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网游】想要活下去,不就只能上了吗!--敲门是很有格调的

正文 【网游】想要活下去,不就只能上了吗!--敲门是很有格调的

「报告,五位军旅长大人们都准备好了。」

一名报信兵单膝跪下。

「嗯。」

我立足马札哈城西南方一处小丘陵,底下是座橡树林,绵绵延延,直至山脚。一万多名不愿归顺的百姓伫足平原,手脚缠上白丝,牵连一块;从我这望去就像团发霉的乳酪。

这是避免他们四散逃窜,又能亲眼观赏马札哈城被打烂的方案。顺便,起一点诱饵的作用。

而肉眼可及之处,马札哈城门放落,严峻的城墙上站满一列列弓箭手和滚沸的热油。

铜墙铁壁指的就是这麽回事吧。

我们真不受欢迎呢。

「罪堕之主──禁魔,你给我听好了!」粗豪的叫阵远远传来,嗓门大到几里外小丘上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搜寻声源,但勉强只看见城墙上反射阳光的银色亮点。

「禁魔大人,请用这个。」一旁的随扈递上一颗椭圆形的灰色物体。

「这是什麽?」

「是千里眼,大人。您只要这样,」他将那彷佛鹅卵石的东西旋开,盖到两眼上。「……这样,您就能看见远方的东西。这是金灵族用来窥探对手心意的工具,被我们改造後有了更多的功能。」

原来望眼镜是用来偷窥心灵的吗?是如此邪恶不堪的东西吗?

还有这东西戴起来怎麽那麽像咸○超人啊?

我不太甘愿的戴上,城墙上的小点变得清晰在前。

从手势和嘴型及自信满满的讨厌模样,很快找到呛声的家伙。

那人身披亮银战甲,造型突出精致,上头还绘有玫瑰纠缠的图腾。是家徽吧?不过那长满尖角莿棘的盔甲,在我看来比较像澳洲魔蜥。

他右手持长矛,左手抱着头盔,外表看来不过三十初头;刻意蓄留的短胡更显生嫩,根本像穿西装打领带抹油头的臭小鬼。

他面前站着三个连身斗篷,看起来像深夜暴露狂打扮的术士,伸手维持一颗钟型的金黄物体。魔鬼蜥正对着它大吼。

「我不晓得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那可笑、吓唬小鬼头的传说是什麽,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你对大兰颠力伸出你那愚蠢的獠牙,是敌人!但很不幸,你运气非常不好,碰上了我──瑙克马大人!身为大兰颠力『八天柱』之一的瑙克马大人,会让你再次滚回传说!」

果然是魔法。人的声音不可能那麽大。就算切掉老二也发不出来。

敌军高昂的呼声彻响,传到我这已如梦中呓语。

开战前还要吹嘘一番,现在是竞选前的政见发表吗?

