黑绸覆盖住,衬得余下的肌肤格外的白皙柔美。刘家共有的挺鼻下是殷红欲滴的嫩唇,略略张开,吐息如兰。小巧的下巴下是优美的细颈,一直延伸入直裾之衣的三重领内。

华丽的衣着绣着重叠缠绕的云纹,盘旋涌动着被宽宽的腰带全部收住,裹出纤细无比的腰身,再自腰带下方盘出臀的圆翘和腿的修长。

刘邰撑起一条腿,坐姿随意的就这么静静的托住下巴看着刘旎,仔仔细细的,不错过一分一毫,魁梧的身躯并不像表现得那么随意放松,他的全身几乎也是绷紧的,支着下巴的手也同样捏成了拳,全身散发的都是克制和急欲放纵的矛盾气息。

那遮掩双目的黑绸,显得格外的禁忌诱惑,而他又那么乖顺娇柔,似乎正在无声的诱引着刘邰去放纵肆虐,在看到刘旎因紧张而伸出粉嫩的湿润舌尖舔过唇瓣,刘邰紧紧闭上眼,深深呼吸,企图平静下剧烈跳动的心,很想,很想就这么对他为所欲为,无论他做什么,玖儿都绝对不会反抗的不是么……

脑海里已经满是他迫切的欲想,想要扑倒他,用唇舌去品尝他每一寸肌肤,抚摸全身所有的秘密,那样的快感该是有多可怕?又或者就这么留着那黑色的绸带,将他剥成一丝不挂,摆成淫荡的姿势,恐怕仅仅是看着,他都知道自己一定会射出去……

玖儿连初精都不懂,那个地方的器官一定是嫩嫩粉粉的吧,会不会他随意用手指一拨,他就会呻吟,又可能死死咬住那若花瓣的下唇,扭开头去忍出满身绯红薄汗?如果他再顺着那软嫩的性器往下,诱人的沟壑里会不会隐藏着与他唇色同样嫣红的美丽小花?

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和什么方法去玩弄,那朵花儿才会盛开?容纳下他的手指,或是吞咽下他已经觉醒并且绷得发痛了的庞大阴茎?

鼻端低低的发出一声闷哼,刘邰深吸一口气,再尽可能的缓慢吐出,掀开黑得已是纯粹欲望的双眼,刘旎依旧忐忑却全然信任的安静跪坐在他跟前,不知道他脑子里的狂野妄想,也不知道他要用多大的气力才能忍住用无数种方法将他生吞活剥。

可刘邰不能。

因为玖儿会怕。

哪怕玖儿连每一根漆黑发丝都在散发着强烈蛊惑迷诱,他也不能对他施展哪怕脑子里百分之一的渴望和欲念。

只因为他会怕。

摸女人都能颤巍巍的极不情愿,男人的裸体更是看都不愿意看,这个为了他登上和巩固皇位连命都不要的小家伙,在性的方面,单纯得令人发指。如果他利用了他的信任,做出了让他害怕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轻饶自己。

眼睫垂下,触及敞开的腿间那崛起的硕大隆起,倏地抬起漆黑的眼,不受控制的盯紧玖儿那湿润的双唇,几乎是痴迷的凝视着那湿滑的嫩舌是如何自口里探出来,滑过红润的小唇,再缩回小小的唇齿间,留下晶莹的水泽。

额角绷出青筋,刘邰完全不曾想像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用所有的克制力才能逼着自己坐在原地,逼迫到全身颤抖得快要爆炸。

下颌咯咯咬动,牙关泛出酸涨,却还是只能这么坐着,这么看着,看着玖儿全然信任,无辜又可爱的坐在那里,很小心很乖巧又全盘无知的询问:“皇兄?”

肩背紧实得痛楚了,刘邰却只是无声的长叹一口气,低哑道:“我在。”终究是缓慢的直起了身,双掌探出,小心又尽可能柔和的握住那双玉雕般的小拳头。

刘旎在感触到他发烫的掌心时,一颤,立刻松开拳,白玉的手若舒展的嫩芽,指尖和关节处泛着迷人的绯红,手背柔嫩,手心滑润,手指圆润柔软带着令人怜爱的软弹。

刘邰缓慢的,一根根手指细细的揉捏、摩搓,低垂着眼瞧着那软和的小手就这么乖乖的由他把玩,当摩娑过指腹时,沉沉疑问,“怎么没有留茧?”皇室子弟皆要求习武,刘旎的无论射艺还是其他武技皆是不错的,如无茧子,那他每一次掌握兵器该有多疼。

美丽的小脸朝向他的方向,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无意让人防备。”这样才能攻其不备。

都是为了他……刘邰沉吟,抬起他的双手,在分别的掌心印下一吻,刘旎迅速窜红的脸颊让他想笑又笑不出,柔和的握着他的双手贴上自己双颊,“当你有了喜欢的人儿,先这样抚摸她的脸……”牵引着他触及自额,滑过眉毛,抚过眼窝,滑上直挺的鼻梁,再是抿直的薄唇,觉察到刘旎的手指有躲闪的意图,刘邰弯起笑,索性追亲了一下,火热的眼神锁着刘旎越来越羞红的脸,也不恶劣的逗弄,带着他摸上自己的下颌,然后是颈脖。

指尖下的轮廓熟悉又陌生,刘旎合着眼,只觉得好奇又紧张,从未这么碰触过皇兄,新奇极了,当碰到一片柔软,又有呼吸洒在指背,意识到竟是皇兄的唇瓣,他慌张了,想要抽手,却被那唇啄了一下。耳根子的热烧起来,他不用摸,就知道自己肯定连耳垂都着火了。

刚屏住呼吸,手就转上了刚毅的下巴,然后是结实有力的脉动还有缓慢滑动的喉咙上的突起。刘旎在黑绸下睁不开眼,知道那是刘邰的喉结,莫名其妙的脸上又热了几分。一会儿,他的手又被带着摸上了一双耳朵,耳廓中的脆骨撩着他的手心,厚实的耳垂滑过食指指腹,带起一阵刺痒,忽然很想去好好的抚摸,慢慢的揉捏……

原来,这就是皇兄为什么喜欢捏他耳垂的真相吗?欲盖弥彰的低下头,刘旎不知道自己秀美的脸上已然流露出无措和淡淡的情欲。

刘邰心里难耐的焦虑忽然得到了抚慰,玖儿是喜欢摸他的呢……倾下高峻的身,侧头用鼻尖去逗弄他通红的耳珠,呼吸着此刻异常令他眩惑的香味,牵引着他的手顺自己的颈项滑向宽厚的肩,再按在雄厚的胸口,让自己狂乱的心跳去撞击那害羞得蜷起来的双手,醇厚若美酒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渴望和欲求:“玖儿,这般摸,学会了么?”

“学、学会了……”一张唇,才发现自己的声线沙哑。那强壮火热的胸膛里结实紊乱的心跳让刘旎呼吸加速,耳畔滚烫的吐息让耳膜里的心脏跳动愈加沉重,几乎听不清刘邰在说什么。

“然后……”低沉的嗓音放得更轻,大掌翻转温柔的将他的手自身上挪开,安静的看着双掌里那对柔顺的手,呼吸沉重却又强制的竭力平稳,满脑子皆是快要冲破禁锢的叫嚣欲望,可又迟迟不敢真的放纵开去。

突然而来的平静让刘旎的慌乱慢慢平息,而持续的安静却让他有些不安,估摸着刘邰的方向,扭过脸来,“皇兄……”呼唤的唇擦过一片软处,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就被刘邰猛然的将他整个人翻过去,侧俯趴上了软榻,紧接着,沉重的身躯笼了上来。

唇上是无法抹去的软腻馨香馥郁,最后的一根理智被轻易挑断,刘邰一把将刘旎按压上软榻,动作急切却不忘温柔的将他侧趴着,脸儿也调整侧过来,他不想错过玖儿的一丝表情。

迫切的扯开腰带,也不理滑落至膝窝的长裤,仅仅挑起下摆,释放那隐忍了太久的滚烫硕长,单臂撑在刘旎脸侧支住自己,双腿分跪跨在他大腿处,弓下魁伟的身躯,几乎是颤抖的探手桎锢住刘旎的左手,往那傲立的巨大握去。

灼烫、坚挺、干燥、柔软的表面、内在则硬实中又带有绷紧的弹性,巨大的柱体上纠缠着盘纹状的凸起,强而有力的脉动透露着旺盛的生命力,强大而美丽。

下意识的捏了捏,由于刘邰的细心而并没有姿势带来不舒适的刘旎脸上有羞红有好奇,这难道就是上次隔着布料摸到的东西?上回因为太紧张闭眼没看见,此刻又被蒙住双眼,还是没有机会弄清楚是什么。“是……什么?”空气中弥散着莫名的焦灼,甚至难以呼吸般的让他不安。

渴求的欲望被柔嫩的手心密实的熨贴,极度的刺激让刘邰倒抽口气,嘎哑道:“这便是你以后会有的状况。”高傲的头颅此刻谦卑的低垂,仿若渴望伴侣滋味的天鹅般将鼻子埋入刘旎耳后,深嗅着那因为体温上升的变得浓郁的香气。

耳朵痒痒的,热热的呼吸带来酥麻直窜下脊梁,刘旎不自觉的偏了偏头,想要躲避,却不知自己敞开了更多的空间,“是什么感觉呢?”那沙哑的醇嗓就象在心里撒了把沙子,粗糙又酥痒,不禁也放低了声音,低低的询问。

哑笑一声,慢慢握着他上下抚弄自己,双眸微合,薄唇在话语间不断的撩动过那漂亮的贝耳,缓缓一个字一个字道:“冲动、焦躁、火热、兴奋、难耐无比、坐立不安、清明又混乱、理智又失控、想要放纵却不得不忍耐,想要爆发可必须克制……”

一个个字让心弦颤动,自脊椎的尾端泛起了一阵奇怪的感觉,想要缩紧肩膀,又想要舒展,“为、为什么?”心怦怦乱跳,他似乎被那些暗哑的文字撕扯入了那描述的难耐境界,同感身受着。