「就等隆伯就位了。」

我观赏舞台剧般盯着城墙上的人打发时间,等着报信用,体型娇小的「鸟蜂」带回攻城的信号。

其实如果可以,是希望能更不动声色突袭的。只是带着将近八万五千的「禁物」大军,还有一万多名俘虏移动,要不被发现比躲在厕所偷窥还难。

一去不回的斥候和失去定期联络的监视关口,已经足够让马札哈城的守军警觉。

於是,连热油都烧好了。

「终於来了。」

伸腰舒展,食指多了只歪头轻跳的飞燕;牠只有蜜蜂大小,复眼闪着萤绿缀点暗紫,不时舒展鸟羽,露出羽翼下的虫翅。

腿上飘挂着绿色丝带。

「『炮灰第一队』上阵,其他人待命。」

旗手挥出暗号,乐手击出征战的曲调。

二万只第一和第二代混编的诱饵部队虫声唧唧,海潮般卷上青草绿荫的宽广平原。

敌军们面露惊色,想必鸡皮疙瘩起伏的比战鼓猛烈吧。

一进入敌方弓箭射程范围,箭雨如积蓄已久的雨珠,漫天洒落,溅出浓稠的绿液。

很快的,对方就发现那群海潮般的小家伙不过是虚有其表,外强中乾之辈。劈砍、刺击、落石、热油,哪怕是铁手套捶下都能轻松料理;气头上的老婆还比较有威胁性。

他们砸上了瘾;像游乐园射击摊贩的水球,比赛谁破得多。

到处洗满小家伙们的绿液,不然就是飘荡浇上热油的爽脆香气。城墙像是粉刷到一半的绿壁,墙根则是堆叠新鲜现炸的虫虫自助拼盘。

「差不多了。」

我让剩下不到五千只的小家伙们撤退,往森林逃窜。胜利的欢呼在城上高唱。

「看到没!我等大兰颠力军所向无敌!这就是与我等作对的下场!兄弟们!杀光这些恶堕之物,砍下禁魔的头,献给伟大的佩佩露大人!」

啊,对手是这种笨蛋真是太好了。看来我还没脱离新手教学嘛?

城门大嘴张开,轻骑兵马鸣蹄躂,杀声震天,怒涛之势涌出。飞扬的尘土是他们斗志的高度,也像神灵的加护;小家伙们不是被踏成大地的一部份,就是被撞飞,三两成串。

我军退入林中。骑兵们分成两队,一队发情追进森林;一队转往人质观战区,要解救同袍脱离魔爪。

呵呵。

橡树林发出惊嚎,一阵鬼叫嘶吼,又如碧潭深湖水静无痕。

「怎、怎麽了?『雄鹿』回报!回报!」

瑙克马咬牙。

「可恶!至少先把人质救回来……什麽?」

营救的骑兵被人质前塌陷的一道深沟困住,第一排的骑兵连人带马滚落,好不容易煞住的人又被後方队友追撞而下。现场一片混乱,马嘶人嚎。

「先让『雄鹿』撤退!小心埋伏!撤退!」

城墙发出收兵的信号,试图唤回森林和草原中的两万精锐。

在我听来却像是招魂。

残存的人马狼狈撤回城中。我没有追击。反正我猜对方头头的脾性,很快就会为了面子自乱阵脚。

「该死!『狡兔』、『山猫』、『飞鼠』上前,炎阵预备!」

果不其然,三队轻骑策马而出。

瑙克马身边的副官横挡到他面前,手势激动。

「闭嘴!无法遵守长官命令的士兵不需要存在!不管他们是生是死,我已经鸣过号角要他们撤退,不守命令是他们的问题!预备!」

骑兵们就位,两臂开张,拉满弓,箭头像插着小太阳,熊熊燃烧。

「放!」

火雨漫天落下,灰烟最早从林中逃窜,接着是橘红的火舌和灼热的呼救。

副官脸色惨白,嘴角发颤。

「闭嘴!那是怪物的叫声!怪物的!」

瑙克马的声音也透着惶恐。

那是当然的,毕竟我不过将那一万骑兵困在林中,没取他们性命;下令火烤的,是他们的天柱大人啊。

这一烧,烧掉了大兰颠力的士气。

「『萝卜森林』,冲阵!」

火势突然分出一大块,朝敌阵中央直冲。从山丘上望,着火的树妖宛如奔跑的火柴棒,吓得轻骑兵调马逃窜。有的人挥刀舞枪,可干大枝粗的树妖完全不怕,刀枪甚至卡在牠们身上,速度不减。对树妖来说,都已经着火了,还怕什麽?