“因为极度渴望。”笑叹着伸舌舔过那耳后的肌肤,滑腻味美。

哆嗦了一下,刘旎呼吸紊乱了,大脑一阵阵眩晕,“该、该怎么办呢?”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坚硬越来越烫,似乎要爆发一般的急速跳动着,仿佛可怕的未知力量正在聚集着等待着迸发的机会。

“就这样……”刘邰的声音又哑又低,几乎是悄悄的直接呼入他耳窝里,“握住它、抚摸它、移动你的手、上下还是旋转都好,它快爆炸了,安抚它。”轻柔叼住圆润的耳垂,夹在唇齿间轻轻咬噬,聆听着刘旎带着颤的呼吸,却依旧将自己死死控制住,强制着必须缓慢平稳。

耳垂传来的尖锐仿佛带起了快慰的旋风,陌生的快感让刘旎困惑又无法抗争,涨红的脸儿想要埋入软榻内,却来不及遮掩住溢出唇的呻吟。颤抖着,顺从的在刘邰掌握下移动仿佛不属于自己的手,哆嗦得再也不能说出任何连贯的话语。

娇嫩的低吟刺激得刘邰难忍,极力的自控让他全身都疼痛难耐,庞大的身躯因聚集了过度的隐忍而发颤,却只能尽可能轻尽可能柔的吸吮唇间的耳珠,“就是这样,你会感到很快乐,接近痛苦的快乐……”几乎想要咆哮了,还是得忍得僵硬去,“收紧手,快一点、再快一点……”那种隔靴搔痒的滋味折磨得他要疯掉,“玖儿……求求你……”

什么……紊乱的思绪、纷乱的呼吸,刘旎听不懂刘邰在恳求什么,却逼着自己在急促的喘息中开口:“皇兄要什么玖儿都给您……”

一句话让刘邰差点失控,闷闷的低哼出来,张嘴用力吮住刘旎耳下柔嫩的颈,吸吮得又重又疼,随即结实的臀部抵着他的手快速的冲撞起来。

犀利的痛反而带来更加强烈的快感,从未有过的强大电流席卷全身,刘旎无法自己的剧烈抽搐着,整个人紧紧缩成一团,唯有被死死禁锢住的手正在被猛烈的摩擦着,无法合拢也无法松开更无法躲避。

狂猛来回抽动了一刻钟,多少慰藉了那饥渴的欲望数分,刘邰慢慢的缓和下动作,嘴唇贴着刘旎的皮肤喷洒着粗短的气息,待到全身的颤抖平息下来,这才松开刘旎的手,保持着弯身跪姿,抬起大手,拨开那潮湿的漆黑发丝,食指轻柔刮过那白皙雪肤上刺眼的紫色吻痕,懒懒伸出舌去一下一下的舔着,殷切的冲动转为少许心满意足,“学会了么?玖儿。”

眩晕中的刘旎全身还一阵一阵的哆嗦着,随着猛烈冲击的逐渐退却,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转出憋在软榻里的小脸,凌乱的发湿湿的盘旋在额角,黑绸遮掩住了双眼,却藏不住那一副刚刚品尝过情欲的艳丽。

刘邰侧躺下来,一眨也不眨的凝视着那喘息着的嫣红的菱唇,大手忍不住握住自己又上下搓动了两下,这才低低笑道:“恩?”视线滑下去,刘旎侧俯的姿势很好的挡住了他腿间有可能的动静,啥也看不见。

刘旎的反应是脸蛋瞬间又火烧起来,裙裾下明显的双腿夹紧动作,“好奇怪。”手因为长时间的用力紧握而酸涨,无法合拢的只得瘫软的置在脸侧。

喉结上下滑动,刘邰得闭闭眼才能按捺下又快爆起的欲望,“不奇怪的,大家都这样。”轻软的安抚着,生怕这无知的小东西把自己羞死。

刘旎半晌才挤出羞涩的问题:“我想换衣服。”

哦?刘邰闻言挑起了眉梢,忽然涌起比生理还要浓郁的快感,他开窍了?“让我看看?”建议着,却没有强迫的行动。

刘旎连脖子都红透了的在拼命摇头。

沉沉失笑,待自己的巨大欲望平息得差不多了,刘邰立起身来整理裤子,再倾身去小心解开刘旎脑后的绳结,略微提高声音道:“离殇、悬铃。”

门扇被推开,离殇悬铃恭顺而入,十分谨慎的将门扉重新掩好,才过来伺候。

刘旎动作中带着扭捏,遮遮掩掩的起了身,完全不敢面对刘邰的目光。

而刘邰在看到刘旎跨部那企图被宽袖遮蔽却依然露出的一大片湿意时,黑眸倏地燃起了漫天骇人的火焰,又瞬间随着合眼消失无影。再度掀开的漆黑眼里仅是浓浓的暖意,“回罢。”

当夜,刘旎羞窘中带着对懂得新感知的莫名恐慌又悉力自我安抚的矛盾中,随之的还有似乎和皇兄一起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到底奇怪在哪里?翻滚了大半夜才不敌疲倦睡去。

他所不知的是,在他歇息后,离殇领了个全身包裹得像粽子的女人自后院角门进来,送入了刘邰的厢房,而那厢房的动静整整折腾了一整夜。天色泛白时,离殇才入内将包得好好的女人给抱出去递给晁沿,才转身去伺候刘邰沐浴更衣。

晁沿亲自喂了药,候了半柱香,送入了角门外一直等待的小轿,打了丰厚的赏赐。

一身干净清新的刘邰在离殇擦拭干了长发后,坐在床边沉思了好一会儿,还是起了身,往刘旎的厢房走来,挥手让悬铃和离殇门外候着,他立在床前,借着窗外大亮的晨光,垂首安静的望着熟睡的刘旎许久。

垂在腿侧的手指微微勾动了一下,终是倾身下去,吻了下刘旎的额头,这才转身离开。

依旧睡到近晌午才起来的刘旎觉得还是困,耷拉着脑袋任悬铃把他伺候好了,才走出厢房,在见到院子另一端厢房门口站着窦准时小愣了一下,刘邰没有出门吗?

几乎是同时抬眼看到他的窦准拱手行了个礼,侧开身,对着大门向刘旎做了个请过去的恭敬动作。

走过去,穿过窦准推开的门,屏风后的卧房里床榻边上坐着的正是被伺候着洗漱更衣的刘邰。

刘旎笑眯眯的行礼:“皇兄。”好难得看到刘邰比他还起得晚哦。

刘邰掀起眼皮子瞄他一眼,又垂下眼去,精神有点不济,薄唇抿着没有笑意,“玖儿。”就那么坐在那里,待梳洗完了,才起身,伸长手臂让离殇帮穿上衣衫。

刘邰的没神气让刘旎觉得有些趣味,阿兄在他眼里永远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精力无限的男人,他竟然也有懒得理人的放空状态哦,凑上前,笑嘻嘻的歪过头,伸手在刘邰面前晃了晃,“皇兄,这是几?”

捉住那细长的纤指,捏了捏放开,刘邰懒洋洋的斜睨他,“昨天晚上睡得很好?”

其实并不太好,不过看样子刘邰睡得更加不踏实,笑若弯月的摇头,“刚开始没睡着,后面才睡着的。”胡思乱想中入睡,醒来时发呆的时候忽然大彻大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无损刘邰的利益,不离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刘邰对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举双手双脚支持!

刘邰背着手大步迈到花厅的圆桌坐下,面对着早午膳,拿着筷子的手实在是吃不下什么。可瞥见刘旎正眨巴着大眼睛等他下筷,才勉强夹了块笋干放入面前的小碗白粥里。

刘旎接着开动,吃得很开心,显然是有些饿了。

刘邰却没有任何食欲,只是盯着面前的膳食,食之无味的随意夹到什么就往嘴里送,咀嚼着咽下,带起一阵反胃。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还是继续吃了下去,直到刘旎放下了筷子,他才搁置开碗筷,胃袋在翻滚,他有点想吐。

刘旎一直在偷窥刘邰,瞧他不但脸色难看,用膳也是爱吃不吃的,竟然还吃了几筷子他平日根本不碰的虾片。亲自起身接过离殇手里的杯子递上前,“皇兄,还好吧?”今个是怎么了,六神无主的?

刘邰就这么坐着,接过杯子,抬眼看着刘旎,一直等离殇明智的收拾好桌上的餐具离开,才喝尽水后,站起来,牵过刘旎转身往屏风后的内室走。

内室比较简单,除了床榻连张椅子也没有,刘邰直接就把刘旎领到床榻边一同坐下,捏着掌中柔软的手儿,瞧着刘旎满是关切而无其他的神情,斟酌再三问道:“玖儿……厌恶昨夜我对你做的事情么?”

刘旎恍然,原来皇兄心不在焉的原因是这个?笑眯眯的摇头,若不是双手被握住,恨不得拍着胸脯保证了:“当然不会呀,只要皇兄喜欢,臣弟什么都愿意!”哎呀,不就是摸来摸去嘛,算起来,他还占了便宜呢,有多少人奉刘邰为神明,连鞋子都亲不到,他竟可以上下其手,发大了!

刘旎的回答完全出乎刘邰的意料之外,刘旎对他的忠心耿耿加上亲兄弟之间的亲情他是知道的,可昨夜的事情多少超脱了些许人伦,基本受过一定教育的都不会苟同,可玖儿这么直接明了的表明立场……

是太愚忠还是太多喜爱了?薄唇弯起了笑,凝视着面前这张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脸,终只是低眉含笑的低喃了句:“傻瓜。”抬手去揉笑得傻呵呵的刘旎的脸。

也许幼年时分的先皇后太过恶毒在他心里造成了无法磨灭的印象,女人对于他而言,若不是迫于生育繁殖,他几乎是连碰都不愿意去碰一下。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对男人有任何浓厚兴趣。

然而与刘旎相处,连续两夜他动情得轻而易举,昨夜更是情欲难忍。离殇非常聪明的找了个干净的雏。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乱七八糟的香味,柔软的女体,生涩的举动,他却怎样也无法泄去心里的欲火。

怎么也无法。

折腾到天明,他才猛然发现,哪怕是他将这女人想像成玖儿,他也没有办法得到半丝仅仅是亲吻玖儿,仅仅是被那双小手抚摸的快慰。

焦躁难耐,可以压抑,心情则无法克制的低弥。

但因玖儿在身边,有他担心的询问,有他坦诚全心全意的拥簇,那逼得他快窒息的抑郁隐忍竟这么轻而易举的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心喜愉悦。

拇指蹭过那柔嫩的脸颊,刘邰心情大好,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这么说玖儿是喜欢了?”