一万棵平均两尺以上的树妖以时速五十公里的速度涌向城下;这辈子肯定没见过树跑步的士兵大呼小叫,彷佛被狼群突入的绵羊大乱,阵形瓦解。

已经逃回城下的人拍打城门。但大门没有一丝松口的迹象。

对同伴见死不救,指挥官的威信大概也摇摇欲坠了吧。

火海拍上城墙……不对,牠们被一股力量外推,离墙根越来越远。燃烧的树枝敲捶看不见的阻碍,回荡低沉的金属音调。

「果然像隆伯所说的吗……」

阻碍现身。整座马札哈城被一抹淡紫的半圆薄壁垄罩。

是魔法护盾。

包覆整座城,看来用上不少术士吧。

我对树妖们下达新指令;牠们抓起身旁的人类士兵,朝紫盾上甩;犹如撞上捕蚊灯的虫子,「啪」的一闪弹飞。

无差别护盾啊,真是太棒了。

我好奇此时瑙克马会有什麽嘴脸;果然他对着人开骂,就像睡过头没赶上考试的小孩怪罪没人叫醒他。不过挨骂的竟然是名娇小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穿着彷佛从大地裁下一角的咖啡色斗篷,头上罩着过大的巫师帽,让她不时得推顶帽缘,抢回视界。少女双手抱胸,鄙夷的瞪着瑙克马;那模样像极国小的班长遇上调皮捣蛋的男同学,不耐烦的翻眼。

那女的是谁?现在在打仗,她怎麽能跑到前线去?

瑙克马虽然脸红脖子粗,但还是没赶那小鬼离开。看样子非富即贵。

算了,反正打下来就知道了。

「问题是那个护盾。」完全没有减弱的迹象。「要是让他们撑到援军来就麻烦了……隆伯还没好吗?」

刚这麽碎念,紫罩猛地闪了闪,像没电前的手电筒诈乾最後一丝电力;紫光消失。

防护罩解开了。

干得好,隆伯!

「『鳄嘴盗虻』、『蟑螂熊』部队,出击!」

群虫振翅宛如战斗机升空,嗡鸣声振聋发聩,雷云似从马札哈城西侧铺天盖地而来。在虫群空中部队下跟着移动的并不是阴影,是残暴巨兽「蟑螂熊」。

箭雨慌张洒下。但对第四代的精锐兵种而言,不是轻松避开,就是无法穿透几丁质的甲壳防护。

大军压境。

城墙上的守卫很快被「鳄嘴盗虻」穿刺或咬碎成两截;「蟑螂熊」则冲撞大门,或攀墙翻越;从我这距离看,确实像蟑螂在壁上爬。

「守住城门!不能让怪物过去!」

瑙克马兀自高喊办不到的口号。虽然大兰颠力的人数占优势,但阵形和士气已经像掉落的布丁,拼不回来了。

「蟑螂熊」的外壳虽然不到金刚不坏,但强大的生命力和死缠烂打的「至死方休LV.4」,让牠有如活屍般难缠,除非将其粉碎或支解,否则即使爆头,依旧可以在战场肆虐。再加上媲美猛熊的攻击力,一巴掌就让骑兵连人带马腾空,血吐的像被践踏的番茄汁利乐包。

而「鳄嘴盗虻」则有着短吻鳄的利齿长嘴,和大琉璃食虫虻的轻盈身躯,高机动飞行配上凶恶的血盆大口,不论穿刺或啃咬都是轻而易举。

「鳄嘴盗虻」飞入城内,从内部破坏防守线。没了防护罩的阻挡,「鳄嘴盗虻」简直是活体子弹,一次俯冲就能解决一、两个。城墙上的守卫就如黄毛小鸡,除了啁啾乱窜,一点方法也没有。

这已经称不上战争了。

恐惧和无力侵蚀他们的信念和勇气。没了斗志的人,放着不管都会自己枯萎。

「我赢……咦?」

在城里肆虐的「鳄嘴盗虻」,不晓得为什麽全都朝外窜……不,并不是自己飞出,而是被什麽东西挤了出来。

城壁上的「蟑螂熊」也纷纷摔落,有些粗黑的手脚还攀在壁缝,彷佛被某种利器削断。

「什麽……?」

防护罩?

是防护罩。

亮银的半圆护罩由内而外扩展,排出所有小家伙,再次守住马札哈城。

「鳄嘴盗虻」重稳阵势,俯冲回战场;但一触及银亮护罩,「鳄嘴盗虻」就被斩成两截,失速下坠。

这银色半圆与其说是护甲,更像铡刀。

「到底怎麽了……隆伯不是解决负责护盾的术士了吗?」

难道说还有替补?隆伯呢?