刘旎果不其然的迅速红了脸,这下子眼神飘忽了半天,才摸了摸鼻子呐呐道:“喜欢啊。”

呼吸一窒,刘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花怒放亦不足以形容他的感受。面上却不见更多的变化,只是含着笑,望着他,好半晌才在确认抑制住了狂乱的心跳后,平缓笑道:“为什么?”鼓励的捏了捏那一下子就红润似火的柔软耳垂。

这个也要问?刘旎大窘,乖顺的性子让他又不愿违逆刘邰,只得咳嗽了几声,低道:“那个,从来没有过的。好像一点点的快乐在堆积,最后突然全部释放,跟失了魂儿似的……很舒服……”感受远大于描述的刺激兴奋,他却越说越尴尬,最后干脆低垂下脑袋,不敢看刘邰的脸,“而且、皇兄很好摸……”摸皇兄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的使他极度兴致高昂……

比较混乱的描述让刘邰先是安静下来,沉静的看了刘旎许久,才忍俊不止的畅快笑出声来,一把搂过刘旎,将他紧紧按在胸口,低头用高挺的鼻子亲昵的顶过他耳畔那乌紫的印记,浑厚的嗓音满是愉快:“我也很喜欢被玖儿摸。”

害羞得一塌糊涂的刘旎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说什么了,只能就这么环住刘邰结实的腰身,感受着厚实胸膛的震动和那悦耳的沉笑。

过了会儿,刘邰才放开怀里羞得乱七八糟的刘旎,动作亲密的勾了勾他的下巴道:“今个儿是乞巧节,晚上会有灯会和各路女子,去看看,喜欢什么样儿的。”既然玖儿对他这般的好,那他也必须得对玖儿更好才成。

怎么又是看女人?!刘旎欲哭无泪,“良家女子不能乱摸吧……”

轻轻弹了他额头一下,刘邰根本止不住怡悦的笑容,“哪个叫你去摸了,去找找有没有能让你觉得心喜悦的女子,咱们回长安后,吾就按照这条件帮你选王妃。”

王妃……刘旎张了张嘴,无语万分,可瞧着刘邰兴致勃勃的神色,这么高兴,那就随他吧,抿着笑,“是。”

午后刘旎继续睡觉,刘邰窝在刘旎的厢房里看书,一直看到刘旎醒来,再拎着他晚膳,接下来就是来江夏的重头戏。

乞巧节上,街道上人潮熙熙攘攘,四处都是卖红绳、灯笼和面具、小塑土偶磨喝乐、蜡铸的牛郎、织女、秃鹫、鸳鸯等水上浮,更不要提化生、种生及鲜花、双头莲什么的小玩意儿。由于七月七也是魁星的生日,同样有祭拜魁星的祭品贩卖。不同的铺面不同的材质和档位,地摊就是几个钱,多以纸、草、泥为主,而铺面里的就精细得多,象牙雕镂或用龙延佛手香雕成的,更有以彩绘木雕为栏座,或用红砂碧笼当罩子,磨喝乐手中所持的玩具也多以金玉宝石来装饰。

吃食则以巧果、花瓜为主。

天上是时不时绽放的烟花,响彻天地,四处可见貌美的年轻女子或俊朗年轻男子上街游玩,满街嬉闹的小孩子们,不但衣着光鲜,还手持荷花,极为可爱。

肩摩毂击的场景让在客栈门口打算观景却只看到无数人头的刘邰挑了挑眉,很是果断的反手牵住刘旎,就这么加入了人潮,开始整夜的观女之旅。

对于刘旎,倒是街边摆摊的东西让他眉开眼笑,有趣的四处看着,还好人多前行速度缓慢,正好方便他慢慢看。

在觉察到刘旎慢吞吞的步伐,刘邰侧过头,瞧见的却是刘旎对着路边小摊露出兴趣浓厚的表情。想起他们缺失的童年,顿时心里一软,笑得宠溺的索性停下步子,陪他一起观看。

意识到刘邰没有再强拉着他前行,刘旎偏头朝刘旎大大的一笑,喧哗中也不说什么,就这么看着,遇到感兴趣的,还会弯下腰或者蹲身下去挑拣一番。原本刘邰是打算把刘旎所挑选的所有东西都买下来,刘旎却只是笑着摇摇头,表示这些对于他并没有要买的意思,只是喜欢看。

刘邰安静的微笑着负手等他细看,心却有些难过。如果不是他不够强悍,那么玖儿的童年恐怕会幸福得多,至少在看到这些深宫中没有的物件,多少会如同孩童一样爱不释手的买上一大堆,而不是仅仅若过客一般看看而已。

随着夜的加深,人群愈加汹涌,过节的宵禁取消让更多的年轻人趁机大玩一把,唯独孩童们都被父母们带回家,街道上剩下的便大都是些荷尔蒙过剩积极寻找配偶的单身男女们。

无论如何人流如潮,每当刘旎回头,刘邰都一直在他身后,端着温和的笑容,无比耐心的等着他,到最后就连离殇、悬铃都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将刘旎左右扭头找人的脑袋摆正,刘邰低头道:“不用管,想看便看罢。”刚想轻推刘旎继续去看,却被一群拥挤过来的人冲撞得踉跄了一下,刘旎动作迅速的立刻扶拉住刘邰,身上已泛薄怒。

刘邰倒并没有介意,单手将刘旎勾入怀里护住,对于对方礼貌的道歉,微微颌首,转身低头道:“无妨的。”

刘旎抬眼瞄了他,见他果然没有介意,这才没有再追究,可看看四周蜂拥的人,多少失去了再逛小摊的兴趣。

刘邰瞥见他的兴趣缺失,可以猜得到他的心思,索性一把牵住他的手,往女子才艺评选的石桥去。出门前询问过,每年乞巧节,未婚女子会将自己得意的绣品不署名的挂上石桥边特地搭起的架子上,其余人皆可去投票,获胜前三名会获得奖励,更会得到不少正在寻觅好媳妇的家庭的注意。

刘邰带着刘旎当然不会是去看绣品,而是那附近的女子特别多,偷偷看自己作品选票的,或是干脆也在一边看前来评价的男子的,总而言之女子多多。

两人没有过于靠近石桥,只是在河边的一棵桂树下立着,看着那些被灯火照耀下,或显眼或隐藏的各色闺阁女子,有露出面貌的,有戴着锥帽的,还真有风姿绰约的,分外引人注目。

刘邰大致看了一圈,想低头询问刘旎的意见,低头却见刘旎正被桥边灯火照印得昏黄又似蒙胧的侧脸,大大的眼儿闪烁着天空的焰火,神色柔和带笑,薄唇微微抿出极好看的弧度。

忽然间,刘邰发现,就这么看着刘旎,就可以看好久,无需言语,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就觉得如此的赏心悦目。

刘旎很悠闲的将四处无论男女乱看一气,男子们的调笑佯装不经意,女子的好奇婉约中又无法掩饰羞涩拘束,两性间明显的冲突又融合让他看得十分有趣。往昔哪有机会和闲情去看这种小情小爱,现下这一切都极具兴味。

不经意想与刘邰交换意见,仰起头来,对上那双漆黑眼眸,才觉察,不知道被注视了有多久。眨眨眼,耳畔忽尔响起巨大的礼炮,炸得他全身一阵,心脏一阵乱跳。而刘邰神色不变的平和笑容叫他没有得到安抚,莫名其妙的又加快了数分躁动。

刘旎瞧着刘邰眼里温暖的笑意,脸上毫无缘由的一热,不禁笑道:“阿兄看到了什么美人?”

刘邰语调轻软,“看到了。”语中带着无法错辩的笑意,“绝色。”说着,双眼却一眨也不眨的就这么锁着刘旎,眉眼间满是浓浓笑意的意有所指。

又是一声巨响,心跳紊乱,刘旎在那双眼的注视下只觉得自己脸热得乱七八糟的,“阿兄笑什么?”

刘邰低笑道:“心情好。”直瞧着在灯光下都看得出刘旎的满脸通红,才放过他一马的揉揉他后颈,“看中哪些女子?”

刘旎歪了歪脑袋,“都很好啊。”对他而言,那些女人实在没有太大的区别,“阿兄真的没有看中的么?”

眼前的人已经占据了他满眼满心,哪里还看得入其他庸脂俗粉。含笑摇了摇头,刘邰无奈又宠溺道:“你谁也瞧不上,将来娶谁才好?”

“阿兄喜欢就好。”只要对皇兄有利,娶谁他都愿意。刘旎认真无比。

刘邰笑而不语,本还打算说什么,耳朵一动,却是略有惊讶的半侧过身,将目光投向右后方的那一排树后。

刘旎同样听见了动静,新奇的同样半转了身,一同望过去。

那方只有漆黑的树影,却在间断的烟火喧哗声中,传出了奇怪的呻吟娇喘……

民风彪悍啊,刘旎满眼敬佩。树后就是河流,河流上也不乏来往船只,再怎么隐蔽也会被发觉吧,推测距离,离他们不过五步而已,就这么借着树乱乱来好吗?

听清楚是什么后的刘邰偏回头,在看到刘旎睁得大大的眼儿后,突然一笑,弯身凑到刘旎耳边道:“玖儿想看?”