我检查分派给他的小家伙的数量;正常活动,一只也没短,没有半点出生入死的壮烈。

看样子人没事;我让小家伙们优先保护隆伯,如果陷入危机,小家伙们应该也死的只剩触须吧。

……等等。

我盯着城市护盾;又有数十只「鳄嘴盗虻」被斩杀殒落。

但跟着隆伯的小家伙们却显示快乐健康,没被弹出去射成烟花。

这代表,他们的护盾不是全自动防御,而是靠其他的机制辨别敌我,所以藏在隆伯身上的小家伙们,才没跟着变成肉块。

只要找出施术者,也许就能透过「蛇牙疟蚊」或「曼陀罗蝇」一类,有毒又不易发觉的小家伙摸掉他。

我让「鳄嘴盗虻」和「蟑螂熊」先行撤退,树妖们殿後。在找出破解护盾的方法前,只是增加无谓的兵损。

「禁魔大人,请看城墙上!」

负责监视的人叫唤。

我花了些时间才找出监视兵要我看的东西。

溅满红、绿体内循环液,和散落敌我两方各部分躯干残肢的城墙上,单单一人,系着斗篷,顶着过大魔法帽的人影只手托着银光熠熠的水晶球……不对,是马札哈城的模型,外层罩着一圈雪银玻璃,不可一世的遥望战场。

是护盾的施术者。

而且那故作老气,其实乳臭冲天的打扮,不正是让瑙克马脸红脖子粗的小鬼吗?原来她是术士?难怪没被丢下城去。

「竟然就这样大剌剌的站在城墙上……」这不是要我好好干掉你吗?

我派出三只「火球壁虎花」和「曼陀罗蝇」,这两种毒性都不容易致命,但能引起呕吐或麻痹的症状;对术士来说,无法集中精神就算输了。

三只刺客一空一地,或快或慢、或难或易的穿越战场,来到城墙边城脚下,像被击杀倒卧在地的屍体,无人关注的倒数城市防护中枢的死期。

树妖们持续抵抗,吸引敌方的注意。

高傲过大的帽缘下显露鄙夷的眼神;萝莉术士噘唇冷笑,沉浸在绝对防御的骄傲中。

「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火球壁虎花」顺利攀上墙体;「曼陀罗蝇」也穿过护盾,降落垛口。死神翩翩落脚凝视,萝莉术士还浑噩不觉。

「『鳄嘴盗虻』和『蟑螂熊』部队预备……『火球壁虎花』和『曼陀罗蝇』……突袭!」

青叶般的薄翅激振昂起,「曼陀罗蝇」宛如Mi-24雌鹿战斗直升机悍然升空,搭载神经麻痹毒素「曼陀罗病蝇液LV.4」,能够在三十秒内使人晕眩、恶心,一分半从叮咬部位扩散麻痹,三分钟内全身瘫痪,只能软在地上流口水,堪称惨无人道的下流生物兵器。

浑身布满火红小短棘的「火球壁虎花」,说实在我真的搞不懂牠到底算是壁虎还是花。那家伙虽然一副壁虎的跩样,可我从没见过牠吃蚊子啊、苍蝇啊一类的生物,反倒常跑去晒太阳和淋雨,依旧长得生龙活虎。

无所谓啦!这不是重点!总之你们只要知道,被这小家伙「噌」到一下,今晚你就准备唏哩哗啦和马桶洞房了。

掌握战事关键的六只小家伙,背负我的意志,果勇无惧的从上下左右前後展开包围死击,势必给那臭屁的小鬼一点教训!

「上啊!」

我忍不住挥拳助阵;却看见萝莉术士身上倏地冒出白烟,触手般灵动卷住六只希望,心满意足的缩回斗篷下。

那是什麽鬼?干她是人体电蚊香吗!