吓了一跳的抽身,刘旎无语又尴尬的低叫道:“当然不想。”一把抓住刘邰,拖着他就往热闹处而去,“我们快走快走。”

借他的力往前,大手却收紧,将那柔软无骨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松开。

江夏之行主要目的没有达到,游山玩水也没尽兴,晁沿就很是抱歉的汇报,行宫那端的臣子们已经发现皇帝靖王偷跑的事儿。

刘邰沉吟一会儿,还是决定返程,以刘旎死脑筋的程度,就算在江南混个一年半载,估计娶老婆就是政治联姻的想法依旧深深扎根在他的脑袋里。

那么大不了就趁着下次的选秀,叫他一边也看看。

并不赶路的悠闲往上游行驶,刘邰坦然的告诉刘旎太常公孙和右相的求亲,在刘旎打算张嘴说什么的时候,直接举手制止他的轻率答案,继续道:“你见过他们两家的小娘子么?”

“公孙六娘见过一面,余家四娘没有。”刘旎知道刘邰是真心希望他选个喜欢的妻子,所以尽管自己意见不变,也没有说出坚持。

刘邰眼神示意他继续。

刘旎哭笑不得,想了想,反而问道:“皇兄是怎么明白喜欢什么人的?”

刘邰眼神微闪,黑色的瞳孔安静的印着小小的两个刘旎,好一会儿才道:“心动了,就是喜欢了。”

刘旎立刻接道:“臣弟目前没有心动啊。”所以饶了他吧。

刘邰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忽的一笑:“是吾太急了吗?”

台阶给了,不下是傻子。刘旎笑得憨憨的,“待臣弟心动,一定告诉皇兄。”他决定了,回去就去筛理一下如今朝廷上对刘邰有益的人家,一口气正妃、良娣、孺人全部纳了,就再也不用刘邰为他操心婚姻大事了。

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胡思乱想,刘邰失笑,端起酒杯,眺望向远方的山水,“玖儿莫胡闹。”想了想,不太放心的补充:“吾要过目的。”

摸摸鼻子,“是。”刘旎打着哈哈应着。

离殇待两人聊一段落,才和悬铃一起将午膳摆上来,江河里新打捞的鱼虾,十分新鲜,简单的做法搭配简单的佐料,倒也不失风味。

见刘旎吃得快乐,刘邰忍不住又想笑了,“这么好吃?”

连连点头,待吞咽下嘴里的食物,刘旎才眼睛亮晶晶道:“臣弟先前在偏南海那一带吃过类似的鱼片,就是刚钓上的鱼切了片,很考验刀功,愈薄愈好,哪怕是清水烹煮也格外清甜。”

刘邰若有所思的颌首道:“原来玖儿外出几年,会自己备菜了?”

闻言刘旎尴尬一笑:“不会啊,都是余温大域做的……臣弟和路飞都只会吃。”其实那俩一开始也不太会,所以他们被迫吃了快一个月的清水炖一切。清水鱼片完全是误打误撞发现很好吃的……

刘邰挑眉,“狩猎?”

“行船。”笑眯眯的,当时为了隐匿藏行不打草惊蛇,他们四个一概掩人耳目的行动,往往传出的消息在这个郡,四人已经悄悄出现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那么过程中不但是急行军,还不能多带随从,往往就是四人独自出发,一切只能靠自己。

都需要钦差自己动手了,那条件得多恶劣……刘邰垂下眼,沉静了会儿笑道:“回行宫,吾带玖儿去打猎,让玖儿尝尝皇兄的手艺。”

皇帝本人会造饭?刘旎嘴巴快张成圆了。

“莫小瞧了吾。”刘邰笑得眼睛微眯,“身为太子时,吾是率领过北军的。”

刘旎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就算统领过常备军,可也是有伺候的人呀,怎么会有太子亲自动手的时候?好崇拜哦,是以身作则吗?所以刘邰称帝时,不但军权牢固在手,军中的呼声也满是赞同的原因?

忍不住伸手弹了他鼻尖一下,刘邰假装严肃:“用膳。”

刘旎乖乖开吃,时不时还偷瞄刘邰几眼。刘邰任太子后,他并不能过于跟随,只是在背后支持并一同谋划,很多事情他并不清楚细节。心里暗自琢磨着抵达行宫后,必须去路飞和大域那里多跑几趟,他们俩的家里都是世代从军承爵,对这个应该比他了解。

结果刚到行宫,刘邰被堆积的公文召唤,他则被众大臣围堵,老的一辈念念叨叨的是皇帝安危、私自外出的风险、这种行为的不妥等等等等。年轻的一辈念念叨叨的是这种拥有如此巨大意义的决策怎么能不带上他们,希望下一回提前通知,好让他们也有为皇帝效力,并可以伴随皇帝指点江山的荣幸等等等等……

恩恩,如果他们知道这几天离开的重心其实是妓院和看女人,这些老老少少会不会吐血三升?

长乐无极的靖王摇着扇子,坐在大伙儿中间,忍耐着唾沫星子的喷溅,一派气度雍容,和煦笑容下是暗自腹诽……

紧接着,像是畏惧他们两个继续私下外出,刘旎居然连行宫的门都没有再踏出去过,连同行李、缨丹都被送进了行宫。

很无语的在软榻上滚了很多天的刘旎有些怨念,尽管他很喜欢睡觉,可在软榻上连续滚好几天也绝不会是件太过舒服的事情。行宫就这么点儿大,他又不能到处乱走,万一冲撞上哪个后宫妃子就更加无语。

当刘邰边调整着手套边走入刘旎暂住的院子,看到他这般无奈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玖儿,去狩猎。”一旁的缨丹已经在得到命令时,退去找猎装。

刘旎一骨碌爬起来,委屈样一扫而空,“是!”终于要解禁了啊!

随同抵达猎场的也就一干五校及心腹御林军,没半个女人和其他闲杂人,连悬铃都没有跟过来。纯粹只是皇帝个人的活动而已。

上了马,这一回由离逝、窦准跟随,晁沿与离殇则驻守在营地。

在出发前,刘邰策马到刘旎身边,拉过他的手,拇指搓过柔嫩的手心,瞥向正在取弓箭的侍卫,“靖王跟随即可,无需弓箭。”连茧子都不留,除了会疼,毫无益处。

另一只手正调节卡扣在腰际的佩刀的刘旎闻言瞄了刘邰一脸的严肃,没有吱声。

位于刘旎身后侧的银桦、魁栗动作非常流畅的把准备好的弓弩自己背上。

呼哨一响,众骑随刘邰奔腾而去,由于是狩猎,所有的马匹都在马蹄上裹了厚布,几尽于无声的奔驰,只带起纷飞的落叶和杂草及沉闷的震动。

大约一个时辰后,在刘邰的手势下,全队马匹在骑手的操控下,接近同时停下步伐,甩头喷息的动作皆寂然无声。

十数人默契的分为了三队,左右翼分别潜入草丛和树林中去寻觅和驱赶猎物,刘邰则与刘旎带着余下的贴身侍从继续往前,动作谨慎无声的开始猎捕。

然后让刘旎感到十分无聊的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是见豪猪杀豪猪,见兔子射兔子,见鹿宰鹿,见野鸡宰野鸡,还弑了只豺狼……他唯一所做的就是在包围在队伍中央,看着那些人的表演,看着众马匹上的收获堆积,再看着刘邰每每猎获了新的猎物后,给他的难掩得意的微笑……

恩恩,好吧,刘邰高兴就好,他不需要违逆皇兄的命令,只为了表现自己而让他不快。

侧里探寻的右翼侍卫回来一人禀报发现一只花豹。

“花豹?”刘邰因为兴奋而闪亮的黑眸更是发亮,朝刘旎一笑:“待吾射了来,皮子给玖儿做足榻的套子。”

刘旎笑眯眯的点头,完全不会扫刘邰的兴。

一行人在那侍卫的带领下右行约么半里路,果然在地上有发现豹子的行踪。所有人立即安静分组,数人前去寻找豹子,刘邰等在原地等待。

不了一会儿,远处果然在草丛中蹿出豹子的踪影。

一直密切观察四周的刘邰当然没有错过,动作熟练迅速的搭弓上箭,仅一箭飞射,远处那豹子就断了奔跃的动作,栽倒淹没在半人高的草丛里。

结果还未待众人露出笑容,山林里就传出了一声虎啸,惊得马匹纷纷前蹄高抬,在骑手的强制操纵下才勉强安静下来。

“集合全员。”刘邰眼里闪烁着实在必得,那笑容里是满满的纯男性的骄傲和意气风发,“玖儿,今个儿你可以多张虎皮玩玩了。”挥手让人去把豹子取回来。

刘旎应声而笑,在刘邰集中注意力向老虎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时,偏头示意银桦将背负的手弩递给他。

待所有人都集中又分散成了一张完美的半圆包围圈后,刘邰眯上锐利的鹰目,率先纵马往草丛深处奔去。刘旎立刻跟上,分毫不差。其余人则紧张护卫四周,各司其职。

正是夏日,野草疯长,半人高的草丛多少对马匹的潜行略有阻碍,也遮挡住了老虎的影踪,饶是刘邰都必须以对,注意力不但高度集中,就连呼吸都几乎屏住。

猛的,前方的草丛一晃,斑斓的虎纹略过,刘邰立刻挽弓搭箭,如流星般的箭石没有丝毫迟疑,却听那边一阵撼天的咆哮,众人心知中箭,仍是不能放松警惕,收紧了包围圈,往那老虎奔去。

略抬下颌,让银桦魁栗跟上,刘旎吐出一口绷紧了半天的气息,全然松懈下来,抿嘴一笑,射杀了只老虎,刘邰一定高兴得不行吧。

慢悠悠的策马前行,感受吹拂而来面颊的暖暖夏风,刘旎好心情的噙着笑,在听见从身后传来几乎叫人不会注意到的细微动静时,整个人才倏地直觉冷汗顿冒。尽量不动声色的微微偏侧过头,一手执缰,一手扣紧并未放开的手弩,眼角是不远处猎猎夏风中,草缝里露出的那吊睛白额大虫的脸。

竟然是一对,一只前行诱敌,一直饶过风口,自下风处伏击!

刘旎咽了口唾沫,在这盛夏的炽热季节里,竟然觉得全身发冷。

现下他孤身一人,全员都奔到前方去围猎那只老虎了,落单的他,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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