斗篷吹胀又缩小,彷佛饱足的打了个嗝。

萝莉术士咧嘴露出胜利嘲讽的奸笑。

「啪叽。」

臭小鬼我绝对要打下城让你嚐嚐怪物的滋味!

「禁魔大人,千里眼很珍贵,请不要弄坏了……」

原来刚刚不是理智断线,而是我握得太愤慨,望眼镜的碎裂声。

「抱歉……」

转回视线,我又爆出尖叫,像赛马压对号的赌徒振臂高吼。

原谅我的吵闹。如果你们和我看到同样的画面,肯定能理解我为什麽像个神经病又叫又跳。

有个小兵,小兵哦!正若无其事的来到萝莉术士身後;虽然他装得与寻常士兵别无二致,像刚从加工厂完工的规格产品,我还是察觉那股特有熟悉的沉着冷静。

隆伯将运上城墙的箭矢放下,藉着转交物资的急迫和混乱,抬起手臂,自然流畅的搔头。

三只伏贴在他臂上的「眠粉蛾」手里剑般飞射。

糟了。

方才嘲讽的场景又再次重现。灰烟轻松接下三标,缩回斗篷内吃乾抹净。

「真的糟了……」

萝莉术士左右张望,接着狠狠打量隆伯。其他人也感受到他们两人诡奇的气氛,越来越多疑惑的视线。

可恶!难道没有办法和隆伯联络吗?无线电或蓝芽耳机都好……欸不对,哪来那些东西啊?他身上只有小家伙……为什麽小家伙不能通话?

「可恶,再这样下去……」

灵光倏地插穿脑袋。

有了!

「拜托,一定要注意到……!」

我紧紧盯着他们对峙的身影;隆伯举起两手,激烈辩解,忽然一个俯身暴冲,擒抱萝莉术士,扛在肩上,一个踩跳跃过垛口,华丽的下坠。

「给我接住他们啊啊啊!」

树妖们掀飞路障士兵,站定落点,一个踩一个叠上,在半空中就截住两人,攀着城墙下滑。

城市的守护银甲,成了水气不足的海市蜃楼,摇坠消失。

令人颤栗的振翅声凶兽般苏醒低吼,重新运转。

「攻城大队,上啊!」

虫云卷土归返。瑙克马大开城门,吐出一队又一队的重骑兵,为了夺回城市的盾。

「怎麽能让你们抢回去。」

用枝叶缠着萝莉术士和隆伯的树妖迅速撤退;她斗篷里的烟很不安分,不断伸出浓烟触手,掰开捆住她的枝条,甚至吐出更多的烟,企图遮蔽树妖的视线。

我也火了。碰巧看见树妖们惊人的救援手法,让我有新点子。

「排开!全部排开!用传的!」

对,用传的。树妖们像在打美式足球,把隆伯和臭屁术士捆在一起,来个战场大传球。

不过能接传的树妖有限……大部分的家伙头上还冒着烟呢。冒烟的家伙就去阻挡敌军的抢夺,还有绿叶的,则开始跑位,用浓密的茂叶减缓投掷的冲击。

大传球战略运转,臭屁术士和城市的距离稳定拉远。出城的骑兵还被困在火树阵和蟑螂熊大军的围击,节节退缩。

嗯,这招就叫「传送阵(物理)」吧。

失去绝对之盾的大兰颠力军就像出现缺口的堤坝,溃堤之势已无法阻挡。

面对暴乱死战的地面大军,和徘徊空中的高机动死神,他们渐渐丧失抵抗意志,散乱无章。

草原灌满鲜血,彷佛没格调的艺术家拿廉价油漆泼洒,顺便放置胳臂、头颅、肠子、内脏和半截躯体。

城门被砸出缺口,守军弃械逃窜。五位旅长领着各自兵马,发现蜜罐破洞的蚁群般涌入城内。

他们的任务,是找出市长和将领,结束战争。

半天後,我悠然骑着马进城。瑙克马浑身是血,显然经过一翻抵抗挣扎,五花大绑的跪在市长宅底外迎接我。

「好啦,可以开宴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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